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童年吗?”小猫重新又蹦到门框上跟老木门说话。
“是的,那时我还是一棵树。后来我变成了一扇光鲜的木门,留在原地的是一截树桩。我老了,回不到树桩,也不能重新成为一棵树。”老木门说到这里,一阵强劲的风吹过,又有些许木屑纷纷坠落,像是老木门的眼泪。
“木桩在哪里呢?”
“埋在雪地里。”
小猫看向雪地,找不到。
“像一块白色大面包的那片雪的下面就是。”
小猫仔细看雪地,看见了几个大大小小的面包,雪花小精灵在这个面包跳舞又到那个面包跳舞,完全听不懂老木门和小猫的对话话,只是像两颗小星星飞旋着无边的快乐。
小猫走了很远找了很久,找到一个最大的“面包”,用尾巴把上面的雪打扫干净,一个苍老的树桩露出圆圆的脸,脸上有一圈一圈的皱纹,皱纹的中心仿佛有一张小嘴。小猫亲了亲那张小嘴,它果然开口说话了。
“一棵大树被切割,留下一根矮树桩,树桩没有再长高,只有一张圆圆的脸被晒旧,只有一张小小的嘴自言自语。”这是树桩在倾诉。
“啊,老木桩,你可知道大树去了哪里?”小猫问。
“最开始有一种清香,是刨木花被风吹到我额头,说它变成了一扇美丽动人的木门;后来有一种叹息,是木屑被风吹到我眼眶,说他变成了一个老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