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杨东非虚构长篇文学作品《塔河纪事》的艺术特色

                     作者 :杨志民  朗诵:沈虹

杨东非虚构长篇文学作品《塔河纪事》，是兵团文艺精品工程扶持项目，开卷读来，便将我的思绪拉到2000多年前的苍茫西域：汉使张骞凿空丝路，大漠长风直驱中原。八百多年后，唐开元二十五年(737)春，河西节度副大使崔希逸率军大胜吐蕃，王维奉使出塞宣慰，他在《使至塞上》诗中豪情满怀地咏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王维置身广袤荒漠，唯见烽火台上燃起的一柱孤烟直上云霄。塔河远流，横贯大漠，宛如长长绿带；熔金般浑圆的落日，西沉于大河波涛之中……

汉唐诗人用2000多首边塞诗，描绘古今征战戍边的雄浑悲壮，尔今当我们走在西域丝路，看到塔里木河和遍布塔克拉玛干的古城烽燧，必定会想起2000多年来，由无数先辈创造的这些风云历史，想起这些苍凉悲壮的诗句而感慨共鸣吧！

一丶以塔里木河为经，时序为纬，深情叙述南疆人民伟大母亲河的前世今生

作者以《塔里木河为什么这么伟大》为本书代序，深情叙述了伟大母亲河的前世今生。《塔里木河为什么这么伟大》既为本书之序，亦是点醒本书主题。

抒情，是杨东作品最鲜明的艺术特色。情感饱满和毫无做作的真挚便倾泻出这样如塔里木河排岸波涛般激扬的文字：

“我伫立在塔里木河大桥上久久眺望。水天相连。夕阳似熊熊燃烧的火炬，烧红了天空，也把塔里木河水烧得如同刚出炉的钢水，浑稠通亮，迎面铺排如墙，似在推拥着两岸的一切向东前行，眩晕感令人窒息。由著名歌唱家克里木唱的《塔里木河 故乡的河》歌声从远方飘来，如同眼下汹涌东去的激流拍打着心扉，牵引着灵感，游丝般从遥远幽森的地方徐徐嵌入脑海。”

作者用激情四射和直抒胸臆的笔触展现出苍茫大河在夕阳下的令人震憾的瑰丽和壮美，给人以强烈的置身于作者所描绘的现场感。

杨东，出生于甘肃民勤一个农民家庭，幼年时随父母进疆，落户于新疆兵团一师三团，插过队，当过兵和教师，后从事新闻工作30年。在近40年前的1974年，他有幸被组织委派赴塔里木河畔的兵团一师阿拉尔市的一所学校接受培训。刚到校的第二天，他随班级指导员去看塔里木河，这是他第一次直面他梦寐以求的大河，虽然他对在古诗和典籍中所有对这条伟大河流的描绘曾烂熟于心，并无数次在想像中的恢弘大河，但当他真身直面时，却看到枯水期的塔里木河－－“河岸开阔平坦，恢弘苍茫；河上没有桥，已是枯水期，水小河道窄，全没有传说中无缰野马的气魄。”在他不觉中有点失望时，熟读历史的指导员说，“历史就像塔里木河，有时汹涌澎湃，有时风平浪静，虽然曲折迂迥，但是，谁也挡不住它前进。”

40年后，作者在阿拉尔再次见到塔里木河，令他惊叹不已的是3座大桥飞架大河之上，天堑变通途。南北两岸高楼林立，一派欣欣向荣。

塔里木河，是南疆地区的母亲河，天山以南的绿洲基本都是靠塔里木河水灌溉。

塔里木河，流域面积102万平方千米。全长2179千米（还有2327、1321之说，若以最长支流和田河为源，全长2376千米），是中国最长的内陆河、为世界第五大内陆河。 

公元6世纪史书记载，塔里木河谓计式水，此名一直沿用到唐代前期。《水经注》称为“南河”，《西域图志》“额尔色郭勒”，系蒙古语“漫流的水”之意；以后又名计戍水、计首水，都是译音之异。又据《清史稿》记载，清初河名为塔里木河，维吾尔语意为无缰之马，形容河流经常改道像一匹野马。清嘉庆二十四年（1819）徐松编写的《西域水道记》中称：“回语（维吾尔语）谓‘可耕之地’曰塔里木，言滨河居人以耕为业。”11世纪中国维吾尔族著名语言学家马赫穆德·喀什噶里在《突厥语大词典》中注释：“tarrm”为突厥语，“注入湖泊或沙漠的‘河水支流’。”

