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明星女儿
第二十七场
人物：郭雅男.小姑（艳霞）
地点：将军楼
时间：一九九0年五月
（摄像机跟着艳霞）
艳霞嘟囔道：“别以为我们家人好心眼，好欺负！”哐当一脚把雅男房门踹开，进去后反身又将门暗锁锁上，外面的人别想进来。她面向雅男又破大骂：你以为你是谁呀？我爸妈从老家捡回来的小破孩。我大嫂看中你，是因为她过去生了一个小女孩，得了急性肺炎死了。你的到来，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她喜欢的不是你，爱的也不是你，你也别觉得自己了不起，她爱的是自己女儿，错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了。你也不想想，她是个明星级别的漂亮演员，能看上你这种土生土长的乡巴佬吗？我爸妈对你好，是看你没爸妈可怜，又是从我老家山东领来的，你别不识抬举，在我眼里，你就是可怜巴巴的流浪儿三毛！
雅男被激怒了，愤怒的眼圈发红，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小时候那悲伤的事早已被娘化成了力量，只有在向母亲一样的亲人面前才痛哭流涕，倾诉心中的委屈。像小姑这样的人，又跟自己年龄差不几岁，都是孩儿时代，怕她吗？此刻，小雅男表情一下子变得毫无屈服畏惧，本能的反抗，唇齿相讥道：本来俺有个温暖幸福的家，爹娘和哥姐最疼俺了，却被你父母硬骗到这狗窝里来了，又脏又臭，熏得俺整天透不过气来，好容易跑到大街上透透空气，却偏偏让俺瞅见你被一个肮脏流氓公子紧紧的搂着，鬼头鬼脑地溜进迷尔宫舞厅。哼！怪不得一个学生，整天擦脂抹粉涂抹得像妖精似的，闹了半天和一个男人靠上了。
你……！小姑上去给雅男一巴掌，雅男侧身一躲，伸手也快，对小姑右边嘴巴闪电般的挠了一下，随即小姑嘴巴出现了三条痕迹。
“好呀！你挠我。”小姑咬牙切齿地又扑上去，把雅男一下子推到床上。雅男像猴子似的双脚迎着小姑二次进攻，也是闪电般的把小姑蹬下床，小姑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不动了，可嘴没闲着：你胡说八道！我还看见你和一个男人靠上了呢？
雅男还口：星期三晚上，俺和同学肖淑红坐出租车去英语老师家抄卷子，车开到新华街时，正好路过米尔宫舞厅大门，由于交通堵塞，车开得慢，俺透过车窗往外瞧，正好瞧见你和那小流氓在一块搂搂抱抱，还亲嘴呢？俺眼又不瞎，扒皮认识你骨头。别以为你住校没有人发现你的秘密。
小姑的脸被臊红了，也害怕了，刚才那股恶气全无。这下可捅了蚂蜂窝，被蚂蜂蛰了一下。她可怜巴巴的从地上爬起来，应求雅男道：千万别跟我爸妈说，我爸上来脾气会扒我一层皮的，他最忌讳这种事了。再说，那男孩不是流氓，是某重点中学的高二学生，我同学的哥哥，我俩挺对脾气，渐渐有了感情。那天晚自习时，他找我随便进迷尔宫玩玩。
郭雅男：惹不着俺，俺才不管你那偷鸡摸狗之事，至于大人们知道不知道与俺有什么关系，怪不得奶奶背后老为你唉声叹气的，说你越来越不长进，学习成绩下降到全班倒数十几名了，原来连晚自习，都逃掉了。俺到现在不明白，你比俺大六岁，还是青少年时期，怎么就和男孩靠上了？俺姐姐今年二十岁，别人一给她介绍对象，她吓得像掉了魂似的老说自己小，等大学毕业，有了工作再说。你俩都把俺搞糊涂了。
小姑恳求雅男道：所以你替我保守秘密。
