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明星女儿
第二十四 场
人物：郭雅男
大姑.建民爷爷.爷爷奶奶.小太奶奶.二姑.小姑
地点：将军楼
时间：五月
（摄像机跟着郭雅男）
大姑吃惊地抓住郭雅男的胳膊一看，惊呼道：哎呀！跌着这么厉害，你怎么也不吭一声，还硬逞能的来帮姑姑炒菜，难道你是铁人？不是肉长的吗？
（楼下找人的都上楼来了，雅男一下挣脱大姑冲出厨房，一头又撞上建民爷爷怀中，被建民爷爷顺手抱住）
建民爷爷：我的小祖宗，你可把全家人折腾好了！（见雅男怪怪的模样）怎么半天没见面，你到颜如冰花了？我可惨痛了，刚买了一双皮鞋，脚就磨出个大血泡，疼死我了。（鬼脸动作）
大姑：别逗了，先把她胳膊包扎好再说。（大姑嗔怪她小老叔一眼，就去了另一个房间取药盒）
建民爷爷：怎么搞成这样？乖乖！（建民小爷爷把雅男揽到客厅沙发上）
这时，爷爷和奶奶还有小太奶奶气喘呼呼地也上楼来，看到雅男那怪样子，又心疼又生气，一时谁也没说什么，只有建民爷爷甩出一句：“真是个古怪的孩子。”
大姑用药水把雅男胳膊受伤处滋润开，然后把衣服给她脱掉，两只胳膊伤得不轻。奶奶和小太奶心疼得直砸嘴，大姑一边给她擦伤口，一边斜眼看雅男，见她咬着牙一声不吭，便警告她：以后学溜旱冰时，请注意，跌烂肉不要紧，折了骨头可就难办了。
奶奶不高兴了：看你跟孩子说什么话，她本来就在痛苦中，你还说三道四。摔破哪都不行，今晚没出事，要不然你也算上一份！
大姑姑：妈，您讲不讲理？本来就是她的错，偷跑出去不说，自己摔伤的，怎么怪到我头上了？
二姑姑：姐，这叫隔辈疼，你我现在都不是妈的掌上明珠，只有她一个人是，你就少说两句吧！（二姑不服气）害得我魂魄在汽车站游荡了近两个小时。（她又转向雅男）你要是好心情出去玩，谁也不会挂着你，你是带着气跑的，一跑就三个小时，吓死大家了！尤其是我大嫂子，脸都吓惨白了。
后面跟着的是雅男最小的姑姑艳霞对她二姐道：你算什么？刚才我在汽车站被那个小流氓捏了一下脸蛋，到现在还疼着呢？我成了小尼姑被阿Q扭了，亏了你替我打了他，还狠狠教训他一顿。
艳红二姑噗嗤一声笑，然后将妹妹被人偷捏了一下脸蛋，叙述了一遍。大家连笑带骂那个流氓，雅男始终不笑，紧抿着嘴想哭的样子；爷爷和奶奶也不笑，脸上挂着怒意。爷爷突然冲小姑艳霞吼道：“今后不许你擦脂抹粉！一个学生招惹是非，成什么体统？”
小姑的脸一下子跌进深谷里，大家都不敢言语了。
餐桌上，雅男被夹在奶奶和小太奶中间。柳阿姨一直没有回家，大家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表面上仍然显得很和气，每上一道菜，总有人先往小雅男碟里放一些菜，越这样她越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来源于艳军爸和柳阿姨身上，她无法接受，这对她太不公平了。她吃不下去，想哭又不敢哭，委屈得难受。躲避是她的招数，没一会儿她便起身要离开，被身边小太奶奶拉她回座位，叮嘱她道：“伤得这么重，别乱动，我这就给你下饺子，她们下不了，煮破了皮。”小太奶奶起身快进了厨房。
小雅男仍坐不住，一股怨气涌了上来，抬起屁股又要走，被身边的奶奶拽住，不耐烦地数落她：上哪去？不好好吃饭！
这回雅男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疯般地将两只胳膊肘，对着椅背没命的后捣，边捣边哭喊：俺不是你们家里的人！俺不是奶奶的掌上明珠！俺妈妈死了，你们都哄骗俺。呜！呜！
奶奶按不住她，艳红二姑一下子从座位弹了起来，按住她的双臂，狠狠地喊住她：你不想活了！谁也没怎么着你，家里人谁敢过分责怪你，我不过开开玩笑缓缓气氛而已，你也不至于玩命呀！
雅男挣扎不动，只有放声大哭。家人放下筷子齐拥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好言相劝，越劝雅男越哭得上劲。只有爷爷一个人坐在那不动。这时，爷爷啪的一声把一只茶杯摔到地上，怒吼道：别管她！叫她撞死在椅子背上。
瞬间屋里一片寂静。艳红姑仍然摁住雅男死死地不敢撒手。雅男虽然不敢哭叫了，可抽抽搭搭的样子，更叫人难受。
大姑艳芳发话了，她跟爷爷说：爸爸，您消消气，要不就冲我发脾气好了，都是我的不是，刚才我跟雅男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是你们都不在的时候，单独跟她说的话，我没想到她心里这么难过，性情又这么刚烈。我把小孩子看得太简单了，没有听您的警告，你一再强调，凡事都要有个适应的过程，不要莽撞来的道理，我一时冲动惹下了这场不愉快。（大姑自愧地低下头）
爷爷的火气渐渐地小了，和奶奶同时叹了口气。
大姑走向雅男跟前，声音温柔亲切的向雅男检讨：请原谅姑姑，姑姑不会说话，净惹你哭，以后不再惹你哭了好吗？
孩儿的脸就像六月的天，刚才小雅男还雷雨交加哭叫，这会儿晴空万里，像没事似的，对二姑姑说：放开俺吧？二姑姑，俺不会再做傻事了，那样是很痛苦的。二姑姑松开手，崩溃着脸扭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雅男忍着胳膊伤口被撞击后的疼痛，对大姑苦笑着像个小大人似的说：你不用原谅俺，要真是你们老郭家的骨肉血脉，倒也挺幸福的，起码有这么多人关心疼爱俺，还能说什么呢？只是在农村呼吸那几年的新鲜空气，咋来到这温暖的家里，有点不适应的感觉。妈妈在世时守着俺，曾经指着小舅舅的鼻子说过一句话，学寒梅它能吃苦耐寒，俺当时不懂这话的含义，现在多少有点明白。老家娘又多次跟俺们兄姊妹仨说：别娇里娇气的，都给俺养成强硬的习性，独立自主的能力。俺现在已违背了两位母亲的意愿，做起了娇惯公主，有点太不自爱了。（她又靠近爷爷身边）爷爷，在这个温暖家庭里，只有您还能理解俺。
爷爷：知道爷爷对你凶了，是爷爷不好，别跟爷爷计较。
大家看到小雅男又向自己的家庭迈进了一步，又都高兴了。热饺子上了桌，这顿饭悲喜交加好不热闹，雅男吃得最香，又忍不住悄悄地问奶奶：她为什么不肯来家吃饭呢？俺没有做的太过分呀！
奶奶会意地告诉她：再过三天是五四青年节了，市里有特别文艺节目演出。柳阿姨今晚赶着排练节目，没时间来家吃饭。
郭雅男这才安心，不在那么愧疚了。（待续）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