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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选自百度

家乡那条灌渠
散文,原创首投
作者:张彦君(春风)
诵读:诵读-花开在心间
我的家乡在石家庄东部华北大平原,家乡远离河流,缺水干旱是主要特点。大多数庄稼人一生只见过天上的雨水,还有辘轳提上来的井水。
几千年来,我的先人们一辈辈守着这辽阔干涸的土地,靠天吃饭繁衍生息。老天爷高兴了,风调雨顺,一亩地能打个百十来斤粮食;老天爷不高兴,则颗粒不收。
爷爷说:一九四三年大旱,从春到秋老天无雨,麦苗旱死了,该种的种不上。村里多数百姓家断了炊烟,草根掘光了,树皮扒光了,饿死许多人。人们纷纷到外地流浪讨饭,许多青壮年男人去闯关东。许多已婚妇女为给家人多留一口饭,经公婆和丈夫同意,撇下孩子改嫁远乡,也是多一个人逃了条活命。
爷爷还说那年一个亲戚撑死了。奶奶白了他一眼,说:“那能叫撑死吗?那也是饿死的”。我好奇地问奶奶怎么回事?奶奶说:咱家一个亲戚,四十五岁,平时身强力的男子汉,家中无粮,一个多月揭不开锅,饿的骨瘦如柴。他不忍全家饿死,想起十几里外的女儿婆家日子还好过一些,就去借粮。女儿公婆见亲家公难得来一次,拿出平时省下的白面炸麻糖(油条,油饼)。看到香喷喷的麻糖,他也顾不得客气和吃相,狼呑虎咽的吃呀吃。他只吃麻糖不喝水,怕喝水占肚子,想吃一顿饱一年,一直吃的把肚子撑成了鼓。背着十几斤粮食回家,刚进家门就倒地不起,当天就死了。女儿公公说:他那天吃了足足有三斤干面的麻糖。奶奶擦着眼泪说:“如果不是饿极了,他能那么吃吗?”爷爷默默地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吸着烟袋。
奶奶又讲起村里设坛祈雨的旧事。每逢干旱无雨,村里就在十字街口设坛祈雨。祈雨法师披发仗剑,焚香发表口念咒语。然后用粗长的麻鞭驱赶一群扮成妖魔鬼怪的男人。妖魔鬼怪们脚踩锣鼓点、弯腰弓背、口吐白沫拉着一条粗长的大绳,从龙王庙拉雨。绳那头拉着一个头罩龙头身披龙衣的人,身后拖着长长的龙尾。
我问奶奶:“拉来雨了吗”
奶奶说:“十年八年求雨,也没见拉来雨,求雨的花销,还要向各家摊派,人们更穷了”
奶奶叹息着说:“那年月,水就是庄稼人的命啊!”
解放后,一九五八年成立了人民公社。为治理千年万年的水患、干旱,国家大兴水利建设。在远离我村二百多里的太行山,修建了岗南水库和黄壁庄水库。有了两座大型水库,不仅解决了滹沱河的水患,还浇灌着太行山东部大平原二三百万亩农田,又保障了石家庄的城市供水。
为与岗南水库和黄壁庄水库灌溉工程配套,人民公社组织我村和东边临村共同修建一条灌渠。那时人们全都入了社,土地归人民公社集体所有。人民公社人多力量大,一条南北长约三四公里,底基宽三十多米,堤高两米多的灌渠于一九五九年顺利完工。各村又修了一条条毛渠与灌渠相连,把水引入一块块农田。一条灌渠浇灌两个村七八千亩土地。
灌渠通水那天,渠堤两岸红旗招展,锣鼓喧天。裏着小脚的老奶奶走出五六里地来看渠水;驼背弯腰的老爷爷柱着拐棍儿来看渠水;孩子们欢呼雀跃着来看渠水,三四公里长的渠堤上站满了人。一声开闸放水,鞭炮齐鸣,欢声震天。渠水由北向南哗哗地流。爷爷眼中涌出了激动的泪水,说:“这辈子没白活,我见到几百里来的水浇地啦!”
渠水滚滚,干渴一冬的麦田铺展开新绿;渠水滚滚,一块块土地长出春苗;渠水滚滚,田野里滚动着金色的谷浪;渠水滚滚,秋收后的农田又麦苗青青。
自从有了渠水灌溉,一季庄稼变成了两季。几千年干涸的土地,焕发了勃勃生机。粮食逐年增产,到一九七八年,粮食亩产达到一千二三百斤。在农业学大寨运动中,全县又把灌渠改造成了排灌两用渠,旱能浇,涝能排,实现了农业旱涝保收。
一九六九年是一个大旱年,从春天到麦收以后都没下过透雨。奶奶说;“这在解放前又是大荒年,不知要饿死多少人。现在有渠水浇地了,粮食还增产,还是新社会好啊”
岗南水库、黄壁庄水库 是祖辈父辈们流血流汗浇铸的遗产。我的叔父和我的许多乡亲们,都去修过水库。两座水库将造福无数子孙后代,是艰苦创业精神的丰碑,将永载史册。
家乡那条灌渠,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两条长堤杨柳成荫,百鸟祥集,蝉声阵阵;堤坡嫩草碧绿,放牧着洁白的羊群;渠中泛着清波,游动着小鱼。我和小伙伴们在渠中游泳,捉小鱼捉泥鳅。我和小伙伴们在树荫下斗蟋蟀,在草丛里捉蚂蚱。
一条灌渠流淌着农民们丰收的希望,流淌着我童年快乐的时光,流淌着我深深的思念。
个人简介
张彦君,河北石家庄,网名春风。多年从事文秘工作。喜欢文字,喜欢读书。把生活写入文字,用最纯朴的文字抒发最真挚的感情!

花开在心间(珍雨),来自北京,酷爱朗诵,我希望用声音结交更多的朋友,传递世界上一切的美好,在朗诵的路上,义无反顾,永远追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