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逢一醉是前缘
◎ 梅 赞 (中国作协会员)
淦河泛着酒花,农家小院笑语喧天。9月30日,一群鄂南的新老文友们约在此见面小酌,以文学的名义。
我到月亮湾的农家小院时,外墙红色的农家小院与其他餐馆迥然不同,正值中秋国庆假期,就有着特别的喜庆。
走进店厅,就见戴着棒球帽的湖广(本名胡广域)老先生,已被服务员招呼着在茶桌前喝茶。本来小个子的湖广,老后越发显得瘦小了,但模样轮廓还在那,精神也矍铄。我们彼此一眼就认出来了,热烈地握手寒喧,服务员的茶也端到了手边。坐下来,喝着茶,聊着天,发现我们竟有三十多年没再见。
呵,八十年代,那真是个思想解放的年代,也是文学的黄金时代,更是诗潮激荡的年代。其时,我迷上了诗歌。
有一年冬天,小城的诗歌爱好者们在地区麻纺厂举行了一场迎春诗会。外面的雪啊,下得潜山的竹林“毕毕剥剥”折断的声音,三号桥菜场的钢骨顶篷被雪也压塌了。但麻纺厂的礼堂里,却张灯结彩,闪烁着五颜六色;暖气蒸腾,如雾如仙,透着浓浓春意。每个诗爱者,不论男女,不论老少,都像打鸡血般,或声情并茂,或歇斯底里在台上朗诵着自己或别人的诗歌。中间还有麻纺厂里的歌舞演员,学着港台歌星边唱着流行歌,边扭着舞姿。闹热的气氛感染着礼堂里的作者和观众。其中,一个个子小小,却满是活力的中年男子在礼堂里跳上跳下,跑进跑出,竭尽全力为诗会服着务。后来,从麻纺厂宣传部的陈干事那里得知,他就是厂办主任湖广先生,而且,还知道湖广先生也是个文学爱好者,写了不少以基层派出所公安干警为题材的小说,因为他从部队转业后,曾在乡镇派出所工作多年。就这样,认识了湖广先生。尤其是,我朗诵完“鹰之歌”后,因其中有这样的句子“你总是飞得那么高那么远/是叹人世太艰难/还是恨人间太肮脏/总也不愿俯下身子呵/总有一股凛然正气”,而受到地区宣传部某科长的诘难,不知哪根神经触动了他“左”的弦。当时乍暖还寒,正进行着清除精神污染的运动,诗会组织者之一的元平兄为了保护我,免得卷进一场无谓的纷争中,决定让我在诗会还没结束前先行离开。我满心的不服,也有半脸的惶恐,何况我确实还要去武汉参加省城市金融学会的成立大会,就接受了元平兄的好意。走出麻纺厂礼堂时,一阵寒风吹来,雪也飘到了脸上,不禁下意识地裹紧衣服,还是打了个寒噤。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沉重地走着。是湖广先生把我送出厂门的,临别,他狠狠地握了握我的手,虽然无言,但明显感受到了他鼓励的温暖,此时无声胜有声。
后来,舍妹在湖先生手下当差,我去麻纺厂找舍妹时,就经常能碰到湖先生。湖先生见我后,就扯着喉咙用咸普喊舍妹,告诉她,哥哥来了。见过舍妹后,我就转过身来和湖先生闲聊。多聊文学,读了什么好书,发了几多文章;有时也扯野麦,天南地北,文坛趣事,相谈甚欢。
我离开小城后,在外漂泊多年,就一直没见过湖先生,加上那时资讯不发达,也只能偶尔在报刊上看到湖广先生的作品。近几年,得益于微信和自媒体的发达,终于又和湖先生联系上了,且常能在网络平台上读到年逾八旬仍笔耕不辍的湖广老先生的作品。前年,他还出版了小说集《辖区悬案》。这多年,湖先生获得过中国小说协会一、三等奖,今古传奇杂志第五届优秀小说征文二等奖,咸宁市政府“桂花文学基金”奖二、三等奖,多部作品入选《年度公安文学精选》及《中国作家名作欣赏》《中国小说年鉴》等。难能可贵的是,湖广先生热心文学公益事业,发起成立咸宁小说学会,在前任会长驻村两年期间,不顾年高,毅然挑起会长一职,主持编辑出版《鄂南作家小说选》《鄂南小小说100家》,团结了一大批鄂南小说作者,实现了“文人相亲”。小说学会也是咸宁作协下属几个学会中组织最好,最有成就的学会之一。
