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11
《大地上的长恋:张炜创作评传》
第十一章 零度激情的火焰
李恒昌

千年吟哦不息的
是林与海
是微微或猎猎的风
更是这不曾停歇的
透明之丝
今夜的故事
发生在哪个时辰
——张炜《北冥:万松浦雨夜》
那一年,张炜听从了某种使命的召唤,被某种责任所驱使,暂时放下了手中的笔,变身一个实干家和创业者,去操持一个既古老又崭新的事业,一次挽救“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行动。在美丽的渤海之滨,他和他的朋友一起,筑起了我国第一座现代意义上的书院——万松浦书院——一座文明传承的新的火炬台。他“零度”燃烧的人生,因此又增添了一把新柴和一抹新的光彩!
《筑万松浦记》:干了一件与写作具有同等意义的事情。
《筑万松浦记》是一篇纪实散文,完整地记录了他和朋友建万松浦书院的过程,包括初衷,包括原则,包括进程,从选点到规划,从蓝图到运行。人们从中可以看出他的担当,他的操守,他的努力,他冷静中的激情。
为什么要建一座书院?从《筑万松浦记》可以看出,这绝不是一时的兴起和冲动,一切有着深刻的渊源和由来,是时代和心灵的双重呼唤。很久很久以前,他心中就有一个美好的愿望——找一个好地方,干一件极具意义的事情。至于干什么事情,一直很模糊。不过,对于这件事情的基本要求和基本条件,他心里一直非常清晰。
第一,它必须惠及众人,绝不独享。这件事情不仅对自己极具意义,而且对很多人极有意义。第二,它必须冷静操持,绝不过热。这件事情整个运作过程必须是朴素的、积极的,而不是热烈的、夸张的。第三,它必须生命长久,绝不短命。这件事情具有相当长的生命力,并且让未来的人享受某种“福祉”。第四,它必须众人参与,绝不索空。这件事情需要由许多人以各种方式参与进去,而不是许多人去索取或占有。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和朋友灵光闪现,忽然之间想到了书院。他终于找到了心目中要干的事情。于万千事物中,他选择了它——现代书院。那时候,一提起“书院”这个词,他的心里就感到发热。
中华民族是以文明著称的民族。中华文明是世界文明史上唯一绵延传承、薪火不断的文明。几千年的文明传承,有着深刻的社会和历史原因。其中,起源于唐、兴盛于宋、延续于元,影响和波及全国,集讲学、藏书、祭祀等主要功能为一体的古代书院,在中华文明传承中发挥了十分独特而重要的作用。应天、岳麓、嵩阳、白鹿“四大书院”,因规模之大、持续之久、人才之多,闻名全国,威震八方。范仲淹、范成大、朱熹等文化巨人,著作丰硕,影响深远。如果没有这一座座古代书院,没有这一代代文化巨擘,中华五千年文明的有效传承不可想象。然而,进入现代社会之后,书院作为高级形态的私学,由于它的私人属性,还由于它的非功利属性,逐渐破败和式微。古代著名的“四大书院”,岳麓书院成为凤毛麟角,尚存一定影响,其余均学术不兴,萎靡不振。
作为中华文明的重要传承形式,书院实际上完全可以看作我们民族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但社会和有关方面并没有充分认识到这一点。而今,这一文化遗产正濒临消亡。人们也没有充分认识到这一问题的严重性。能否出现这样一个人,他能够自觉地认识到保护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性。他具有较高的文化素养和文化成就,也具有一定的社会知名度和影响力。他非常喜欢和重视文化传承事业,而且不求任何功利,不求任何回报,不求任何轰动效应。通过他的努力,重启这一古老而崭新的事业。重建一座书院,而且赋予其现代意义,让书院在新的社会和新的时代重新焕发生机和活力,在中华文明传承中做出一定的贡献,从而避免其走入“灭绝”境地呢?时代也发出了这样的呼唤,张炜从时代的心声中隐约听到了这样的呼唤,他迈着坚定的步伐,顺应时代的呼唤而来。
一个情境在心中渐渐完成。那个春天,他下定决心,在滦河之滨、万亩松林的空地上,建设一座现代书院。
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这里?这是机缘之所在,文心之所在,最美之所在。这是渤海之滨的一个犄角,一个独特的角落。它深入渤海,像是茫茫中的倾听与等待,更像是沉思。它倾听着什么,期待着什么,又沉思着什么?它难道不是在倾听历史,期待未来,沉思现在?