 塔里木河是一条古老河流，约28亿年前新疆曾经是古地中海的一部分;大约.5亿年前，海向北飘移;大约一亿年前，古地中海退出……在新疆的南部，取而代之的是天山和昆仑山、两山之间被称之为世界第十大、世界第二大流动、中国第一大沙漠的塔克拉玛干瀚海－－塔里木河出自于这两座山并蜿蜒俯卧于古地中海和塔克拉玛干这两片“海”之上。塔里木河孕育了南疆大地最初的生命，亦哺育了楼兰，龟兹等许多伟大的文明。著名人类学家摩尔根说:“塔里木河流域是世界文化的摇篮，世界文化的钥匙遗失在了塔克拉玛干，找到这把钥匙，世界文化的大门便打开了。”作者由此感慨道，“伟大的山，造就伟大的河；伟大的河，养育了伟大的土地。”伟大的河，养育了伟大的人民。

周涛曾在长篇散文《游牧长城》的开篇这么写:

“在中国这块大陆上，有那么一些东西是一种无文字的文化、无课本的教育，是一种无声无息的影响和语言的歌哭。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理解不理解，这类东西像婴儿的第一口奶汁一样进入你，渗透你的生命和血液，顽强地影响并伴随你的意识、眼珠和肤色，直至你生命的结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其实却不一定;但是你说不清楚究竟是哪位先生告诉你的，也记不得是那篇课文使你留下如此平静而又深刻的印记。”

作者喝塔里木河水，在天山下长大，在昆仑边成熟;河输我血肉，山撑我骨架;河塑我容貌，山刻我体魄。塔里木河流过了我们的岁月、我们的生命--养我肉身;河水输入我们的脉管洗涤我们的魂魄-启我心智;河为我们确立人的精神高度和坐标-一塑造形象;以河的力量把我们送达理想的彼岸--赐我未来……

二、秉承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力求在叙事技艺上突破自我。

《塔河纪事》结构上为5辑，分别为：塔河旭日、历史底色、胜利之路、群星璀璨、戈壁母亲。《塔河纪事》每辑的首篇都精心设计了切入点，既合于逻辑，又意料之外，因而呈现出精彩的艺术魅力。

作者在叙事方法上大开大合，纵横自如。打破了以时序为经的线性叙事，将视点先行聚焦于屯垦新城阿拉尔市，作为全书的首章。359旅纪念馆是阿拉尔市的标志。它承载着这支屯垦塔里木的英雄部队的鲜为人知辉煌历史。

文章有“文眼”。吸引读者眼球的则是“爆点”。如果说首章《塔河旭日》是本书的“文眼”，作者将兵团一师阿拉尔－－一座塔里木河畔的新兴城市比作塔里木大地上蒸蒸日上“旭日”；而国家著名艺术家牛群等参瞻359旅纪念馆并通过牛群的眼睛向世界介绍：阿拉尔奠基者和建设者是著名的八路军359旅，这支英雄部队的前身是毛泽东支持下创建的红六军团，抗日战争时期是转战南北、屯垦南泥湾的铁军359旅，解放战争时期，是解放军一野一兵团二军五师，在王震将军率领下进军新疆，解放了南疆阿克苏、和田等17个县，1953年整编为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田农业建设第一师……牛群的“名人效应”则成为本书第一个“爆点”。

生在井岗山，长在南泥湾，转战数万里，屯垦在天山。王震将军题写给这支英雄部队的诗，形象描述了它的历史。由王震将军作词，王洛宾谱曲凯歌进新疆，传唱至今：

白雪罩祁连，乌云盖山巅，草原秋风狂，凯歌进新疆。革命家以革命家的豪迈高歌，

革命家以革命家的浪漫吟诵。

革命家以革命家的胸怀审视历史，

革命家以革命家的气度讲述现实。

革命家以革命家的信念塑造革命者的风范，

革命家以革命家的文字凝炼革命者的履历。

革命家把豪情挥洒在田野禾苗的成长里，

革命家把诗行写在共和国的发展壮大里。

从井冈山到天山，从湘赣大地到塔里木河畔，这条血染的路啊，红彤彤的历史!

