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美流年诗伴行
一一听雨斋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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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 青 记 忆
《名家有约~张建平专辑5》
听雨斋诗社【1978期】

知青记忆
文/张建平 黑龙江
前言 : 送变电工程处知青队,自1974年夏成立以来,从无到有,从弱到强,在山下搭板房,去北山扛小杆建点,拉砖、卸水泥等一些杂活。后来到山上打“路影”,开坑,放炮,回填,立杆,挂线,能够独立工作,也锻炼了一代人,也是最能吃苦的一代人。
有的地方最多能住两年,最少的住二.三个月,随着施工地点的推进而搬迁。知青们发扬了不怕风霜雨雪,吃苦耐劳的精神,足迹踏遍了八万里兴安,美好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电力事业,有的同志把生命永远留在了那里。
如今,往事已经过去近半个世纪,当年的姑娘小伙已是两鬓如霜,儿孙绕膝。写这点回忆,为我们当年的知青留下一丝怀念,一丝慰籍,一丝自豪。
写於 2023年10月20日
有的地方最多能住两年,最少的住二.三个月,随着施工地点的推进而搬迁。知青们发扬了不怕风霜雨雪,吃苦耐劳的精神,足迹踏遍了八万里兴安,美好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电力事业,有的同志把生命永远留在了那里。
如今,往事已经过去近半个世纪,当年的姑娘小伙已是两鬓如霜,儿孙绕膝。写这点回忆,为我们当年的知青留下一丝怀念,一丝慰籍,一丝自豪。
写於 2023年10月20日

知青记忆(1)打“路影”
1974年11月份,我和知青队60多名男女知青分配到瓦拉干打“路影”,男女知青大约各30多人,由指导员贺长海负责,(王德宏队长负责山下),干了一个冬春。
75年夏天,我被分到了一连(也叫一队),连长宋永新,指导员张利民,副连长陈继兴,是中专毕业生。这年冬天,我们知青队暂时迁到了盘古,一个任务打“路影”,为连队架设送电线路做前期工作。
盘古地势较高,冬天特别冷,有零下40攝氏度,有一台老解放牌车为我们通勤,开车师傅蒋祥康,南方人。
我印象最深的是,正是最冷的时候,通勤车坏了,配件一时买不到,大约近一周的时间,通勤只好靠自己的两条腿了。吃完早饭,带上干粮,往返近四个小时,中间几个小时干活,效率也不高。山路崎岖,雪厚,树根到处都是,走路要格外小心,肩上还扛着斧子,弯把锯,时刻注意安全。我们有两名女知青不慎被树砸伤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无大碍,真是万幸。
78年,连队搬到了图强,那时,队长是王云锭,这次打“路影”为计件工资,还是头一次。大家热情都很高,都很卖力气,我记得那次工资开了400多元,別提多高兴了,因为每月正常工资才40多元,后来有登山费了,每天三角,后来涨到每天五角,觉得不少了。
打“路影”,按着验收标准,以线路的中心桩为中心,两侧各20米,直径就是40米,在这个范围内的,不论大树,小树,全部伐掉,清到两侧边缘,伐根为15-20公分。一开始打“路影”时,要求每人都得打绑腿,还有羊皮护膝,后来,大家闲麻烦,都取消了。
放倒的“路影”材,圆木,按规定,造成6米,4米的楗子,用卡钩抬到线路两侧归楞,有些连队拉回来破成板方,施工支盒子板,床板等,食堂,宿舍用一部分做饭,取暖。

