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羊（原创）

文/王波（山东）

       因为赶羊让我变得相对富足，因为赶羊，我才走完了坚辛的成长之路，后来看了台湾电影“风浪里漂泊的一艘破船”，觉得里面一个放鸭少年跟我的成长过程沾边，少时在故乡老家，文革尚未结束，有时看小人书读了高尔基的“在人间”、“我的大学”在书中知道，高尔基的童年很苦，知道苦的生活可以励志，后来知道，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后来我把淬火、春化当成营养，后来走出家乡，去过很多地方，赶羊的经历时常历历在目，是一段人生的巨大的收获。觉得体面的人生，只有靠自己来创造，世上没有救世主，要做到自我救赎，让我们相信未来，苦日子都是暂时的，生活的规律是否极泰来、是苦尽甜来，坚持追求自己的追求就是把自己退步的门关死，不回头看，盼得日出盼得花开，盼得“君”归来，有时囧态都是暂时的，我虽苦难，也如种子在尘埃里发芽，最终开出艳丽的花…

我们兄弟姊妹多，父亲工资低，父母养活我们都是大问题，父亲有时从办公室里淘回旧文件，用旧纸绳装订成写字本供我们写字，后来我一直保持这个习惯，直到我工作以后。没法子啊，物质决定意识，物质基础不行。后来奇迹的出现，让我与绵羊结缘，并且有了自己的绵羊，如沙漠一泓水汪，解我之困，拯救我前途。

     我有一个比我大几岁的远门表亲，我叫他五舅，五舅兄弟多，他又患婴儿瘫，不能行走，在地上爬行，因此他没有上学，也不能去生产队上工，家里也怕他闲歇没活，吃闲饭，家里给他买了一只绵羊，让他去小河沟边放羊，一只尚可，一年之后大约有了七只羊的小羊群，收入不薄，但是麻烦随之而来，生产队长找到家来，时有羊儿跑到庄稼地里去了……又一天，五舅赶着羊群从俺家门口走过，留下一路“黑豆”（羊粪蛋），他对我说：“小波你跟我野外玩吧，放羊时，我给你捉蝈蝈”。其实他是哄我帮他去赶羊，同时排解放羊期间的孤独。我来了兴致，小明同学窗前就有一笼蝈蝈，那年我六岁，身体很弱小，还不是家里的劳动力，答应父母放羊时割猪草。在帮助五舅赶羊期间，我知道了了农村一年四季的变化，知道了农人生存的不易，认识了很多庄稼和昆虫，感觉到了劳动苦中有乐，知道了人养活自己是一个很好的品质。除了帮助五舅赶羊外，我有时带上书包，书包里装着爸爸旧书箱里的藏书，有的掉了书皮，有的缺了书页。还有从同学那里借来的。在书里，我认识了好多人，懂得了好多事，认识了王杰、雨来还有茹志鹃笔下的小战士，后来还知道王杰还是我的一个亲戚…。

      在这些光阴故事里，关键的事件是我由童年成长成一个如花少年，并且有了自己的小羊，并且能从基本上解决我的生存、上学费用。是这样我帮五舅赶羊时间较长，快两年了，对我没有什么报答，打算给我一只小绵羊，并且这群羊还有新疆细毛羊的血统，我很高兴，只是后来我又高兴不起来了，这只羊原来是只杂色花毛羊，担心将来羊毛难出手，卖不了好价钱，到了第二年春天把羊毛剪下，收羊毛的小贩说这是杂色毛，不值钱，我非常沮丧，爸爸从公社下班后带我去了供销社土产站，爸爸认识他们，并且价格可以，土产站里的伯伯说羊毛加工时都要脱色，花毛不影响品质，意外！我意外的高兴，高兴意外，我赶羊捡了个便宜，力气没有白出，时光没有白费，我觉得自己长大了，能帮助家里做点事了，当时我高兴地流出了眼泪，感动了在场的人们，后来好事连连，我不仅解决了上学开销，还有了一个营生，并且有了牵挂，放学后抓紧去放羊，后来这只羊生下的小羊毛色都是纯正的白色，我高兴，不仅为自己，而且觉得自己体面，能帮助家里做些事情了，因为有了这只羊，我生活的节奏快了，我担心影响学业，大人会把羊卖掉，我在放羊的同时，带上课本，羊收圈我再抓紧做作业，也就没有时间很村里的不三不四的坏孩子玩，这只羊陪我近十年，伴我走过中学时光，后来我把这只伙伴交给了爷爷……。后来我顺利地通过高考，改变了我的人生，再后来我到过很多地方，闲暇或梦里，过目了许多人和事，有故乡父母还有我的这只羊，有时我认为营养是多种多样的，其中包括贫穷，愈挫愈勇，穷且益坚就是这个道理。

【作者简介】王波，山东济宁人，大学本科，年龄逾50，供职30余年，司法干警一枚，工作中开先路，辟蹊径，用美文，诗歌来浇灌干涸心田，守护心灵的这方净土，秉承互为资源碰撞思想，教学相长沟通三观，在独行中寻友，我求索里思考，在进步中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