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都市
2004年7月,我怀揣着“诚信求职”的信条,背着空空的行囊,来到与香港一水相隔的南国都市——深圳。早过了而立之年的我,面对着眼前林立的高楼,面对着满街热闹的人流车流,陷入了沉思。这城市能属于我吗?我能在此求得一个适宜自己发展的生存空间吗?要抛弃原来鸡胁似的工作环境,是要经历阵痛的。多年来寅吃卯粮的尴尬和日渐远离的理想,要进行第二次的创业是要有锐气的,原来已经习惯了的生存方式突然打破后,我的思想便要经历一轮崭新的磨砺,怎样来设计自己?我适合寻找一种怎样的生活,我能否如愿以偿的找到合适的工作呢?来深圳几天了,本来就不殷实的口袋日渐干瘪,而工作的事情,却没有半点着落。工作是人的第一需要,这话的确是真理,多少忧郁的脸蛋不就是因为没有工作和工作不稳定造成的吗?人的浮躁也在寻找工作的日子里不可遮掩的暴露出来,偌大的城市难道真的没有我生存的一席之地吗?
深圳印象在所有繁华的都市中,深圳可谓是后起之秀。穿梭在深圳市区的大街小巷,你可以领略到不同于杭州,厦门,三亚的南国风情深圳的建筑的总特点是“高”,摩天大楼的数量所占城市建筑的比例也许是国内首屈一指吧,在深圳乘车。很有点城市在花园里,花园在城市里的感受。南国适宜的气候给深圳平添了几分美,绿地、鲜花与城市建筑融为一体。深圳是标准的现代都市,无论你走进商场,还是进驻宾馆和居民区,你都可以感觉到很浓的很浓的现代城市气息。
电梯、刷卡、无人售票车,许许多多乡下人罕见的事,这里早就是家常便饭了。徜徉在霓虹灯下,你会发觉深圳也是一颗逐渐崛起的明珠,高楼里点点不灭的灯火和到处闪烁的霓虹,歌舞厅里喧嚣的声音,川湘闽粤各种风味的餐厅里爆满的情景会让你觉得城市的夜生活的丰富和神秘。的确,城市是不是永远不会感到疲惫的,在临近子夜的时候。大街上仍然是川流不息的车辆,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乡村的夜景,也是在同一个夏夜,天空虽然繁星点点,在疏疏朗朗的晴天里早已看不见。刚种下的水稻,贪婪的吮吸着夏露,从白日里阳光的炙烤下重新获得生命的元气。清凉的夜风,因乡人无法垂顾而显得有点顾影自怜。这样宁静的乡村就像是被人遗忘的一首田园牧歌。其实我喜爱在这样的环境下酣眠。那样的梦境似乎特别的甜美,然而我却无法适应农家的生活。铁犁和锄头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毕竟显得太沉重。荷锄叶归,那是我祖辈父辈真真切切的故事,因此我常常陷入矛盾,我不知道我灵魂的归属究竟在哪里?城市还是乡村?
尽管今日我还没有拿到一张城市的通行证,但我依然渴望这个城市最终能够接纳我。我想起一位朋友的证言,既然选择了地平线,就不要回望。相信每走一步,目标就在前方。与刚出道的大学生不同,年轻的他们拥有太多的选择,尽管失败了,他们也有许多时间来反思和总结求职失败的教训。人近中年的我们,背负着家庭的包裹,背负着放弃的曾经工作的压力,只能是背水一战了。我知道虎皮鹦鹉的故事说的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鹦鹉,每天都有人给它喂食,后来有人可怜它,把它放回野外。
谁知道几天后,人们却发现了他的尸体,原来这只鹦鹉竟是饿死的。也许所有的鸟都有这样一种心态,渴望自由,可是一旦解放了束缚,却发现自己早已缺失了独立求生的能力,等得着的命运只能是悲剧,我不知道这样的悲剧会否在我的身上重演。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到底是什么鸟,什么鱼?城市是最适合我生存的家园吗?我找了四天的工作。许多单位不是嫌我岁数大了些,就是嫌文凭低了些。我怀疑几天前的决定是否是太天真了。
有一个家政的张女士劝我别沮丧,告诉我说是金子总是会闪光的,我也知道是针尖和麦芒总会锋芒毕露,脱颖而出的时候,那是毛遂自荐中的典故。可深圳的许多用人单位的门槛都很高,文凭是一块敲门砖,没有本科文凭,你别怪人家。从门缝里把你瞧扁了,我凭什么让人相信自己有能力胜任他们学校的工作呢?20日去盐田教育局投递个人简历,负责人一看,不是本科文凭。便客气的说,对不起,你的条件不符合我们的要求,能怪谁?能怪他不给你开绿灯吗?21日去黎明学校投递个人简历时。学校看了简历后有点好感留下了,他可是说要看招生情况,能招到学生再通知我,工资和待遇是1000到3000左右,在这个高消费的城市,我能否生存呢?我到处在寻找着。在都市,经验与高雅的艺术零距离的接触,自我发配到边远的乡村中学,便再也没有机会去欣赏一台有品位的舞台艺术了。蜗居在乡下久了,原来还活跃着的艺术细胞也早已衰竭枯死了。镇上那荒废已久的影剧院,十年前还常常有放映电影。
偶尔,县里的那濒临倒闭的越剧团也会来此演出几场《梁山伯与祝英台》之类的剧目,但印象还深的是正宗地道的人。从浙江来到百花剧团演出的《窦娥冤》,女主角那声情并茂的表演让在场的观众唏嘘不已,有的农村老太婆竟不停的拿手帕拭泪。然而那情景都已经走进我的记忆深处了。今天,与朋友在红太阳剧场观看了一场歌舞晚会,我相信这是直接面对舞台欣赏的一台高品味的晚会。尽管票价宁可工薪阶层的人乍舌,但看完后觉得还是物有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