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还是“骗子”好
文/许兆河
转眼间,父母双双都将跨进耄耋之年,趁着元旦短短的假期,我抽空回家一趟,陪老人家聊聊天叙叙家长里短。老妈一如既往的迭迭不休,重复着每次回家都讲的话题。老爸则一如既往的看喜欢的《幸福来敲门》和《海峡两岸》,有时也刷刷抖音,听听抖音里的段长,看看抖音里的视频。遇到好笑的,就和老妈一起分享。
百十里的距离创造了两地的孤独,几十年前沸沸洋洋的左邻右舍都迁走了,偌大的一片空旷的地方就只剩下了一栋孤零零的房子。另两户原本都人丁兴旺,但都迁往别处建房,而一座老房已平整成了田地,另一座被大火烧成灰烬后也平整为田地,以往那种东犬西吠,鸡犬相闻的场景再也看不到了。
过去的那些山垄田,因为劳力不足渐渐抛荒,年轻人几乎都进了城,有些人家的责任田自己无法经营,也渐渐的集中到几户人家手上,头季种烤烟,次季种晚稻,也成了惯例。原来我家的几亩水田上半年出租,下半年自己种水稻,但老人家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好,百来近的粮包已不堪重负,只好忍痛割舍。
以往十几亩田打下的粮食堆了满满的两仓,而现在谷库里空荡荡的,几百斤的谷子经不起老鼠的打劫,老鼠不但在田里和农人抢粮,现在竟能跑到谷仓里偷粮,野猪也越来越猖獗,离房子不过五十米的地方种的红薯和木薯,芋子,还没有收成就被野猪给糟遢了。近处尚且如此,远处的山垄田就只好抛荒了。
去年来,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感觉身体乏力,奇痒难忍,小妹不时的寄些药回来,各种止痒膏都试过,似乎不太见效。母亲食欲不佳,老爸便网上买了驼奶粉和其他东西。我们兄妹不在家,两位老人只好相互照应。因为家里安装了监控,每天我总会打开看看老人家在家的情况,电话隔三岔五的,打得不多,只有远在云南的小妹电话打得最频繁。我常常觉得自己莫名的悲哀,除了问问老人的身体,似乎找不到一个能长聊的话题。母亲的絮叼恰好填补了这一缺憾。父亲指着一堆的药介绍哪些是小妹寄的,哪些是自己买的。还说电话里的声音温暖亲切,每天都有电话询话药用效果,有时一天好几个电话,比我们儿女都更殷勤。我总担心老人会受骗,只能提醒他不要中了骗子的圈套,一些常备的药也可以去镇上的药店买。
其实,“骗子”们嘴巴再甜,叫得再亲切,他们的眼晴却盯着你的口袋。如果你愿意多向他买几件药品,保健品和各种仪器,多叫你几声大爷大妈是无关紧要的。我想到一个看过的故事,有一天一位大娘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边自称是大娘的儿子。老人一听电话那声音,就再也不舍得放下电话,陪着电话那头唠嗑了两个小时,听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叨些自己几十年来拉扯孩子的艰辛。临了的时候,老人用哽咽的的声音说道:“孩子,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儿子,可是你的声音和我的儿子一模一样,我的儿子几年前就为救一个人死了。感谢你能一直陪我唠了这么久,你还能再叫我一声妈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说了最后一句话“妈妈,您要好好保重”而后挂断了电话。
在“骗子”横行的时代,能够发生如此奇特的故事,让我深深的感叹,但有多少老人被骗子整得倾家荡产,叫地地不灵,叫天天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