1952年，毛泽东发布命令：“你们过去曾是久经锻炼的有高度组织性纪律性的战斗队，我相信你们将在生产建设的战线上，成为有熟练技术的建设突击队。你们将以英雄的榜样，为全国人民的，也就是你们自己的未来的幸福生活，在新的战线上奋斗，并取得辉煌的胜利。你们现在可以把战斗的武器保存起来，拿起生产建设的武器。当祖国有事需要召唤你们的时候，我将命令你们重新拿起战斗的武器，捍卫祖国。”

铸剑为犁，屯垦戍边！

1957年国庆，时任一师师长林海清携塔里木荒原开发规划图，赴京参加国庆观礼，其后就全面开发塔里木请示时任国家农垦部长的王震，这是林海清师长亲自与时任兵团副参谋长陈实，率勘察人员先后于1956年春和1957年春两次实地踏勘塔里木荒原的重大成果。王震主持召开农垦部党组会议，审查了塔里木开发规划蓝图，作出了“关于开发塔里木、向沙漠进军”的决定--由此拉开了声势浩大开发塔里木的序幕。     

1957年11月，开始了进军塔里木的首战，先后建设了6、7、8、9、10团。1958年，从兵团机关各部和各师抽调精锐2万1千余人，进军塔南，建设了12、13、14、15团和工程一支队（现11团）、工程二支队（现16团）。同时，建立了塔里木农垦大学，王震将军题写了校名，林海清师长任校长，王震将军为名誉校长。修建了师部，规划了阿拉尔市建设蓝图。接着，于60年代初，建设了大光棉毛纺织厂和建筑化工厂的水泥分厂及氮氨肥厂。

林海清，1930年加入贺龙领导的红八军，跟随王震经历了第一次土地革命战争与万里长征和抗日战争，立下不朽功勋。抗日战争时期曾任359旅719团团长。进疆后任22兵团后勤部政委，农十师师长兼党委书记，率十师官兵开发莫索湾垦区，1955年任第一师师长。1973年任南疆铁路总指挥，后任兵团副司令员。林海清在兵团一师工作十多年，是开发建设塔里木垦区阿拉尔市的直接指挥者和奠基者之一。

开发塔里木不仅壮大了兵团，同时，带动了地方经济。如今，阿拉尔市已位列新疆经济10强县市和西部百强县市。

三、既能在宏大叙事上波澜壮阔，也可精致入微于鲜活史实，以鲜为人知的珍贵历史昭示当下“屯垦,是一个古老的命题。自西汉以来,历代有远见卓识的政治家,都非常重视西域的屯垦戍边。汉武帝屯田西域,自给自足,不加赋于西域人民,赢得民心,促进了统一西域大业的完成。屯垦使丝绸之路出现了空前繁荣。各民族的融合也孕育出了博大精深的丝路文明，谱写了世界文明史书中辉煌的一页。”

“世纪风雨话屯垦”，述说悲壮历史。公元77年，龟兹贵人姑翼一直对汉王朝西域垦田心怀不满，认为是对龟兹的威胁，他秘密调动军队，将汉朝龟兹地区屯田军包括屯田校尉赖丹在内全部杀掉，一时造成汉朝在西域屯田受损。唐代，屯垦进一步发展，唐安西都护府扩大了在龟兹地区以及塔河上源喀什噶尔河流域的屯田，现留存在库车、沙雅、新和的唐代9城遗址及汉唐渠遗存和兵团三师图木舒克屯田遗址，讲述着千年悲壮岁月里汉唐勇士为国捐驱的不死的故事。

1877年左宗棠的部将刘锦棠收复新疆南部后，西征到喀什的湘军大都没能重归故里。西征军有6万之众，近两万是湖南人。当时由于国力空虚、交通不便等原因，收复新疆后，为节省军费开支，裁军上万人，不少人被就地安置在新疆疏勒八屯、米泉等地屯垦。没能归去的湘军和新疆各族人民一起经历了上个世纪30年代边塞的血雨腥风。