宏观上看,这是张炜的故乡。他就出生在离此处不远的一片丛林之中。一来到这里,他就深深地爱上了它。世界上没有任何地方,像故土一样让他感到具有强大的吸引力。选择这里,实际上是选择了心灵的回归,选择了与故土的亲近。
这里还是徐福的故乡。著名传奇人物徐福的原籍,就在这里,就在这个渤海之滨的犄角。这儿是他传奇人生的“起航之地”。据传,附近的古港,是他远洋日本船队的停泊之地。旌旗猎猎,桅杆林立,当年是怎样一种盛景!
秦始皇“焚书坑儒”之时,伴随齐国的消亡,一大批思想家和学者来到这里,让这里成为新的“百花齐放”之地,也成为新的“天下文心”。将书院选择在这里,在古代“文心”之地,插上一面现代文化的旗,是怎样一种象征和意义?
人们在这可以头枕着波涛,耳听着松涛。这是滦河的入海口。很多日子里,张炜在此徘徊。他发现这儿是“天下最美的入海口”。夕阳之下,河水和海水泛着金光,交汇在一起,让他想起了那首古老的黄河歌谣。他自问,古代文明和现代文明,可否在此再一次交汇?
这是巨龙吐秀的地方。渤海湾里,有两个美丽的小岛——桑岛和依岛。这里不仅风景优美,是旅游胜地,还有着美丽的历史传说。每当在小岛上遥望陆地,那一片无边的葱绿,总是让他的心头
涌起无边的感动。“必须在这里干点什么!”他暗暗告诫自己。
这是一个绿意盎然的世界。这里是一片无边的松林,面积大约两万多亩。主要是黑松,在一万亩之上。林中还有其他各种树木,有无数可爱的小动物。清风吹过,松涛阵阵。他走在林中,难免想象做一个林中人的幸福。书院不选在这里,将是这里的不幸,也是选择者的遗憾。
当他手执一枝黄花,和朋友在此地考察的时候,时常向远方遥望,心中展开无尽的遐想,仿佛看到未来书院的雏形。由此,他的决心和脚步更加坚定。
建设一座怎样的书院?最根本的气质是内敛和守静。书院不是一个研究机构,虽然它具有一定的研究功能。书院也不是一所学校,虽然它也具有一定的教育功能。书院也不是一个文化机构,虽然它文化色彩极其浓厚。它最大的特点是讲学——为天下讲学。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藏书——藏天下之书。在古代,它还具有祭祀功能。在这里,原本意义上的祭祀功能必须剔除。新的祭祀功能只能是每个人对天地、对生命、对自然、对文化发自内心的那一份敬畏。它的最大功能是文化的传承。是的,传承,不仅是储备,也不仅是燃烧,而是薪火传递。
最难的是如何始终“敛住精神,收住心性”。对这一点,他看得非常清醒。站在万亩松林的空地上,他再三叮嘱自己,告诫朋友,一定把这里建成一个具有内在品质的“守静”之处。
朴素是最基本的要求,内敛是最根本的要义。他和朋友约定,只从头做起,凡事不求广大,不追虚名,不恋热闹,不借威严。后来“四不”之外又加了“两不”:不打扰乡邻,不增添俗腻。他为未来的书院定义:它应该是顺河而下的船夫登岸歇息之处,是造访林莽的远足借宿之地,是深处的幽藏和远方的消息,是沉寂无言者的一方居所,如此简单又如此挑剔。有功利之心者,敬请远离。高谈阔论的人,敬请远离;满身铜臭的人,敬请远离;耐不住寂寞的人,也敬请远离。只有那些心照不宣的心灵默契者,才能真正相约在这里,聚合在这里,共事在这里。
他为书院提出座右铭:人人自珍。他为书院颁布“律条”:爱惜自然,绝不损伤一点动物林草。他亲自提议和倡导:所有书院人员,都要做一个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的结合者,不得终日室内攻读或消遣,而是要每天于野外做工。他为书院的人定制了一个特殊身份:这里人人皆诗人。书院大门左侧书写:和蔼;大门右侧书写:安静。他为它起了一个非常诗意的名字:万松浦。
