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宥现代诗歌鉴赏
之
总第二百五十三辑
暨
杂文体分行
《五味子•余甘子•金樱子》
原创首发
作者/李成忠
【五味子】
是谁赋予的名
五味杂陈？可能吗
纯属胡谝
瞎传
看看《本草》吧：
辽五味补益
南五味收敛
哟嚯！夸张的命名
却原来
恰恰正是为了彰显
酸甜苦辣咸
而凸现
其药五味杂陈的神奇效验
【余甘子】
指头蛋蛋大的果实
不见明黄
更没有招眼泛红的色彩
只一味的绿
且，粉而浅显
而不谙成熟
亦不入常人的法眼
年少时我曾尝食
一口下去便瞠目结舌
哎哟哟！味如毒药
于是，赶紧吐
赶紧甩
苦涩至极，而难以下咽
酸，则仅仅只在其次
然而，我立即就后悔了
后悔我的无知与浅薄
因为，味儿变了——
满口充盈的苦苦涩涩
忽然变甜了！天啰
这是啥滋味
啥感觉哟
一家伙就由涩转酸
由苦返甜
“苦尽甘来”
天大的一通道理
却避实就虚而一改俗套
竟然通过口舌之欲
颠倒着说
蜜情回馈
角色翻转
余甘子；遂让我永远记住了这个不可言喻的名字
也永远记住了
苦涩中汨汨翻转的甘甜回漩；
回漩中苦涩翻转的汨汨甘甜！
咀嚼、咀嚼
再三再四地咀嚼
可是，奇怪
越咀嚼就越有味
越咀嚼就愈发的泛甜
回甘、回甘
再回甘
别称橄榄
其味逆反
……
【金樱子】
南方俗称：蜂糖罐
山里人明知是药
却大多
以之当成馋嘴的果
譬如，娃儿们上山砍柴割草
物资着实匮乏
谁家也没有余粮携带
肚子饥了
随手采摘着裹腹。或者
就于手边伐一株果硕而丰者
插于担上
一边走，一边摘着混嘴
荆棘类、木本
与刺梨同属；而喜阴
果实虽小于刺梨
甜味却远胜
当然不能与蜂糖去相比
略具那么一点点蜂糖的口感
——皆因长久陈放
于是土坛走气、变味
且于发酵过程中
酵母泛泛作祟
而蜂糖泛泛泛酸的滋味……
果丰而且泛滥。山中
任何的一条羊肠小道
秋来便左右纠缠
人畜过往而常常受到妨碍
殷勤的人家一并当成收秋
置于礌钵捣碎
与酒同盛于沙罐、土坛
浸泡
不拘时日
随时起舀饮用，或
待客
乡里稍识中草医的郎中
呼其：夜关门
是谓食之者不起夜
而一觉睡到天明。果然
八旬老人尽皆经冬不烘@1
妪妪掌管全家饮食起居
翁翁打田则浑身带劲
个个康宁、人人仙健
至于疗效，您呐
以其听我说
不如自己去药店抓一味
或者赶趁着这果熟的季节
下一趟乡
去亲自尝它一尝
告验、告验
注：
@1，冬烘，本意指烤火；是指老人年迈体衰。而经冬不烘，却是借指老人仙健壮硕而一整个冬天都不烤火。
2023/12/5/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