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蒋瑞明，女，大学文化，1988年10月生于广东省雷州市，2009年加入广东省作家协会，系鲁迅文学院第六届高级研讨班（中青年儿童文学作家班）学员，现在雷州市一间小学任教。出版长篇小说《梦星》、《阳光时空》，发表短篇小说《赌债风波》、《清摊》、《流浪日记》、《紫荆花开》、《村中怪事》等，其中儿童文学《芽芽的鸭子》被收入2007年接力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儿童文学名家新锐精品系列丛书，并获第十届湛江市文化艺术精品奖二等奖、“新人新秀奖”，小说《流浪日记》获2012年《小说选刊》第二届全国笔会优秀奖、第十二届湛江市文化艺术精品奖二等奖等。

芽芽的鸭子

蒋瑞明

草草和花花是两只小鸭子，是芽芽的小叔叔从镇上带回来的。

小叔告诉芽芽，这两只小鸭子本来是镇上一个有钱的邻居买给家里的孩子玩的，可是那孩子玩没几天就不感兴趣了，那邻居就把这两只小鸭子给了小叔叔。小叔叔一个人在镇上工作，也没时间和心情养两只小鸭子，只好把它们带回乡下的老家，说是送给芽芽的礼物，可把芽芽给乐坏了。小叔叔还告诉芽芽两只小鸭子是草鸭，芽芽不知道这两只鸭子和别的鸭子有什么不同，不过她根据小叔叔说的，给两只小鸭子取了名字——草草和花花。因为两个小东西长得一样，都是黄色，芽芽怕认错了，于是拿了两条和手指一样长的不同色的线绑在它们的左脚上。草草的左脚绑的是红线，花花的左脚绑的是黄线。

爸爸、妈妈跟芽芽说要让草草和花花在笼子里住一阵子，等它们和大家熟悉才放出来。因为，一开始就放它们自由地走动，它们可能就会跑了，或跟别人家的鸭到别处去。

一个大大的有些生锈的碟子是草草和花花的食盘。每天，芽芽都会跟爸爸、妈妈要一些菜叶放进去给草草、花花吃。还有一个矮矮的宽宽的碗，是给草草和花花喝水用的。芽芽总喜欢蹲在笼子边看着草草、花花吃东西。她觉得它们好有趣，长长的、扁扁的嘴不像鸡是叼着东西吃，它们是把东西吸进嘴里后吞掉。

芽芽跟村里的小朋友们说她有两只小鸭，大家就常常跑到芽芽家里来，蹲在笼子前面看这两只小鸭子吃东西。

过了一阵子后，爸爸、妈妈点头让草草和花花离开笼子了。这天大家都争着，要拿草草和花花到手中仔细地看看。

“你鸭子的毛还有黑色的？”村子以前只有一个叫丘丘的男孩子的家里养着鸭子，而且养了很多很多。他也常常跟着他的爸爸、妈妈到养鸭的湖边喂鸭。当他知道芽芽家也有了鸭子时，非常的不高兴，因为小朋友们都到芽芽家去了，不再来求他带他们到湖边看鸭子了。他听说芽芽的鸭子今天被放出了笼子，就跟过来看看。他发现芽芽的两只鸭子和他家养的有些不一样。

“真的哦。”一个小朋友惊奇地说。

“以前还是黄色的，怎么变了呢？”大家不解地问芽芽。

芽芽这才发现，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向大家摇摇头。

“因为你的鸭子是怪鸭子！”丘丘得意地说，“只有黄色的小鸭子长大了才会变成漂亮的白鸭。你的鸭子这么怪，永远也变不成漂亮的白鸭的。”他说完就走了。

小朋友们把鸭子放在地上，大家还继续讨论着芽芽的鸭子为什么和丘丘家的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芽芽的鸭子不在湖里游泳。

可能是因为芽芽的鸭子吃的是菜而不是饲料。

也许是因为……

孩子的想象力是丰富的，大家说了无数个可能和许多的也许。可最后还是无法肯定，所以大家决定给芽芽的鸭子试吃各种不同的食物。他们想，这样，芽芽的那两只鸭子长大后一定会和丘丘家的鸭一样，是漂亮的白色鸭。

可过了一段时间后，大家都不敢到芽芽家看鸭子了。不知道为什么，芽芽的鸭子的毛全变成黑色的了。丘丘跟大家说芽芽的鸭子是怪物，所以才会变成黑色的。小朋友们这回不但不到芽芽家看鸭子，还不愿和芽芽玩了。

