童年的年
文/青青子衿
童年的年是从等待开始的
一个封闭的项圈里,周而复始
也许是从蜘蛛网被扫地出门开始
也许是从春联福字贴满门窗开始
也许是从小规模的搬运、储藏开始
也许是从烟熏火燎的腊肉、香肠开始
也许是从金黄的炸藕夹、肉丸子开始
也许是从大人们出手突然大方开始
从沾掉一颗牙的雪白年糕
从让小脸变得红扑扑的米酒
从酸酸甜甜的水果糖,永恒的大白兔
从几叠花花绿绿的分币装进牛皮信封
从几百响的鞭炮被悄悄藏进抽屉
家属大院“穿军装不戴帽徽和领章的人
他们在院子里修飞鸽自行车”,偶尔
“给身后歪系红领巾的儿子一计响亮的耳光”
大声责骂儿子的心猿意马,进进出出
小板凳把露天电影院推向了高潮
却在除夕下午,把午觉睡过了头
持续兴奋后的疲惫感,让记忆
掉进蚂蚁们有条不紊的世界
被晕乎乎,不想起床的感觉抬着
(也许我的安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距离新买的棉衣棉裤仅一臂之遥
回想起“用钩针织白色长围巾的人,用铁夹子
夹住小票然后“啪”地一声让它沿着铁丝滑到收款台去的人”,神秘地板着脸
踮起脚尖,我围着小卖部及其商品打转
那种香精混合白酒酱油和醋的味道
应该是我回不去的乡愁,依稀中还有
“清凉油、算盘、蚊香、浏阳鞭炮、假领、
红茶菌、'军属光荣'的门牌、收音机里
'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的甜美歌声……”
墙上穿西装的人,明显比当时瘦了
他在相框中保持微笑,曾经也是那个
“戴套袖的人
深蓝色或者藏青色的袖套上,沾满了
鸵鸟牌蓝黑墨水、粉笔灰、缝纫机油
和富强粉”,尽管发呆
已从童年的旋转木马上下来
在成年的哈哈镜整理好心绪,但是
“我望着你,突然不敢伸手捉住你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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