西征的湘军从鱼米之乡征战到了塞外绝域，左宗棠把乡情蕴含在“八月槎横天上水，连畦菜长故园春”的诗句里。万里征程，毕竟过于遥远了。因为不可企及的遥远，“归”，便在生命深处具有了梦幻一般的终极意义。

曾拍摄军垦第一犁的袁国祥将军回忆道：“1950年春，解放军进驻喀什疏勒，几位汉族老人的眼神深深震动了我。可惜，没有拍下他们的照片。当时为了开垦东门外的荒地，疏勒城中跑来了几位老人，他们的相貌和穿着打扮，都像当地维吾尔族人，皮肤粗糙干裂，但汉语说得好。他们告诉我，自己是左宗棠湘军的后人，老家是湘乡的，是收复喀什噶尔后留在疏勒八屯的。他们指着东门外的大片瓦砾场说起十多年前旧日战火，战争在几代人心中留下了太浓太重的阴影。”

作者杨东在叙述130多年前，发生在南疆喀什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时，一改激情渲泄的方式，而用极为冷峻的笔峰，将最为悲情的屯垦故事如电影镜头般一帧帧一幅幅地逼真地放大在读者眼前，而这些生动的故事细节毫无阻碍地直抵心灵深处：西征军把侵略者赶出南疆的最后一战-－“明尧洛”之战就在疏勒县。疏勒县离湖南的距离有1万多里。“疏勒八屯”自清朝道光以来百年屯垦兴旺，1877光复南疆后，不少裁减的湘军就地安置，数十年经营，耕种土地达2万多亩。但在上世纪30年代的暴乱中惨遭毁灭。

中原的汉人早于2000多年前，就已在疏勒了。这些汉族人主要是两种：一种是沿丝绸之路来来往往从事贩运的商人;一种是屯垦西陲边疆的汉军唐代成立疏勒都督府时，在此处定居的汉族官员、将士、商人已超过1万人，仅“疏勒军”中就有士兵五六千人。生活了一个多世纪，除极少数返回疆外其他省份，留下的都融合于当地的居民之中。100多年来，兵荒马乱、天灾病疫，这些汉人苦不堪言，景象十分凄惨。

听说新中国成立之初，还有老人能说出自己的宗谱，说自己的老家是湖南湘乡的、甘肃武威的。袁国祥将军回忆说，大约是1950年初，在往和田去的路上，他看到一些老人鹤发童颜，既像汉族人又像维吾尔族人。他们问我们从哪儿来、来自哪里?回答有来自甘肃酒泉;有来自湖南的、也有东北、山东来的……他们告诉我们，他们的爷爷或爷爷的爷爷，当年有的从湖南、有的从甘肃随军当运军用物资的挑夫来到这里……多少年过去了，他们的后代都变成了的维吾尔族人，从他们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一点湘军后人的信息。

“我们的脚步停留在一截遗留的清代残墙下。收复了国土的西征军屯垦在这里，在语言不通、习俗不同、生存艰难的情况下，他们带来了先进的农具，传播南国的耕作技术;春耕秋收，娶妻生子。西征军曾在这片古老落后的土地上留下他们的痕迹。他们存在过，后来却消失了。曾经有悲欢离合的故事在这片土地上上演、落幕。南国的稻子在这里出苗、拔穗、灌浆，沉甸甸地结下果实，被镰刀收割，滋养他乡异土。身为军人，赶走了侵略者并不意味着战争的结束，屯垦是让他们随时待命!他们别无选择，留在异乡，在战争中，寡不敌众者命丧异乡，而幸存者随着腐败清政府的崩溃而被历史遗忘 ，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留下！”  

“但西征军夺回的这块土地还活着，在这块土地上，现在有世界上最大的“兵屯”-一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第三师四十一团。四十一团坐落于昆仑山北脚下的喀什市、疏勒县、疏附县、阿克陶县和英吉沙县之间。前身是王震将军创建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二军政治部联络部教导团。1950年春进驻这里垦荒，拉开了新中国屯垦戍边“军垦第一犁”。从甘肃张掖随一路西进的大军参军的袁国祥，拍下见证历史的一幕:画面上的人物身着破旧的棉军装，前面五个人拉犁，后面一个人扶犁;后面那个人，上身着绒衣，棉裤臀部破了两个洞，裤腿挽到膝部，光脚前行在春天的处女地中。此后，这幅照片成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标志和屯垦精神的象征。                                                                       