他多次展开想象,在这个幽静之处,怎样安心读书、思考,静若处子;怎样以和蔼的姿态,悠然讲学,像当年孔夫子在杏树之下;怎样和朋友一起,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怎样像农夫一样,白天在院子里劳动,夜来听松涛阵阵……
怎样建设一座书院?艰难的事业,游说的力量,众人的力量。这并不是说干就干的事情,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办成的事情。他是发起者、建设者和主导者,也是总设计师。从提出,到认可、立项,从构想,到设计、施工,从蓝图,到路线图、实现图,甚至每一步每一路,每一砖每一瓦,每一桌每一书,每一花每一树,都需要他操心,需要他努力,一切无不浸润着他的智慧、心血和汗水。
这比创作一部优秀长篇小说,不知要难多少倍!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有两种:一种是把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另一种是把自己的思想,变成别人的思想。实际上第二种更为艰难。因为热爱,所以“怀着理想,带着冲动、气魄、恒念、决心,甚至也有中气和底气”上路。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说服各方,能够使之顺利立项。这一过程,实际上也是把自己的思想变成别人思想的过程。上苍保佑,他遇到了“极为开明的人士”。虽然历尽千辛万苦,虽然不是一路绿灯,但终究验证,有志者,事竟成。
这是一项众人拾柴火焰高的事业。他积极联系各方,联系海内外大学,联系那些有共同认知和担当、想干点事情的人。于是,复旦大学、上海大学、山东大学、烟台大学、烟台师范学院等院校加入了这一行列。于是,世界华人文化研究中心、当代文化研究中心、艺术批评研究所、人文研究中心、现当代文学研究所在这里挂牌。
《家住万松浦》:在这个世界里进行最美的呼吸。
他以书院为家,在这里诗意地栖居。《家住万松浦》记录了他在这个家园最美的工作。
历史记住了这一天,也记住了这个人。2003年9月29日,万松浦书院正式落成,张炜亲自担任首任院长。这一天,秋高气爽,波光荡漾,他身着西装,佩戴红花,神采奕奕地主持了开坛仪式并发表热情洋溢的致辞。这篇致辞,回望历史,关注当下,展望未来,展现了围绕书院的“诗与思”。从此,张炜和他的朋友们,又有了一个新的精神家园。
这是一个平等交流的论坛,智慧和思想在这里碰撞、交锋、升华,参与者努力发出自己最真实的声音。学院建成之后,有序组织了多种研讨交流活动,从书院本身到文学艺术,从教育到生活,涉及范围非常广泛,研讨内容非常深入。这里的交流,有别于其他。它努力克服当代研讨会的种种弊端——假话、套话、不疼不痒的话、人云亦云的话,甚至阿谀奉承的话。这里没有权威,只有平等基础上的对话。这里没有客套,只有智慧的交流、观点的碰撞、思想的交锋。每一次活动,张炜都尽最大努力亲自主持,发表自己的思想和观点,形成自己的成果,同时,悉心倾听大家的不同声音,弥补自己的局限,提升自己的认识,开阔自己的视野。
这是一个讲天下之学的杏坛,四季如春的课堂终将桃李满天。学院的一个重要功能便是讲学,他努力搭建一个讲学的平台。为了使讲学活动能够长期坚持下来,他和朋友确定,每年举行两次大的讲学活动,分为“春季讲坛”和“秋季讲坛”,每次聘请院士专门授课。几乎每次讲学,他都积极参加,提前备课,力求讲出水平,讲出新意,讲出特色。
这是一个安心构思和创作的场所,无数诗作的构思在这里形成,一系列著作在这里诞生。书院的建成,为张炜开辟了一个沉思之地,一个最佳创作居所。自从书院开办之后,他再也不用为找不到创作之地发愁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他曾多次长住这里,读书、写作和劳作,过着幸福而充实的生活。