知青记忆(2)连队食堂着火
在1975年夏天,我随近50名男女知青分到了一连(也叫一队),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配合连队架设60千伏输电线路,从塔河至樟岭,简称“塔樟线”,打“路影”,挖杆坑,回填等基础工作。驻地是塔河县的绣峰镇,那时叫绣峰林场,另一部分分到了三连(三队),驻地是塔河县瓦拉干镇。一连生活区距车站大约二百来左右,隔一条道,连队吃水用水都得上铁路家属区去挑,连队配备2-3人专门为食堂、开水间挑水。
记的在这年的10月末至11月初,天气已经很冷了,头几天还下了雪,阳面的融化了一些。这天应该是星期天,连队正常休息,部分知青到瓦拉干三连串门去了,绣峰距瓦拉干三十公里左右,在那儿住一宿,周一早晨回来,不影响工作。赵权,李德义也去了,当时,我们三人搭伙吃饭,我看家。
当时,绣峰还没有通常电,都是连队柴油座机发,冬季16点至22点,夏季19点至22点。子夜时分,突然外边有人喊,“食堂着火了”,大家被这喊声惊醒了,都迅速地穿上衣服,我们宿舍离食堂最近,都是厢房,间隔15米左右。食堂分两个部分,灶间部分是板夹泥房,衔接的卖饭口是一栋板房,镙栓连接的那种,还配备一个乒乓球案子,可以玩球,连队开大会也在食堂。
这时,火已经着的很大了,无法靠近,烤脸。连队的解放牌吊车离食堂较近,大家在领导的指挥下,把吊车推到了公路边,因没有车库,天气零下十几度了,出车前,用炭火盆烤车,才能行驶。
火焰烤的帐篷顶直冒热气,我把赵权,李德义的行李卷起来,搬到了公路沟边,同志们将宿舍内所存的水都浇上了,然后用铁锹,脸盆撮雪,往上扬,但作用不大,好在房脊和板房很快就落架了,火势也小了,因为救火的人多,火灾再没有扩大,我们男宿舍保住了。
第二天早上,开饭稍迟了一些,虽然,食堂屋架烧没了,但锅灶没烧坏,连队借来了面板,早饭吃的油饼。早饭后,开始清理断壁残垣,几天过去了,食堂恢复正常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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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记忆(3)到塔河过周末
在瓦拉干、绣峰施工的时候,遇到星期日,知青们就结伴到塔河过,看看外面的世界。同时,购买一些自己需要的日常用品,女同志照个像,看看电影,塔河有亲属的,可以看望问候,到小饭店吃个饭,小聚一下。早晨乘火车去,晚上六.七点钟返回,在绣峰时,连队就组织过全体职工到塔河看电影《金姬与银姬的命运》。
记得是冬季的一个周末,我和李文斌到塔河电业职工宿舍,他姐夫也在电业上班。他姐夫有一只高压汽枪,让我俩玩一会儿,我俩就来到院子里。
从屋门口到板杖子的距离有十二、三米左右,板杖子上方有一个帖着蝶花牌香
盒的标靶,文斌让我先打,我是头一次打枪,不得要领,子弹没有着靶,飞走了,我们俩玩了一会儿,就进屋了。
过了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有一位干部模样的男子找到宿舍,问:“刚才,是不是有人打枪了,”姐夫说:“是,汽枪,刚才这俩个小伙子打着玩”,来人说:“子弹飞到对面商业局办公室里了,窗户玻璃被打穿了,正是局长的办公室,子弹落在局长办公桌上,幸好没有打着人”。
后来,商业局到公安局报了案,把汽枪,子弹带都收走了,他姐夫找了关系,把汽枪要回来了,子弹被公安局没收了,还好没抓人,(那个年代,枪管的不是那么太严),真是个教训,居民区不能随便练枪。

知青记忆(4)盘古建点
在1976年六月份,宋永新队长责令浙江青年工人徐力贺,带领几名知青到盘古建点,我记得有我,赵权,还有两名男知青,因时间久远,记不起来了。
我们的主要工具是皮尺,羊镐,铁锹,钢钎。第一步,由徐班长用皮尺量好,确定帐篷的位置,先把柱脚的坑位定好,帐篷的尺寸是7mx12m二84平方米,我们四名知青挖坑,外圈帐篷柱脚大约需要25根左右,坑深为50-60公分。
第二步立柱脚,三点成一线取直,不能走位,然后用小杆钉上斜拉,保证垂直不倒。然后,几个人合力,将三角架的柁上梁,在柁和柱脚之间,用八锔子固定。
第三步,用小杆将几个柁之间连接起来,先上檩条,再钉椽子。
第四步,把卷好的帐篷抬上去,按左,中,右分好,拉平整,先把中顶连接的腰带扣扣好,再扣两侧大山,调整好,不能有缝隙,然后,再扣裙围子,帐篷一共有12个窗户,一侧6个。
第五步,帐篷固定后,帐篷裙子不能埋在土里,那样时间长了浸了雨水,就会腐烂,寿命短。在柱脚的两侧钉上板皮,板皮中间大约有15至20公分的空隙,填充上锯沫,捣实,这样既干燥又保暖,帐篷底边距地面50公分。
最后,量好床铺与地面的高度,立小柱脚,上边加上方子就可以钉床板了。地火龙是每栋帐篷两条,半口型,炉灶和烟囱都在帐篷外面,这样有利于防火,由瓦匠师傅完成,有时,南方青年也会干,有的外面加了门斗。
建点用了二十多天时间,一个连队一般需要建八至十栋帐篷,还有备品库,粮食,生产材料库等。

知靑记忆(5)回填
那是76年秋天,由知青队负责人老魏带领,到蒙克山变电所回填。变电所的预埋构架(钢筋混凝土)已经立起来了,但没填多少土,要想达到验收标准还得回填。这个任务就交给了知青队,因连队车辆较紧张,我们只能乘火车去,早晨四、五点钟乘慢车去,回来时,再与蒙克山车站联系,有路过的货车,搭乘回来,很是遭罪,一天干不了多少活,大概干了一周,任务才完成。
1980年夏天,连队在阿木尔境内的凌云车站的坡上建了点,十几年前,这个车站已撤消了。连队建了四栋帐篷,有三十多名老工人,还有我们二十多名知青。队长是刘连荣,指导员姓何,达斡尔族,老知青有张树军,张忠,我和石威,还有一帮后来的小知青。主要的任务就是回填大线路杆塔,把一些不合格的杆坑加高,超过地面50公分,铺设的避雷接地线达到验收要求,我们在凌云驻扎了三个月,九月末撤到了林海。

