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固访秋第三站,是向城固橘园奔赴,这也是今天去往的终极目标。

桔园镇是城固柑橘的生发地,也是全县二十万亩柑橘的核心区。国家林业部曾授予城固“中国柑橘之乡”的称号,即是基于桔园镇升仙村的“蜜桔”。此地“升仙蜜桔”,原来只是形如算盘子大小的“贡橘”,因古时给朝廷上贡而得名。

上世纪九十年代,县上成立柑橘研究所,科技人员下功夫研究古老橘树树种高接换头,合理密植,植株矮化,既提高了产量,又方便了采摘,使矮化密植技术得以大面积推广,中、晚熟的兴津、宫川柑橘品种,似一夜之间栽遍坡坡岭岭,且渐成气候,绿蛋蛋摇身一变,成了桔乡百姓致富的“金果果”。我们走在通往桔园景区的旅游专线上,在路途便被路边柑橘交易市场的繁忙景象吸引了眼球。公路两边挤满了装着橙黄橘果的地蹦车,果农果商在市场上来回穿梭,看货论价,一派热闹。

来往的车辆时走时停,前面有警察和臂戴红袖标的管理人员,在手舞足蹈指挥、疏导着交通。我下得车来,走近一辆橘车,问了一下价格。“要多少?”,我说就问问。“一块二”。今年的橘价还行,照此算,中等产量橘园亩产值近万元,算是个丰收年景。在升仙村的交易市场,我买了一筐叶橘,递给后面的车上,要让老师们未进橘园先尝鲜。

往年逛橘园,几乎都是到橘园镇,从杨西营或刘家营村坐观光车上去,到“橘颂”长廊处,站在观光台,瞭望一下橘乡风光,然后,有兴趣再拾阶而上,沿升仙大道,向升仙台攀登。逛橘园,仅仅是爬爬山,登上聚仙阁,一览漫山红遍的橘乡景色。大多游客无法进入园子里,与橘果来一个亲密接触,体验一把采摘橘子的快乐。为了减少这种遗憾,前两年我就有意开发一河之隔的原公镇庆山、青龙寺村橘园深度体验游线路。

带客人过来,给园主人打个招呼,就可以直接进园,与硕果累累的橘树零距离接触,或抚摸,或采摘,不亦乐乎。“给你一把橘剪,自己铰。”原公的橘农很大气,只要你不随手去撕扯橘果,使树枝受到破坏,他们都会表达出热情的欢迎之意,甚至主动给游客铰来红红橘果,让你品尝。“外地游客从大老远来,也是给我们免费打广告,吃几颗橘儿算啥嘛。”于是,客人们也就开始放飞自我,在橘园里纵情玩耍,使一张张笑脸与红红的橘果同框,狂发朋友圈,使这里的橘果声名远播。
说话间,我们便来到了原公镇青龙寺村苗家山岭。

“壮观!”“神奇!”“妙境!”还未站稳,一行人就开始喊上了,惊讶于眼前的壮美景象:每一棵橘树上,繁盛果实锦绣成堆,压弯枝头,一棵连着一棵,一直漫溯过去,直到大山根。目之所及,红彤彤一片,如是一匹铺展开的绸缎,亦如一抹金色的霞光照耀着大地,将这坡梁山沟塞得满满当当。“这个村子叫青龙寺,去年获得中国美丽休闲乡村殊荣!”我向大家简单介绍了青龙寺村致力发展橘柑,整治乡村环境的情况。站在这里,我遂想起十多年前,带电视台记者来此拍摄橘园风光片的情景。那是县电视台新买了一台无人机,来这橘山上试航首飞。最后剪制了一部一分半钟的橘乡风光片,将青龙寺苗家山橘园风光,以空中视觉展现出来,在电视台播出后即获得轰动效果。青龙寺村橘园一播成名。可以说,那是当时我作为文广局长,兼电视台长的“得意”之作。从那以后,我便把“逛橘园,到青龙寺”植入了心底,几乎年年十月,乐此不疲。

城固访秋团一行,沿着一条果园中小路彳亍着,观赏着,谈论着……王蓬老师专门带着自己心爱的德国相机,不停地拍照。每个人都在以不同视觉,用手机尽情“狂拍”,为这橙红橘果和金色年华,做着义务宣传。“我是首次进到果园里来真正逛橘乡。”这是一位大作家的肺腹之言,也是此行人的共同心声。王耀先生独自把玩着无人机,他是要把这大美景色“一网打尽”,在这里放飞自我,玩了个痛快。“气势大,景色美,太震撼了!”王局收好他的宝贝航拍器,急步赶来加入了大部队。一群文化人,汉上文化大伽,首次真正逛橘园,真是不可思议。然而,我无意间的将他们带入青龙寺村橘园,竟然使他们逛橘园有了此番新的感受。他们没想到,我也很意外。世间事,往往不经意间的所得,才是真正的享受。《人间值得》是写出了此种“意外”的。在橘树果园里,大家随意着,抚摸着,采摘着,品尝着,完全进入了忘我之境。美景会让人走神,因为眼前的橘香,摄走了魂魄,所有的浮躁、杂念统统被赶走,只留下橘子的景色,橘子的话题。

“这就是丰产园,亩产七八千斤,家家都是万元户,十万元户。”我因曾在原公镇供职,对橘树生长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十多年前,在这荒坡上栽种橘树,老百姓是有抵触的。“种红苕苞谷都要靠天,种果树呀,能吃个球。”在这种情况下,镇上请来县里的果树专家,现场讲解示范,教授大家如何挖坑栽树,如何施肥管理,硬生生使这不毛之地披上了绿装。一年,两年,三年,待到第四年橘树就开始挂果,农民有了收成,紧缩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专家还真神,山坡上种出了摇钱树……”买了橘果,数着钞票的百姓都伸出了大拇指,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回想当年情景,有几分辛酸,更有几分安慰。大家问我的感受,我笑笑说,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城固访秋,来到中国美丽休闲乡村青龙寺村,观苗家山橘园风光,品馨香四溢的橘子美味,去赴一场金秋“饕餮盛宴”,又一回人间值得,真是不虚此行啊!(全文完)

图片选自网络
作者简介:
老悟,真名伍宏贤,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协会员,汉中市汉台区作协、汉中赤土岭文协副主席。长诗《从长安到敦煌》入选香港《中学生选读篇章》课本。有诗文发表、入集、出版。(平台编辑:刘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