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巴赫
——只听一支曲子，只为这支曲子保留耳朵。（江河）
文/青青子衿
城市巡演单簧管奏响的感冒季
日以继夜的咳嗽与寒冷遥相呼应
病毒流行的多项赛道上
南与北单相贯通
东和西封闭串联
鼻腔的低音积极配合
沙哑的梗阻呈后现代风格
时以换调的干呕和猛咳
旋转出无数的星星
胃口全无或来自饿狼谷的传说
在巴洛克主义的天空，体温
回归古典厮守的藩篱
戴假发的父亲
沉稳如大提琴
把世界弹成空气
把空气弹成炸锅
让耳朵怀孕的手指
顺便传染一下细菌
一群人的狂欢
以疼痛埋单，嗅觉的宗教
尚可依稀咖啡
不辨曾经香水
你的表演可以不如肖邦
但不能不像巴赫
细胞与音符一旦产生一夜情
子夜便踩着星光的碎玻璃
从冷月下“遁走”
体香赋格被贿赂的犬吠
和保安一起执行
严谨的逃跑计划
谁在动用小资的任性
炫技者的傲娇如泣如诉
让听众急得一塌糊涂
你继续预订的夜晚盛宴
当独奏系上梦幻的领节
被角攥紧时针的指挥棒
每一次呼吸凸现一种顽强
每一个音符申张一次坚韧
每一场演出赢得一份感动
准备好辗转反侧的掌声
连同忠实的黑眼圈粉丝
拥抱吧，无休无止
在雾霾的子宫里诞生
一个无师自通的
伟大音乐家
考试之后
田埂上的冬天穷途末路
粗心大意的风心有猛虎
一不小心被带刺的嘲笑崴脚
比如这个细嗅蔷薇的人，与之俱化
也就是说，瞬间变成心有蔷薇
如果他继续鼓足傻傻的勇气
便能细嗅猛虎了
用一张薄薄的试卷隔开眼前
坚固的铁护栏，里尔克的豹子
与墨迹未干的老虎对视一番
果不其然，今天是“噗嗤一声”
跟随着那“咣当一声”：
司马缸光完了缸
接着司马缸又砸了光
一个小学一年级的逻辑问题
就是和一件虎皮外套玩游戏
孙行者，行者孙，者行孙
乐此不疲，却无意向我透露
园丁与饲养员之间的秘密
当钟声落地，是否以腊梅投食
或者任黄昏邀请锦鲤沉入鱼影
之群，晚餐过后
“儿子，请你教我白昼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