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明星女儿
第二十三场
人物：郭雅男.大姑（艳芳）
时间：一九九0五月
地点：将军楼
（摄像机跟着郭雅男）
郭雅男和杨静分手后，便去了一家食品店，给大姑买了两袋话梅干后才回家。家中大门敞开着，院里一片寂静，小太奶和三奶奶房间紧闭着没有开灯，郭雅男心里一咯噔，便上了楼直奔客厅。只见大姑一个人守着电话机出神，看见郭雅男进来，一脸惊愕，也不跟雅男打招呼，先拨通电话传呼台，再扣住电话，然后把脸一沉，冲郭雅男没好气到问：“你到底去哪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你知道吗？家里人都急死了！”正说着电话铃响了，只听大姑在电话中说：小老叔！别找了，她回来了，赶快通知其他人。大姑放下电话，又冲雅男大声训斥：看你折腾得这一家人不得安生，小老叔和小婶子去了火车站；你艳红姑和艳霞姑去了长途汽车站；我爸妈和我小奶奶大街小巷打转悠；你姑父坐着出租车绕着环城路找，这到底是什么事呀？让你离家出走呀！
郭雅男：俺没出走呀！去了儿童公园和一个同学学溜旱冰玩呢！
大姑：“那你为什么不进家先打个招呼再走？只把书包挂到门鼻上，大家焦急不安，左等右等不见你回来，认为你又出走了呢？（停顿转话）我大嫂可吓坏了，开车出去来回往返两趟找不到你的踪影。”说着大姑像丢了魂似的，快拨通一个电话号码，没一会儿大姑对着电话急促地说：嫂子，别找了！她回来了。
看姑姑挂掉电话，雅男快把两袋话梅递给大姑，然后讨好地说：你先坐下吃，俺下厨房给大家包饺子。
姑姑：不用，只要你自己开心就行了，还管其她人干什么？（姑姑还在生气，把话梅干往茶几上一扔，挽着袖子进了厨房。）
郭雅男讨好地跟进去，见饺子已包好，菜肴还沒炒，就看准了一条拾弄好的鲤鱼说：俺来帮你做这条鲤鱼怎么样？
姑姑：你会炖鱼？（不信任到撇了一下嘴）
雅男不理她了，却拿起刀在鱼身上，反正面各切了几道口子，然后拍拍松，还挺是那么回事。（大姑半认真半怀疑到看着她的举动。）郭雅男打开炉子，放上锅倒上油，大姑一把把她拽到一边出口说：烫着你！怪吓人的。
“大惊小怪”雅男有点不服气：“俺已经做过一次鱼了，菜也炒过好几次，兴许比你做的味道还好吃。俺堂哥是一级厨师，跟他学了几样。不信你瞧瞧？”雅男把鱼放进油锅里，机灵地后退一步，锅里顿时发出哧哧的响声，待鱼呈黄色时，大姑抢先替她把鱼翻过来，煎了一会儿才让雅男把醋，糖，盐和其它佐料倒上，再饪上汤炖了一会儿，香味扑鼻而来。大姑脸上有了笑模样，一边把炖好的鱼盛到盘中，一边夸奖她道：想不到你这么小就学会了烹饪炒菜，真了不起！叫你奶奶知道了，这下气全消了。
雅男：好姑姑，你替俺在大家面前求求情好吗？别让她们老责怪俺。（她借此机会抓住大姑的衣襟，扭动身子）等你再来娘家小住时，俺光给你做饭炒菜吃。
大姑笑了，摸着雅男头说：你放心吧！她们才不会很责怪你呢？都被你丢失给吓坏了，跟大家把事情说清楚了不就行了吗？
大姑另起炉灶炒菜，雅男一边放盘子一边跟大姑拉起家常来：其实俺老家里像我这么大孩子都会做饭，还会干农活。俺的好朋友王庆菊才比俺大一岁，就会纳鞋底子做鞋了，不信你问问你大哥，他在俺老家住那几日，亲眼看见庆菊纳着鞋底子找俺玩，你大哥还夸她呢？
“什么你大哥你大哥的，你有这么称呼他的吗？他可是你的亲长辈！”姑姑不满意小雅男了，装生气的样子。
雅男赶快改口：俺军爸，是最亲亲的爸爸还不行吗？
大姑笑了笑说：“这还差不多”，接着又问：你们学习那么紧张，还要学干活，玩的空可没有了吧？