芽芽只能一个人闷坐在家中，看着两只小鸭子发呆。这两只小鸭子却一点也不因为自己变成黑色而改变生活。它们还是跟平时一样，一起在地上找吃的，一会儿左一会儿右，连步伐都一致，就像在玩游戏一样，自由自在。

一天下午，一只白色的大鸭从芽芽家经过，“嘎嘎嘎！”地大叫。两只小鸭子似因为在这村里第一次听到同类的声音很高兴就跟了出去。芽芽怕它们丢了也跟着去。当芽芽随着鸭子来到村中的一棵树下时碰到了丘丘。

丘丘正和一群小朋友在玩。见芽芽和她的两只鸭子也到树荫这儿来就不高兴。他学着他妈妈骂他爸爸时的样子，双手叉腰大声地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谁允许你到这儿来？”

芽芽不理她，看了看自己的两只鸭子。它们低下头，嘴不停地在地上找着东西吃。

丘丘见芽芽不理而是看她那两只黑得像木炭的恶心的鸭子就生气。他走过去挡住那两只鸭子的去路，看着芽芽的脸得意地给脚上绑着黄线的花花踢了一脚。花花向后滚了两个跟斗。因为丘丘一脚来得突然，花花停止滚动后两只小眼似发出迷茫、不解。草草“嘎嘎嘎！”地跑到花花身边。那只大白鸭张着它那大大的红嘴对着丘丘大叫。丘丘很不高兴地也给了那只大白鸭一脚，吓得那只大白鸭扑着翅膀逃开了。

芽芽自然也很生气，她走到丘丘面前，也和丘丘一样双手叉着腰，鼓着气看着丘丘，用尽力气地大声吼：“你为什么踢我的鸭？”

“我乐意！”丘丘也大声地说，说完还用手推了芽芽。一旁的小朋友们见要打架了一哄地大叫起来。

芽芽更加生气了，脸蛋鼓得红红的，也伸手去推丘丘。两人你来我往，最后都抓着对方的手互相推着转来转去。

“嘎啊！”

花花悲伤的尖叫声震破了天空，让一切停了下来。大家的眼光齐齐地盯住了丘丘的左脚下。

草草的整个身子被丘丘踩住一动也不动了，血像那条红色的线一样，从丘丘的脚下流出来。

“快跑啊！”周边的小朋友们看着知道出事了，都纷纷跑开了。丘丘也被吓了一跳，不是因为那红红的血，而是花花那悲伤的尖叫声。

等大家都跑开后，丘丘才反应过来，推开还在惊恐中的芽芽。

爸爸、妈妈又把花花关进了笼中，他们说不能再让花花乱跑了。

芽芽好多天不说话了，只是看看花花。花花回到那个和草草一起住的笼子中躺着，一连好几天没再吃东西。它思念它的朋友，在为朋友的离去而伤心。爸爸和妈妈看花花几天不吃东西开始担心了，他们商量着怎样让花花吃东西。最后只能用填食的方法，把食物硬塞进花花的嘴中。几天后花花终于开始吃东西了。

时间在一天天地过去，村里的小朋友们慢慢地忘了草草被踩的事，又像从前那样开心地一起玩了。而花花也好像已不再那么悲伤了。芽芽也跟大家说话，对大家笑了。

过了两个月，大家又跑到了芽芽的家，围着花花看。这时的花花已经长成一只大鸭，它身上不止是有黑色的羽毛，还多了树叶的绿色和天空的蓝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夺目。

大家都被花花的美丽迷住了。

丘丘在芽芽家门口探出头，一双带着悔意的眼睛往里望。他踩了芽芽的鸭跑回家后，他爸爸、妈妈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就把芽芽有两只黑色鸭子的事告诉了他们。他这才知道，原来鸭子也分种类的，自己家里养的是湖鸭，所以长大后有雪白色的羽毛，而芽芽的两只鸭是草鸭，长大后不止有黑色，还有漂亮的绿色和蓝色。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鸭子也好想看一看，可一想到自己以前那样子就没勇气进芽芽的家。

“你在我家门外干什么?”芽芽发现了丘丘问。

“我……我……”丘丘不知该说什么，像在认错一样低下了头。

一会儿过去，芽芽问:“你也是来看花花的吗?”

丘丘听了赶紧点点头。

“那我们和花花一起到树下玩吧。”芽芽笑着抱起花花就往树下走去。丘丘高兴地跟着她，还有村里的小朋友们。

太阳照在大家的身上，都发出耀眼的光……

↑发布人尹玉峰系都市头条编辑委员会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