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第10期 总第571期
远去的鸭鸭 (诗散文)
作者：毛诗奇
主播：文 鹤
记得这是孙女青青3岁刚上圆通幼儿园时候的事了。在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她爸爸妈妈陪青青去逛景星街花鸟市场，见到一个摊位上不仅卖鸟，而且还卖刚孵出蛋壳没几天的小鸭鸭。那些叽叽叽地叫着的毛绒绒、黄生生的扁嘴鸭宝宝，一看就令人喜欢不已。青青就在这个摊位 前蹲了下来，不忍离去。还是妈妈看出了青青的心思，就向摊主买了两只小鸭，还特别嘱咐摊主，一公一母请帮忙给挑选一下并做上记号，而且当即就买了个金属鸟笼给这对鸭宝宝当房子，还买了些鸟、鸭都爱吃的面包虫和饲料。爸爸提着鸭笼，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从这天起，青青成了这对鸭宝宝的小主人，奶奶成了义务饲养员，不仅帮青青管理两只鸭鸭的吃喝拉撒，而且在风和日丽的时候还要到楼下去遛鸭鸭。
鸭宝宝刚到家，青青就给它俩起了名字，公鸭鸭叫桑地，母鸭鸭叫伽喱，一家人就这么唤着它俩的名字，不久它俩都认识了自己的名字，一唤便来吃食，或者亲昵地依偎在你身边，煞是可爱。
青青每逢星期天或者平时从幼儿园回来，总要由奶奶陪着下楼去遛鸭。爸爸专门为青青用一根小竹杆做了根牧鸭杆，竹杆顶上扎了一簇红缨。青青拖着牧鞭在前边走，口里不时唤两声咖喱和桑地的名字，一对鸭宝宝就乖乖地跟在她后边，很是默契与谐趣，青青俨然成了个鸭司令了。在奶奶的帮助下，青青让鸭宝宝到小沟里去学游冰，游了一会儿，该叫它俩上岸了，青青和奶奶便齐声唤道：“伽喱，桑地，快上来，该回家了!”两只鸭宝宝很通人性，也听得懂主人的话，便叽叽叽地欢叫着上了岸，回到了青青和奶奶身边。青青口里哼着从幼儿园里学会的歌曲，真有点像诗画里的田园牧歌图。奶奶招护着青青，青青招护着鸭鸭，依然挥着她的那根牧杆，踏上了牧归的小路。
鸭鸭也有旦夕祸福。正值隆冬的那个早晨，在玩耍时，伽喱不慎掉进了一个深水坑里，四面是陡壁，任它怎么挣扎都爬不出来，眼看就要被冻死了。青青见状，急呼奶奶来救伽喱。奶奶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咖喱从水坑里捞了上来。伽喱浑身湿透，冷得发抖，已经奄奄一息了。青青从小有慧心，她急中生智，叫奶奶兑好—盆冷热适度的温水，把伽喱放进盆里，让它慢慢地洗了个热水澡。果然凑效，伽喱不仅活了过来，而且渐渐精神了起来。奶奶用一块干毛巾揩干了伽喱的羽毛，又用吹风机的暖气把它的周身彻底吹干。然后，青青怜爱地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它离自己远去……经过这番及时的抢救和精心的护理，伽喱又恢复了元气，与桑地快乐地玩耍去了。
鸭鸭的生长速度特别快，由于主人喂养侍候得好，一天长一个样，不久就长成了一双大鸭子，那笼子已难于让伽喱和桑地容身了。一大家子人凑在一起想办法出主意，商量这对鸭鸭的归宿事宜。最后，一家人达成了一个共识，忍痛把伽喱和桑地送到翠湖里去放生。
这天，一家人怀着一种仪式感与两只鸭鸭告别。奶奶把伽喱和桑地喂得饱饱的，还特意为它俩准备了一包好吃的食物带上，爸爸提着那只笼子把它俩带到了翠湖边，在一棵老柳树下的岸边为它俩筑了个窝，把食物放在旁边。这时，虽然翠湖碧波荡漾、风光秀丽，但伽喱和桑地却好像知晓这是一场离别似的，没有立刻下水去游泳，而是久久地缱倦徘徊在青青和家人们的身边，就这样依依惜别而难于离去。又过了许久，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家人才三步一回头地告別了它俩。这时，我才发现青青边走边用袖口抹着眼泪。
第二天一早，奶奶又为两只大鸭鸭准备了一袋食物，送青青去上幼儿园路经翠湖，顺道去看望鸭鸭并送吃的给它俩。奶孙俩才唤了声两只鸭鸭的名字，它俩就拍者翅膀欢腾着扑了过来，才一夜不见就如隔三秋。
往后的那段日子，奶奶每天早晨到翠湖去跳舞，都要带上一袋头天晚上专门为两只鸭子准备好的食物先去放生之地喂饱了它俩，然后才去公园里参加活动。奶奶每天下午从幼儿园接青青回家，奶孙俩都要专程去翠湖看上一会儿伽喱和桑地在湖水里游泳戏水的欢乐样儿，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回家去，这已成了奶孙俩每日的必修课。每逢星期天，一家人都要到翠湖去看伽喱和桑地。好些朋友听了这个故事，他们有空时也时常带上孩子专门去看看这对可爱的鸭鸭。
就这样过了两三个月，当一家人再去看望伽喱和桑地时，它俩已融入了翠湖里游来游去的鸭群中。
哦，远去的鸭鸭！记忆里那对美丽的鸭鸭……
～～～～～～～～～～～
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 曹立萍
原创作者 毛诗奇
主播 文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