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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人生梦想将来事 社会谋生今日行 绕了一圈，林默岩从原点又回到了起点。 在劳动力市场外面，林默岩眼看着人山人海人满为患的宏大场面，不禁有种呼吸急促险些窒息的感觉，又有种破釜沉舟极其悲壮的情怀，仿佛身处浩浩荡荡誓师出征的百万大军之中，风萧萧兮易水寒，置之死地而后生，林默岩深吸一口气，抖擞精神随着熙来攘往地人流，走进劳动力市场的大厅。 劳动力市场大厅的正上方是一刻不停滚动的大屏幕，大厅里或坐或站或蹲挤满了人，他们的表情有的着急有的烦躁有的忧愁有的严肃，却看不到任何轻松的表情。犹如经济危机来临时，股票市场的人们，眼睁睁巴望着屏幕，希望有奇迹发生而不至于身价暴跌。股票市场的人们手里拽着的还有股票，他们还有闲钱，生活应该不是问题，而劳动力市场的人们手里拽紧的只有空气，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工作才是唯一活路。 林默岩慢慢地挤进人群里，来到了金桥职业介绍所，里面的工作人员紧张地忙碌着，人满为患，人群簇拥着往前挤，林默岩挤到跟前说。 请你帮我退还介绍费。 没看见我正忙着开介绍信吗？先排好队再说。 那位女工作人员没好气的说。 请你帮我退还介绍费。 林默岩一看轮到自己了，急忙说。 介绍信呢？ 不小心丢了。 林默岩灵机一动说。 没有介绍信，怎么退啊。 这是我的身份证，你这有电脑，帮我查一查吧。 林默岩近似乞求的说。 不行。 帮帮忙吧，求你了。 林默岩急切的说。 真的不行，这是规定，我也是打工的。 既然你也是打工的，大家都不容易，你就帮帮这位小伙子嘛。 一位面善的中年人对着工作人员说。是嘛。是嘛。旁边的人们附和着说。林默岩听了之后万分的感激，温暖在心中荡起一层层涟漪。 人群开始骚动，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那好吧，我找一下我们的负责人。 那位女工作人员朝里间坐着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走去，附耳低声地说着什么。 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走过来，女工作人员跟在后面。 你给他查一查，打电话给厂方，问清原因。你要记住，保护好被介绍人的利益是我们的重要职责。 眼镜男对女工作人员嘱咐道。 谢谢你们。 林默岩有些感激的说。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眼镜男神态温和地说。 女工作人员快速地在电脑上查完后，打了一通电话，汇报给了眼镜男。眼镜男表情严肃地说： 厂方说，是你自己不愿意接受那份工作，责任在你，这介绍费我们不能退。 但是，他们要我交500元押金，请问你这合法吗？ 林默岩义正辞严地说。 眼镜男扶了扶眼镜，很惊讶地说： 难道会有这样的事？我想不会吧。 怎么不会，这是我亲眼目睹，亲身经历的事情，还会有假？ 林默岩据理力争地说。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现场像炸开锅似的，议论纷纷。 女工作人员赶紧对眼镜男说: 经理，要不要再和厂方联系，核实一下情况。 眼镜男略加思索，语速缓慢地说： 小兄弟，你想一想，你反应的情况，一时半会我们也核实不了。不如这样吧，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我们给你另外介绍一份工作，你来这里无非是找工作，你看好吗? 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 要交押金吗？ 不要，直接进厂。我以人格担保。 什么样的工作？ 纺机厂，待遇吗？试用期每月1200元，试用期一满每月1500元。试用期一个月。你看行吗？ 既然这样，那我就没有异议了。 林默岩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他早就听说纺织厂技术性强，工资高，活轻松。于是，他满口答应下来。 林默岩怀揣着介绍信，心里美滋滋的，有一种如沐春风如获至宝的感觉，脸上的阴霾被风吹着一扫而光，心里的忧闷被笑代替一抹而去。
林默岩背着自己简单的铺盖卷，一个帆布包。带着一天的好心情，乘车直奔纺织厂而来。
的的确确像眼镜男所说的，老板压根儿就没问林默岩几句话，便将他收入麾下，自然也没有提出要收押金的事情。唯一让他不满的是，这家厂子全名是宏发纺织机械制造厂，眼镜男所说的纺机厂并非纺织厂，一字之差，相差万里，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是也。当然这不能完全怪罪于眼镜男，林默岩也有听其音想当然的责任。
虽然，各行各业都很重要的道理，林默岩心知肚明，但是，他对于做打磨这样的一份工作，终究不是很满意。扪心自问，一个是西装笔挺有房有车的办公室白领和一个是衣衫褴褛无权无势的下水道工人，你愿意成为其中的哪一位？为什么你会愿意成为这一种人，而忽略了另一种人，难道你的心里没有自己的小九九，没有拿有色眼镜看人，不管是来自世俗的看法还是出于自身的考虑，或多或少都包含着有失偏颇的成分。
当然，纺机厂和纺织厂的工作有别于上述说法，它们都是社会底层打拼的工人谋生的职业，区别并不是很大，因此林默岩还是可以接受的。林默岩像所有普通打工者一样，对工作的条件和生活的质量的要求低到不能再低的程度，他们看重的是有多少工资，这也是现代社会生存不可忽视的东西。
林默岩跟老板说，既然厂里不包住，我还要租房子落脚，购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明天上班，行吗？老板倒是很通情达理的同意了。在老板的带领下，林默岩看了一下车间，没有意料之外的糟，也没有意料之中的好，没有意料之外的失望，也没有意料之中的欣喜。这是一家小型的工厂，工人们在紧张地忙碌着，仿佛自己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他们打磨着岁月，磨损了容颜，有一天他们倦了，累了，老了，又被另一批人取而代之，没有人是不可代替的。
我的青春要暂时寄存在这里了，而我的梦想又在何处守望，又在何时出现，是否我的一生要注定飘泊和流浪，一想到这些，林默岩的心头竟然掠过一丝小小的悲凉。
不过，当林默岩一走出纺机厂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一阵清风，很轻易的就将这一丝不快的感觉吹走了，再加上大片大片温煦的阳光，给他带来生活是美好的感觉，虽然不够鲜艳。
林默岩沿着厂门口的小马路，向深处走去。只有在更加偏僻的小角落，才有可能找到适合他的落脚处，那里的房租便宜，他才消费的起，而这就是现实。他问了好几家，价钱都不合适，倒不是价钱很贵，而是没有便宜到林默岩能接受的程度。
在一幢三层楼的房子前，一位手拿针线刺绣的中年妇女，笑盈盈地叫住了林默岩。
小伙子，要租房吗？
嗯。
林默岩不抱希望得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这有好一点的，也有差一点，价钱都不贵。
我要最便宜的。
林默岩小声地说，似乎害怕有人听见，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有的，有的。便宜的每月120元一小间，你看怎么样?