正和湖广老先生聊着天,木哥像旋风一样风尘仆仆,闪进了农家小院。他专程从通山打的到小城来赴这场文学之约,令人感动。木哥是鄂南文友对阿木(本名王运木)的呢称,整个鄂南文坛,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记得初见木哥,是十多年前,我刚从荆门调回武汉,木哥当时是通山作协主席,好像是要从武汉转道黄石开一个什么会议。自称“文化浪人”的朱作家介绍我和木哥认识。木哥戴着一副眼镜,留着一个小平头,眼睛里闪着智慧,说话风趣幽默,有小说家言。他给我的印象显得极其儒雅。于是,我们仨,在民主路旁的紫沙路巷子里的老村长酒家喝酒。一开喝,我就发现木哥特别能喝,半斤八两不在话下。果然,酒过三巡,我和朱就都不是他的对手,但不妨碍我们频频举杯,当然是他喝得多,我俩喝得少,他也不见怪。而且,在喝酒聊天过程中,对阿木的文学创作有了初步的了解,只是我在小城时,也可能是选的创作方向不同,居然和木哥缘悭一面,真是一大遗憾。
木哥主攻小小说,也写中、长篇小说,在鄂南赫赫有名。粗略估计,木哥有600余篇小小说作品,如“众神谱”108篇,“小镇人物”100篇等,散见于《长江文艺》《当代作家》《小说界》《小说月刊》《青年作家》《金山》等国内一流刊物,并被《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等转载,入选了多种选本,结集出版了微型小说集《没有故事的女人》《蝉歌》《难说的事》,短篇小说集《唱山歌的木匠》等。也有中篇小说作品,如《海棠花开》《枪鬼》《锣鼓声声》等8部,结集出版了中篇小说集《戏台》。还有长篇小说集出版,如《梅殇》《梅萼》等。交谈中,还得知木哥竟然和我同为汉阳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于是,我和木哥又多了一份天然的亲切感。
我们正谈得欢时,李犁兄来了。他那标志性的大背头和镜框后可掬的笑容,让人读出正直和真诚。
李犁兄也是朱作家介绍我俩认识的。我们有着相似的成长经历,相近的价值观,对味口的文学爱好,一见如故。但10年间仅见面过三次。一次是朱作家介绍我们认得的酒桌上,一次是咸宁小说学会成立的会议上;一次是我的长篇散文《时代侧影——给历史一个回声》出版,他从村里赶回来找我拿书。三次皆匆匆,交谈都不多,可见面时的欢喜溢于言表。其后,多是在网络平台,频繁见着李犁兄的名字和他的大作。
李犁,本名李卫国,16岁开始文学创作,也是从诗歌创作踏上文学之路的。据他回忆,上世纪八十年代,他和诸诗友创办《南国风》诗社,四处串联,写一些自认为是无病呻吟的诗歌。热闹一阵后便偃旗息鼓,作鸟兽散。然后,主要以小说创作为主,兼顾诗歌散文,还有电影文学剧本,著述颇丰。作品散见于全国100余家报刊,入选20余种选本,著有长篇小说《暗尘》《沉年》《经年》《浮年》《天下苍生》,中篇小说《白晃晃的阳光》《满院槐花》《特殊任务》,小说集《创痛》《月色清凉》《风吹过那道梁》,散文集《在时光里静静打坐》《这方水土》,诗集《花信子》《怀念》,创作和改编电影剧本《大地作证》《不动声色》等10部,出版《李犁自选集》4卷,迄今发表作品累计300余万字,系中国小说学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星星文学》杂志执行主编,《九头鸟》杂志小说编辑。在业余作家中,这个成就也是惊人的,说明了李犁兄异常勤奋。