雅男：既然这样，你不跟男生靠了不就行了吗？再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俺不说，俺不敢保证别人不知道。奶奶爷爷快六十岁了，俺不想让他们知道后，而为你难过。
小姑：好，我听你的，今后不跟男生靠了，以后姑姑我待你最好。其实我大嫂最喜欢你了，我刚才说的是气话。
两人和解了，雅男的口气也变得和善了，她有意套小姑的话问：你刚才说你嫂子生过小孩，奇怪，她怎么会生小孩呢？
小姑：她和我哥沒结婚前，都在一个知青点务农，两人就相好上了。结了婚，当然会生小孩了？
雅男：她这么年轻，身段又这么健美，一点也不像生过小孩的妈妈，她的小孩真的死了吗？
小姑：听我奶奶说几个月就没了。那一年我该上小学了，爸妈工作忙，没法照顾我，就托大哥把我从南方带回奶奶这上学，我亲眼见到奶奶抹着泪给哥哥递过一张有关小孩病历和死亡证明书，我哥趴在床上哭得好痛呀！
雅男：他俩干嘛不把自己孩子留在身边，非叫别人抚养呢？
小姑：我哥和嫂子都上大学，哪来的时间照顾孩子？所以就托付给我奶奶了，谁想到我奶奶却给看死了。嫂子一想到她的女儿，就哭泣抹泪，老是跟我奶奶过不去这个坎，经常生气，落了个头疼病根，后来被她娘家人接走了，嫂子的房间变成了此地空余黄鹤楼。我哥探亲回来也不住我家了，跟她住娘家。再后来，她去了美国好莱坞深造学习了几年，头疼病基本上好了，影视圈里一出名，早把她的小孩给忘了。现在你来我家，她又想起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就对你好呗！
雅男：她为什么不再生一个？国家允许的。（正疑问，有敲门的声音，挺剧烈的）
小姑一边开门一边反问：你问我？我哪知道，你该问她去呀！
来的是奶奶，雅男和小姑冲奶奶一笑，奶奶便放心了。
晚上全家人去看大型文艺晚会，只有雅男没去，正巧几个同学邀她去广场看节日礼花。下午听了小姑的话，她更没脸见柳阿姨了，几次对阿姨无礼的哭闹，越想越丢人，人家本来就不是俺的亲生母亲，有什么资格惹人家生气呢？雅男一连串的苦恼，迫使她不得不先给柳阿姨写了一封道歉信，以免星期天去姥姥家见了面怪尴尬的。趁姑姑们还没走之前，快把信写好，叫姑姑捎给柳阿姨。她信中写道：“柳阿姨真对不起您了，每次和您见面都惹您伤心落泪。俺确实不知道，您曾经夭折了一个女儿而悲伤痛苦过。今天听小姑一说，俺心里很不好受，因俺也痛苦过，失去妈妈的时候。咱俩同病相怜，如果您不计较，还能原谅俺，俺俩不做朋友了，俺做您的外甥女怎么样？我会像女儿似的爱您，不知您愿意吗？给我答复好吗？最好是下星期天去你家之前，能给俺回个话。另外节目俺是看不到了，晚上和几个同学去广场看节日礼花，谢谢您给俺们全家送票，也谢谢您对俺的关照。”她把信叠好后装进信封里，看艳红姑和艳霞姑俩在自己屋里化妆打扮自己，便进去悄悄把艳红姑拽出来，她也知道小姑漂浮不靠谱，还是相信二姑艳红。她脸红红的说：把这封信替俺交给柳阿姨。
二姑看她那羞涩的表情，好笑道：干嘛要写信呀？有话直接跟她说，不行了吗？
雅男：你知道我和同学去看礼花，不捎拉倒！（脸更红了）
二姑：给我，我又没说不给你捎。
雅男：谢谢姑姑！请你转告奶奶爷爷，俺答应下星期天和你们一起去姥姥家看姥姥去。
二姑一下子明白了雅男的心思，心里不仅又增加了一层对雅男的了解和可爱之处。（待续）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