雅男：不瞒你说，俺们老家重男轻女，女孩子念到三四年级，多数就不让念书了，甚至有的女孩一天书都没念，在家能下田地干农活的都去下田里干活去，干不了的就在家看弟弟或妹妹。不过呢？俺家不这样，爷爷下面的孩子，无论是男孩女孩一样念书，直到自己不愿意念书为止。俺两个姑姑都是师范毕业，分到县城教书。就最的小叔叔没考上大学，可在家里承包几个大棚菜，成了村里最富有的一户，俺家吃的新鲜菜，基本上是他送的。
大姑接话茬：因你太奶奶重男轻女严重，我是说死去的那一位，所以你大爷爷看不惯他母亲封建思想，才跟他母亲对着来呀！
一听此话，小雅男的脸阴了下来，小嘴嘟噜道：就是嘛，老太奶就是不喜欢俺，一看到俺就像哪辈子欠她什么似的，老跌着个脸不高兴，俺要是个男孩，兴许她不会这样。
大姑吃了一惊忙说：你这想法不完全对吧！据我所知，她把自己的退休金一多半寄给了你那，这难道她说不喜欢你吗？
雅男：她干嘛要给俺寄钱？难道俺爸妈养不起俺吗？（雅男也不知为什么越害怕自己的身世真相大白，越不由自主的去跟大姑深入探讨。）她进一步说：俺小时候爸妈都有工作，爸爸虽然好酗酒赌博的坏毛病，可妈妈的工资收入也能养起俺呀！再说太奶她算什么？隔了四辈人也该不着她寄钱给俺呀？莫名其妙。
大姑：难道你真对自己的身世一点都没搞清楚吗？（不由自主的疑问）
雅男毫不犹豫地明确告诉大姑：俺出生于黑龙江伊春畜牧场，爸爸是伐木工人，妈妈是幼儿教师，俺回山东后跟着养母娘过生活，这就是俺的身世简历。
大姑察觉雅男不高兴，便转了话题：你弹奏钢琴还真弹出调子来了，第一天到来我就欣赏到了。
雅男：别丢俺了，那是幼儿园时跟妈妈学的，生硬的很。
姑姑：真的，姑姑不是丢你，你弹奏的是世上只有妈妈好。
雅男：还不赖呢！这么生硬的曲调，你还听出来了。
姑姑：在老家，你的衣服是自己洗吗？
雅男：以前是娘和姐姐给俺洗，姐姐一上大学，娘一生病，俺自己就学会洗了。娘还鼓励俺要学会照顾自己，自己的事自己做。
姑姑：你说的对，怪不得你到我家来，不让任何人替你洗衣服，你二姑到现在还被你气着呢！上次你不在家，你二姑把你的脏衣服翻出来替你洗了，还烫平了，你回家不但不领情，还当着你二姑面把洗好的衣服重泡到水里，皱巴巴的捞出来，连我都气晕了，真叫人琢磨不透你，好起来特好，坏起来比谁都坏！
雅男：她已经给俺洗过四次了，警告了她四次，你看到是第五次，不给她点颜色，她永远要给俺洗衣服的，俺不想做寄生虫。
姑姑：你艳霞姑都快17岁了，别说自己洗衣服，就连洗头发有时还让我和你二姑帮她洗，你才十岁多几个月的小屁孩，姑姑们给你洗衣服不是常事吗？况且你现在学习压力这么大。
雅男：俺和小姑不能比，她可是你们的亲妹妹，俺算是哪根葱呀？在你家寄人篱下，要是老家俺姐姐吗？当然求之不得了，赶快把脏衣服脱给她洗，当得起吗？谁叫她像俺亲姐姐了。
这下可把大姑气坏了，指着雅男的鼻子痛诉：好你个没良心的郭雅男！我懂了，也明白了你的意思，真难得你跟我说这么多心里话，可我也跟你说句实话，你是我郭家的孩子，血管里流着的血有我郭家一部分，你也用不着老拿自己当外人。
雅男一惊，出口指问：谁说的？俺妈是谁？俺爸爸又是谁？
姑姑不示弱：当然是我大嫂和大哥了，他们才是你真正的父母。
雅男怒吼：你胡说！俺是妈妈生的，妈妈姓黄，叫黄莉莉，妈妈活着时候，你们A市家里人，一个也没来看过俺，俺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俺的血液是黄莉莉给的。（雅男坏脾气上来，按一件器具猛地顿了一下）小嘴一撅气呼呼地又喊叫一嗓音：“不跟你好了！”可那受伤的胳膊钻心的疼了一下，她鼓着玫瑰小脸将左胳膊往上撸着看一下，学滑旱冰时，摔伤的那块皮肉和血，早已和袖子粘到一块了，经过这一震动，又冒出血来。
（待续）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