我读过李犁兄的小说,他不追求离奇的故事,荒诞的结构,但主题鲜明,始终关怀当下,尤其是关注着底层人的生活和他们的所思所想,随处可以看到他为他们歌哭的文字和意象。李犁兄有着主流的价值观,有着浓重的家国情怀,有着悲天悯人之心,始终同情弱者,对社会的乱象疾恶如仇,有时又有无能为力,力不从心的咏叹。
后来,李犁兄在驻村当第一书记的两年时间内,把全身心都扑在村子里。扶贫脱贫,乡村振兴,他抱有极大的热忱,试图以一己之力组织合作社,帮助乡村建立温良恭俭让的村民世界。其衷衷之情,眷眷之意写在乡村大地。从他离村的感言中,似乎感到他的一些做法并不讨领导喜,领导还颇有微词。他便有一种壮志未酬之感。从他这期间写的一些小说看,直指乡村的弊端和乡村振兴中的文过饰非。这就注定了他是驻村第一书记的另类。那些天天坐在办公室,习惯纸上谈兵的某些领导怎么能喜欢呢?
当我的散文专集《大市莺声似故山》出版,他读后,奋笔写下五千余言的评论《又见故山,又见芒花》,言语是滚烫的,颇多溢美之辞,给予我许多热情的鼓励。在酒桌上,他对我们说,他几乎把咸宁比较有名的作者的作品评论了一个遍,足足有百篇之多。湖广老先生建议他以《咸宁作家评作家》结集出版。我们都起哄说好,这确是件有意义的事。李犁兄在出大量作品的同时,还担任着咸宁小说学会的会长一职,独自编辑会刊《小说视界》季刊,没有任何的经费来源,全是他自筹,其中况味只有他自知。
“叮叮叮”手机响声急切,打断了我们的聊天。原来是诗人欧阳明兄打来的,他刚从荆州参加一个诗歌活动归来。为了我们今天的聚会,他坐班车专门从赤壁赶来,已到了小城万达广场。他问我,车到小城,什么位置下车离农家小院最近?我告诉了他。不一会儿,欧阳兄就出现在我们面前。大家看着他,都特别的感动,现在有几个人还愿坐班车去赶一场文学聚会?可欧阳兄却笑着说,他这是让自己回到八十年代,坐着班车去赶诗会,浪漫且有诗意。说得我们哈哈大笑,因为我们都有过如此经历,一时间似乎真的是回到了诗意泛滥的八十年代。
欧阳兄,我八十年代的诗歌兄弟,他是著名诗人叶文福先生五位真传弟子之一。我们同为金融系统的员工,但他成名早,加入中国作协也早,是我们今天聚会中唯一一个中国作协会员。早在八十年代,他就在《人民文学》发表诗歌,那是相当牛的。其爱诗爱到何等程度?他唯一的儿子,名字就叫欧阳缪斯。要是我给女儿取这么个名字,恐怕拙荆要笑掉牙,打死也不会同意,会以为我痴我癫我疯我狂。
后来,欧阳兄办理内退下海,在浙江温州漂泊十年。但这十年,他也没有离开文学,离开诗歌,他坚持读书写诗,出版了一本本诗集,以及报告文学集。他从温州回到家乡赤壁后,有一年我回小城省亲,抽时间去了赤壁见他,相聚于陆水湖畔的梦里水乡。我们喝着孔夫子(好友孔令刚兄)拿来的珍藏了十多年的茅台酒,打开瓶盖,一股浓香让我们不饮自醉。多好的酒啊,多好的八十年代啊,美好恍如昨天。