三、讴歌新时代，致敬开发塔里木的兵团第一师的英雄们

五湖四海兵团人。

我们都是新疆人。“如果你问新疆兵团人的籍贯，他们一定会说出全国各地的名称和兼具历史色彩的名词：“兵团第一批转业军人”“8千湘女上天山”“河南支边”“上海知青”，还有上世纪60年代的“逃荒者”，他们与拓荒者并存在这片历史时空，在这片土地中繁衍生根，形成了共同的代名词新疆人。”

据资料：1956－－1960 年，兵团一师到河南招收青壮年农民4950人;接收湖北丹江口水库移民数千名，同期接受当时火车到西北的终点站尾亚聚集的青壮年3618人;湖北蕲春农民4348人;四川、江苏、山东、湖南、北京、广东等地青年学生10000多人。1961－－1966年底，安置上海知识青年及学生45784人，上海技工790人，各地转业军人3128人，调入各地中专毕业生和干部3221人，浙江桑蚕技术人员和学生等其他人员1.3万多人。这些人员很快成为第一师各条战线的重要骨干力量，从劳动力、文化、新思想等方面，给第一师带来了巨大改变和进步，也为进一步奠定全师各单位建设发展的基础注入了新的活力，为塔里木垦区建设提供了人力和技术保障。

在这一期间，垦荒大军里涌现出了大批先进人物。塔里木河中游灌区管理处副处长何廷照，是个老红军战士。他曾先后参加6个农场的创建工作。当年的洪湖赤卫队队员、老红军、南泥湾老战士伍积禅，担任过胜利十三场场长。他年过60不服老，藐视困难，勇于斗争的革命精神不减当年。他经常带病深入田间，搞调查研究，种试验田，与职工并肩劳动。老红军、兵团标兵温玉标对党的事业无限忠诚，数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工作在基层岗位上。他在农场领导园林队的时候，日夜操劳,精心种树。他说:“前人栽树，后人歇凉。我一定要让塔里木的下一代吃到我种的苹果。”在生产战线上还有许多标兵、模范人物，如全国植棉能手、兵团特级劳模刘学佛，种棉模范王孟闲，兵团运输标兵苏长福等，他们都为开发塔里木，建设农场作出了贡献。

塔河五姑娘在修塔南干渠时创造了惊人的纪录－－人均完成土方72立方！这需要怎样超乎常人的毅力！军垦战士们在戈壁上风餐露宿，艰苦奋战3个冬春，挖成了一条180多公里的排水干渠和近1000公里的支渠，部队还不断扩大防风固沙林带,当年新植林带20多万亩,形成了数千道绿色的长城,有效地保护了农田。

在塔里木河上连续修建和扩建了5座水库，先后在塔里木河上兴建了3座现代化大挢，进一步制服了这匹“野马”，保证了全垦区300多万亩耕地的灌溉用水和物资供应。

45000多名上海知识青年来到塔里木，开垦荒原建绿洲，改造戈壁筑新城;谱写青春壮歌，描绘瑰丽人生-涌现出鱼珊玲、杨永青、应奋、李梦桃、姜万富等众多先进模范人物。

三五九旅（红六军团）的历史上曾涌现出贺龙元帅，以王震将军为代表的上将6名，以王恩荗、郭鹏为代表的中将20名，以王义勋、徐国贤为代表的少将98名。其中就有我军第一位女将军李贞少将。他们是共和国的英雄。 

还有战斗英雄、劳动模范杜立海、尤八路、闫二娃、张耀奎，发明家马国光、聂朝海，还有“塔河五姑娘”、“冰峰五姑娘”、“湖北铁姑娘班”等屯垦标兵。还有数十万的老军垦、新农垦。他们的之中有许多人已长眠地下，但他们的精神已凝聚成为农垦新城阿拉尔市和四百万亩良田，凝聚成一座丰碑，在世界为之嘱目的中国新疆塔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