静谧幽雅的环境、美丽质朴的大自然、丰富充实的藏书,甚至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容易激发他的创作灵感,让他不得不拿起手中的笔。他的创作由此进入新的阶段,更加纯粹精美,也更加诗情和浪漫。他在这里创作出一生中极其重要的篇章,书写出人生道路新的辉煌。在这里,他写下诗歌《北冥:万松浦雨夜》,完成长篇散文《芳心似火》,潜心修改完成“大河小说”《你在高原》之《无边的游荡》《海客谈瀛洲》《鹿眼》《橡树路》,写下充满深情的《万松浦的动物们》,等等。
这是一个诗与思交流的平台,海内外诗人在这里举行诗歌“派对”,海边“居所”似乎离诗歌的圆心更近。2005年6月6日,是万松浦书院成立以来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万松浦之旅——中英诗歌时段”在这里隆重举行。这是中英两国诗人较高水准的一次交流,采取独具特色的交流方式:一对一确认,面对面切磋,相互翻译自己的诗作,声情并茂地诵读,抑扬顿挫。一首首诗歌像插上美丽的翅膀,在万亩松林上空飞翔。一颗诗心面对另一颗诗心,一段文字留住一段美丽的时光。心中的美好和惬意,如夏浦一般缓缓流淌。
这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场所,作家和诗人的心灵在这里得到净化和沉淀。这里有美丽的松林,林中有可爱的动物。这里有美丽的霞浦,落霞时常伴着孤鹜。这里有精美的藏书,书香营造无边幸福。如果要远离尘世的喧嚣,如果要亲近大自然,如果要沉淀日益浮躁的心灵,大概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张炜和他的朋友们,时常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出城市,走出热闹的所在,来到这里,来到这个犄角,这个“偏僻”之地。在这里,洗去身上的疲惫,洗去精神上的尘埃,于无声之处,沉思,沉思,再沉思——他们的思想,得到了升华;他们的精神,得到了净化;他们的生命,增添了活力;他们的创作,也进入一个新的境地。
这是一座小小的书院,也是一个百年大计。这是一个崭新的探索,也是一个最初的起步。“万松浦书院立起易,千百年后仍立则大不易。”他很早便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一点一滴、一步一个脚印,尽量做得扎实,再扎实;沉稳,再沉稳。
《徐福东渡考》:追寻一位先人的足迹。
张炜是一位作家,也是一位民间文学和历史文化的研究者。他长期担任中国国际徐福文化研究会的会长,多年来积极参与徐福文化研究工作,先后形成一系列重要成果,主要有:《徐福文化集成》和《徐福辞典》。他出访日本韩国之后,先后写下《徐福在日本》七题,分别是:《正史与口碑》《佐贺》《新宫老人》《熊野》《黑瘦青年》《船队途经济州岛》《日本学者说》,记录和留存了他的考察成果。他的《徐福东渡考》是这方面的代表作,里面不仅体现了他的研究成果,更重要的是张扬了一种“徐福精神”。
中华五千年文明史,有一位先人令张炜“凝望”和“遥思”。他经常站在大海岸边,与这位历史人物展开对话。这个历史人物一生充满传奇,曾肩负“神圣使命”漂洋过海,东渡日本。这个历史人物极具聪明智慧,在始皇大帝面前敢于撒谎,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个历史人物还是一个伟大的航海家,其远下东洋比郑和下西洋早出了一千六百多年。他就是秦代著名历史人物、胶东半岛代表人物——徐福。历史学家司马迁的《史记》曾有两处对其记载。