再后来,我们成了金融作协的一员,参加金融作协的活动,在武汉听阎主席讲座,参加文友作品分享会,到孝感朱湖采风,到崇阳洪下十里画廊参加文学活动,见面的次数也多了,交谈的机会和话题也多了。更令人欣喜和佩服的是,在各种文学报刊和平台上,他的诗歌像陆水河水一样,汩汩而来,清清流淌,且屡屡获奖。
这次在农家小院,欧阳兄馈赠了他参评入围鲁奖的诗集《时光落地无尘》。我信手一翻,就翻到了一首写给我的诗《趟过文字的河流》:许多年前/我们在各自的路上奔波/像漂在南方和北方的云朵/曾有过的只言片语/被风吹走/……那些证明昨天的文字/穿过黑夜的河流/一直在记忆深处痛苦或欢快的吟哦/……许多年后/在赤壁,梦里水乡,我们临窗听雨……陆水河就这样在一杯酒中/连接没有断流的文脉/真是好酒,就在这春雨中喝/喝出满天星月……用一杯酒,饮尽二十年风霜/用一用一首诗道尽八千里云和月。真是好诗呀,情感饱满,诗意深沉,只有经历了久别重逢的人,才能读懂这一真情。为了这首诗,欧阳兄,我们今天也要满上一盅,为心中的理想,为各自的坚守,一饮而尽。
接着,韩志老弟夹着他主编的《星星文学》来了。他是向阳湖的子弟,当年文化部五七干校驻扎向阳湖时,一代文博大家王世襄先生就是他家的房客。在王先生的影响下,从那时起,韩志就爱上了诗歌并创作诗歌。
我们认识是在小城,八十年代初的韩志还是温中的一名高中生。其时,我的诗歌也还刚起步。一天,他不知怎么摸到我所在学校的宿舍,见到他时,他还真是位英俊少年,风度翩翩。我们在逼仄的,黑黢黑黢的宿舍里,谈诗弄艺,一直聊到晚饭时,就在我们学校食堂打份饭对付了一顿,好不快意啊。
后来,几年不见,他出外读大学去了。再见时,他已回小城当了一名威武的公安干警。而且,陆续在《诗刊》《星星》《长江文艺》《人民公安报》上发表了大量的诗歌,出版了诗集《世纪风》《我的东方美人》《诗意向阳湖》。每一本诗集出来,他都送了我一本。读着他阳刚的诗句,仿佛枪呼之欲出,兵味甚浓;而读他婉约的诗句,向阳湖的诗意诗境诗美全出,妖绕纷呈。《诗意向阳湖》还获得了咸宁市首届香城文学奖。
而今,韩志除了自己的业余创作外,还负责着咸安区作协的工作,主编《星星文学》,担负着培养年轻作者的重任。当年的小小少年,也有星星白发爬上两鬓。谁不叹时间易老?

李春林和另一位诗友李平款款而来。春林兄,认识他虽然也只有上十年时间,但他却和我有着较深的渊源,因为他的夫人是我的嫡亲的同班同学。而且他夫人是学霸型的,大考小考,次次全年级第一,我却是学渣,仰望都仰望不到啊。毕业时,他夫人分配到市商业学校当老师,在那里和春林相识,并相恋结婚。他们结婚时,我和同学们从小城赶到位于咸安的地区二级站那边,去喝他们的喜酒。在婚礼上,见过帅气的新郎倌春林,但那时,他正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之中,进洞房都来不及,哪有功夫和我谈诗?而我也不知他那时写不写诗。因而,那次只算见过,还不算认识。
在区林业局颜美女摆的文友酒会上,我们才算真正认识。后来,不时读到春林兄的诗作。其中,有一首《一条河流,在弯月上流淌》给我印象很深,诗不长,便抄录如下:
一到夜晚,我就成了陆水河的一条支流/在皎洁的弯月上流淌/那时,陆水河喊我乳名 的时候/我只是一条懵懵懂懂/不谙世事的小溪/是她目送了我,流向远方//远去了。没有回来/迷迷糊糊/几十个春秋过去了/我的乳名,早已丢失在/他乡的大街小巷/伤痕累累的小溪/也披上了陆水河的银丝白发/苦尽甘来,人生自渡/我醒了,他们却成了远去 的河流//弯月之上,亲情的流淌/正在陆水河的一桥、二桥、东州桥上/穿过我的额 际。
