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间看到读书节目,几位受邀作家在海边聊天合影,有那么一刻,一句“我估计都在轮椅上了”,让镜头前一脸乐呵呵的余华忽然安静了,连说两遍:“铁生都已经不在了。”
“铁生都已经不在了”,让我再次与地坛重逢。史铁生先生的《我与地坛》,共12篇,每篇都是独立散文,没有晦涩难懂的语言,句句发自肺腑,发人深省。史铁生与地坛相守15年,他在地坛里寻找安静、勇气、活下去的希望。
“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家常话里透露着一位母亲润物细无声的关怀。而我初读时,也能在字里行间望见“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缅怀与遗憾。
我反复细读时,“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词句虽短,却字字映透他在地坛窥见生命的真实——老合欢树、碎砖砌的短墙、练喉的年轻人……当年,经历双腿瘫痪的史铁生,没有工作,整日无所事事,便一个人摇着轮椅,一次次逃到地坛。此后,他写与世间万物的对话,写对命运的思考,写自我的救赎。病重后,他已不常去地坛了,笔下曾提及“我已不在地坛,地坛在我”。
真正读懂《我与地坛》后,我才明白,地坛并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与其他园子并无不同,独特之处只是往来地坛的人。对于史铁生先生而言,就算没有地坛,也会有其他园子,真正地坛的灵魂是在史铁生先生的书里、在他的心里。
在面对世间沉浮、人生无常时,不妨看一看《我与地坛》,学一学史铁生先生放下愤恨,越过内心那座山,撕裂痛苦,从悲苦中勇敢生长。也许,我们每个人都会找寻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座地坛,让真正的灵魂永不困顿于荆棘。
(作者单位:江西省新余市人民检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