哦。
林默岩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转身欲走。
100元，怎么样？小伙子，这附近你找不到再便宜的了。
好的。
林默岩没有提出先看房间，就一口答应了。他想住的好坏无所谓，关键一条要便宜，另外他也不相信别人会给他一个羊圈，他想不出别人要迫害他的原因，你待我以礼，我还之以情，多自然的一件事情。
小伙子，你跟我来。
中年妇女带着林默岩走进小楼里，边走边对着一楼里间的屋子喊：
小晴，起来吃早饭了，饭我给你热着呢，都什么时候了。
见没有任何回音，中年妇女摇摇头嘴里嘟囔：
这孩子，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
她领着林默岩上了三楼，推开过道里间一扇门说：
小伙子，你就住这间房吧。
一目了然，四面白墙一张床而已，这就是这间屋子给林默岩的第一映像。不管时隔多久，人隔多远，林默岩现在想起来依然那么清晰，清晰的不能忘记。
不过屋子收拾地很整洁，而且是私人楼房，已经是林默岩所看的房间里面最好的一间。这一点令林默岩感到十分满意。
我看你一定没带被褥吧，我们这有，现在天气还有点冷。
林默岩正想说，不要。
可是中年妇女却接着说：
是免费提供的，不收钱。
林默岩很高兴地说，谢谢您大婶。
小伙子，别客气。你租房我收租，你看我这不是还要你的钱嘛。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林默岩把背包放在床板上，急忙掏出一百元来。
这是一个月的房租，大婶您收好。
那我去给你拿被褥来。对了，我这还提供开水，也是免费的。
林默岩听后一阵狂喜，忙说，那真是太好了。
中年妇女热情依旧地说，接着又问道，你是这附近驾校的学员吧？
不是。林默岩有些不解其意。
那你是来打工的？中年妇女又问。
是的，我在这附近找了一份工作。林默岩继续回答着。
我刚才看你背着一个背包，也没什么其它行李，以为你是附近驾校的学员呢。林默岩还是不太明白中年妇女的话。只听中年妇女接着说道，既然你不是驾校学员，我要跟你说明一件事。
什么事？林默岩更加疑惑了。
我这是私人楼房，是绝不允许生火做饭的，一些简单的电器倒是可以用，但必须告诉我。他们驾校的学员一般都在饭馆里用餐，你吃饭的问题怎么办？中年妇女询问道。
林默岩面露难色，想了好一会才说，大婶，我有办法。
真有办法？
真有。林默岩肯定地说道。中年妇女再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林默岩在床板上坐下来，心情逐渐放轻松。就像一片随波逐流的浮萍，流进了一个小池塘，终于找到一个栖身之所，而不用四处流浪，有点小惬意。
不一会儿，中年妇女手里提着被褥走了进来。
小伙子，这被褥我洗过了，挺干净的，你放心盖。
一边说，一边开始整理床铺。
林默岩急忙站起来。
大婶，我自己来。
那好吧。小伙子，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想了想，又对林默岩说：
我不在的时候，也可以找我的女儿小晴，她随时在家，不过她不那么爱说话。
作者简介:李海勇，湖南永州人，中共党员，退伍军人，笔名:阿海，海帆，田庄，新村老李。爱好诗词和写作，创作诗歌4000余篇，作品偶有获奖，有作品入选《中华诗词》、《2022全国诗书画家作品年选》、《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精品选》、《琅琊杯全国诗书画精品选集》、《最美中国当代诗歌散文精品集》、《第四届长江杯中国诗歌大赛获奖作品集2023》、《江南杯第七届中国最美游记文学大赛获奖作品集》、《稻穗飘香》等出版物。倾心创作的青春励志治愈系长篇小说《梦里花开花又落》待出版。部分作品发表在【都市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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