徐福原本是一位方士,按照一般逻辑推理,秦始皇“焚书坑儒”之时,他应该是被“活埋”的对象。然而,他幸免一劫,这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秦始皇一心想寻找长生不老药。第二,徐福有一套关于海上有仙山,上面有“仙人”的说辞。论说,秦始皇“焚书坑儒”之时,方士们应该唯恐避之不及才是正确的选择。然而,徐福却反其道而行之。秦始皇二十八年,即公元前219年,他主动上书秦始皇,声称在茫茫大海之中,有三座仙山,分别是蓬莱、方丈和瀛洲。更神奇的是,仙山上居住着长生不老的“仙人”。看了徐福的奏章,一心想长命百岁的秦始皇眼前一亮,他破例准许徐福出海,去寻找延年益寿的希望和“良药”。
据传,徐福专门打造了高高的楼船,带领三千童男童女一起出海。然而,第一次出海,由于风高浪急,铩羽而归。秦始皇三十七年,亦即公元前210年,面对秦始皇的责问,徐福声称海里有巨大的蛟鱼,影响了其寻找长生不老药的行程。秦始皇于是派射手射杀了蛟鱼,徐福再度率众出海。此次征程漫漫,他巨帆高扬,一路东行,先后抵达朝鲜南部和日本列岛,再也没有回来。留下一个历史悬念和一串神奇悬幻的传说。
对这位诞生于故乡、启航于故乡的传奇性人物,张炜始终心存一份好奇和神往。他不满足于史书仅有的记载,也不满足于民间的各种传说,一心想进行专门的研究,试图将历史的“悬案”揭开,透视先人东渡故事蕴含的英雄气概、东方智慧和文化内涵。这是他主动加入徐福研究行列中来的主要原因。这本辞典从发愿到落实,经历了很漫长的时间,依赖了强大的内在推动力。这是一种文化的责任感,活着就要做有意义的事情,做留给时间的事情;要严肃地做事情,要让自己快乐,有益于社会。《徐福辞典》讨论会上的讲话,准确地回答了他做徐福文化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百艘楼船兮驶入茫海,
日夜兼程兮,
寻瀛洲方丈蓬莱。
寻赤日出之地兮,
水天交融兮闪烁五彩。
何处渺渺神山兮,
锦绣乐园藏于天外?
……”
他将收集的“东莱古歌”,写进长篇小说《柏慧》之中,气势恢宏,磅礴大气。他将自己研究的成果,有机地写进自己的作品里,极大地增强了作品的历史感。小说《东巡》,再现秦始皇东巡沿海和徐福东渡的故事。中篇小说《瀛洲思絮录》展现了徐福不平凡的一生:幼年求学、卧薪尝胆、感人爱情、密谋起事、远渡重洋、他乡立国。长篇小说《海客谈瀛洲》,用小说的手法,集中展现了徐福文化研究的进程和成果。
他对徐福文化的研究,也引起了其他人对他的研究。2013年,仪文卿、何志均撰文《张炜笔下的徐福形象》,专门对其进行分析和研究。他们指出,“凭借对东夷文化的熟知和严密的历史考证,张炜深入探寻了徐福东渡的缘由,塑造了闪烁在历史记忆中的性格鲜明、情感丰富、神秘莫测、意味无穷的徐福形象,在对徐福精神的探寻中找到了这位历史人物与现代知识分子和时代文化的某种契合点,从而借助徐福形象高扬了他理想中的自我精神家园,阐述了胶东历史文化中的精神内涵。于是,在他笔下,徐福成为东夷文化和齐文化的代言人”事实上,不仅徐福,他本人也成为东夷文化和齐文化的代言人。
“一轮朝阳冉冉升天。
浴霞光兮甲胄生辉,
美徐芾兮捷登沙岸。
风息浪止
号角奏鸣兮楼船扬帆
……”
这是对徐福文化的形象研究,也是对先人精神的恣意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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