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
文/青青子衿
纱窗外的清晨透着阵阵寒湿
雨正从二十八层俯视中庭：
一点，玩具汽车旁积水的反光
几只，慢腾腾挪动的大号蚂蚁
以及大红灯笼——微弱的心跳
一起构成不能被食用的色差
老屋还能听到下雨的声音吗
积满灰尘的雨棚会返青
护栏上的铁花努力绽放
那些毗邻步行街的午夜
绿油油的钟声
结出的果实，十二朵
潮湿温润，云之外
小雨联步徐来，为了回应时针
转身的缓慢，有时钟声也倦了
仿佛每一步都是一种塌陷
雨声只好从低洼处开始爬升
潜龙在渊，一直藏在
时间绵延不尽的循环中
雨总是十分耐心
绕过记忆深处不堪的泥泞
跨越曾经心痛的层层涟漪
在钟声里找回自己
清凉的嗓音
残雪
温度，一忍再忍
心情，一退再退
残缺的躯体和疲惫的心
只能借助风的拐杖
一步步，挪动入骨寒冷
它倚靠在不起眼的墙角
抱紧自己，绝望对视天空
忽而，一只大脚印从天而降
踩踏、摩擦，扬起愤懑
没等缓回过神来
一口浓痰又猛扑上来
恶心令它百口莫辩
雪落的往事是纯洁的
但不幸落入人间的大染缸
围绕一个醉鬼的发泄欲
借助浑身酒气和呕吐物
跨越现实和网络
一些吹着口哨“尿急的人”
用浑浊的热气把它最后的
勇气，彻底击溃
太阳也许每天都是新的，正如
人们看到的一滩新鲜水渍
那是眼泪书写的
一个屈辱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