我在丰富的意象中,葳蕤的诗意里,读到了春林这个多情诗人满满的沧桑和悲欣交集。

而李平,则是第一次见,他是我们几个中年纪最小的。年轻的诗人,墨黑的头发,面目白皙和善,不多言多语,总挂着浅浅的微笑。后来,春林兄转来李平的一组诗《短歌行》,细读后,有些句子,想象新奇,比喻精妙,我很喜欢。比如:
一只归鸟/让渐喑的苍穹倾斜/让收拢了翅膀的风倾斜/让古茶树倾斜/凌乱的枝桠/刺痛沉寂的黄昏(《冬日的古茶树》);
一瓣又一瓣/层层封锁的内心/已蓄满了芬芳(《昙花志》);
在眼眸里/我是一滴欲流未流的泪/不待远去的你转身/便风干成无痕的情梦(《一滴水》;
当母亲离去后/这些豆角才踮起脚尖,用藤蔓/轻轻的,去缠绕竹竿/悄悄的向着天空攀援(《豆角的眼睛》);
‘不管有风没风/都有一盏盏色彩迥异的灯/在枝头上点亮对江汉平原的凝望/而我有时背着锄头/有时手握镰刀,或者,写诗的笔/在故乡的大地,在铺开的纸页/耕耘日升月落的农业岁月(《在春天里老去》)。
从这些诗句中,可以读出一位年轻诗人的才华,未来是不可限量的。这只是我对一位初识的诗人李平初步的印象。

我们都坐在酒桌时,最后,姗姗来迟的是周益民兄。我和他虽然也是初次相见,但他的文名一直在文朋中传说。1993年开始文学创作的他,近30年时间,在全国300多家报刊发表过文学作品,这个量也是惊人的。且精品不少,曾获中国·涪陵首届“茶山情”诗歌征文一等奖、《散文选刊》“全国华语作家散文大赛”二等奖等多项荣誉,并著有散文集《风是我的朋友》、中篇小说集《驿路风尘》等。在坚持业余文学创作的同时,周兄还多年主编《星星文学》刊物,扶持当地文学作者,推出了一批优秀作品,获得过湖北文学优秀编辑奖。

还有一位本答应参加而因侄子大婚而缺席聚会的赤壁作家申鸣兄,值得一书。其实今天的聚会没有他,酒都会少喝瓶把。要是申鸣兄来,木哥喝酒才有棋逢对手之感,那也有热闹可看。
申鸣兄不仅擅酒,而且文章了得。他一手写小说,一手写评论,是不是还有一手写新闻(这是他糊口的主业),哈哈,我不知道。
申鸣公众号里的每篇文章我都读,特别喜欢他语言的幽默调侃,即使是插浑打科,嬉笑怒骂,也恰到好处。
申鸣兄写评论,特别注重文本本身,不人云亦云,不为尊者讳,不为名家讳,往往能将文本置于大的叙事环境下,并从“草蛇灰线,马迹蛛丝”中发掘出作品“隐于不言,细入无间”的意味,因而评论多有独到且精准的见解。被评论对象也不得不服。

诸神归位,农家小院的美味也端上了桌。斟满一杯杯美酒,我们共同举杯:一敬为共和国捐躯的烈士们,永垂不朽;一敬伟大的共和国74周年华诞,生生不息;一敬我们心中的文学和远去的八十年代,不忘追梦。
渐渐地,你来我往,我敬你回,为诗歌,为小说,为散文,曲水流觞,吟诗歌赋。醉了,醉了,相逢一醉是前缘。
作者简介

梅赞,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北作协散文委员会副秘书长,散文湖北微刊执行主编。曾在诗刊、长江文艺、长江丛刊、金融文坛,人民日报海外版、湖北日报、长江日报、金融时报、楚天都市报等发表诗歌、散文、小说。出版诗集《为你而歌》,散文集《远去的凉亭》《大市莺声似故山》,长篇散文《时代侧影-给历史一个回声》。曾获湖北产业文学奖,长江丛刊年度散文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