知青记忆(6)发洪水
连队住在盘古时,距火车站近2公里,我们住在贮木场西侧,距盘古河很近。帐篷不远处,有一个水泡子,也可以称小湖,有上千平米,水不算太深,可以洗衣服,也可以撑木筏。
八月份,雨水多了起来,上游降雨量更大,盘古河涨水了,淹了住地。帐篷里的水也有30-40公分深,鞋和脸盆都漂起来了,南方青年在院子里玩起了木筏,为不愿下水的同志摆渡,食堂也无法正常工作了,队长让食堂弄的简单快一点的,那时,馒头是弍两粮票,四分钱一个,后来涨到了五分,食堂又烙的油饼。
洪水第三天下午才退去,隔了几天后,又涨水了,但较小,离我们帐篷大约二十米处,就不涨了,虚惊一场。

知青记忆(7)拉秋菜
那是76年国庆节,连队放了几天假,还是在盘古。天渐渐地冷了,连队今天要去漠河县的漠河乡拉土豆,储存冬季蔬菜,连队有近200人吃饭。
10月1日,7点钟吃过早饭,由队长宋永新带领,司机赵国伟,开着捷克138大拉,随车同行的有焊工赵师傅,知青队黄晓秀,我和赵福全。因为土豆是黄晓秀的父亲联系的,她父亲在漠河乡边防部队任营长,他们四人坐驾驶室,我和赵福全坐在车厢里,带了两个帐篷棉帘子,坐一坐,挡挡风。
那时,公路都是沙石路面,坑坑洼洼,不平整,车尾部是一路灰尘。车是沿着铁路线走的,路过西林吉车站时(当时,不叫漠河县,叫西林吉林业局),看到铁道兵还没有撤,有几栋营房,在车站附近,战士们正忙着施工。下午约2点,我们到了漠河乡边防部队驻地,黄营长闻讯后,立刻出来迎接我们。
部队的院子是三合院,房子是木刻楞的,房顶是红瓦,内墙和外墙抹的黄泥,刷的白灰,非常整齐。当年九月份,主席刚去世,中苏关系是相当紧张的,部队附近有碉堡,防空壕等。抽空看了一眼黑龙江,宽廓的江面,涛涛江水,向东流去,双方都有巡逻艇巡江。
休息一会儿,宋队长领着车来到了农民地里,事先已经联系好了,开始泡秤装土豆,我和赵福全打打下手,过秤,算帐由队长负责,黄营长派出了部分战士,帮助装车。天很快就黑了,我们也收工,吃完饭住到了部队招待所里。
第二天接着装,因漠河乡的土豆不够,下午又去了北红村,装够了吃完饭,我们踏上了返程路,黄晓秀留在了漠河乡,陪他爸住几天。我们车是从开库康这边回来的,若按原路,就绕远了。当时是阴历初十,月亮比较明亮,我和赵福全用帐篷帘子盖住身体御寒,经过一路颠簸,后半夜,终于到家了,我们顺利地完成了这次拉秋菜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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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记忆(8)铁路生活车
山上的知青生活,主要靠连队,队里换钱票的女同志那里,可以买到香烟,瓶啤酒,再就是林场都有一个综合商店,但商品也不全。
那时,铁路系统在山上各地有许多工区,驻扎着职工和家属,物资比较匮乏,凭票供应。加格达奇铁路分局生活段,为了方便职工生活,组建这么一趟列车,有五.六节客车车厢组成售货车,烟酒糖茶,日用百货,油盐酱醋等,还挂了几节闷罐车体作库房,在有叉线的车站停靠,平均一个月来一次,一般在一地停一天至两天。
卖车来了后,大家都很高兴,不但方便了铁路职工,也方便了连队和林场职工。大家高兴地购买一些香烟,肥皂,香皂,枕巾袜子,散装白酒,核桃仁罐头,鱼罐头,红烧猪肉罐头等。回来后,在食堂打两个热菜,小哥们坐在一起,把酒倒在唐瓷茶缸里喝起来,茶缸轮到谁那谁喝,还有划拳的,很是热闹。那时候,人们年轻、思想单纯,一般是两个合得来的朋友搭伙吃饭,也有三个人的。帐篷内,有好几伙喝酒的,大家非常开心,酒后,没有耍酒疯,也没有打仗的。现在回忆起来,还非常留恋那种集体生活,没有忧虑。

知青记忆(9)露天电影
连队的业余文化生活是比较枯燥的,晚饭后,有愿意打扑克的,也有下棋的,连队也备有少量的图书,可以借阅,打发时光。处里的电影放映队约一个月上山来放一次,放影员是王师傅,大家非常期盼。
1974年冬季,最初是在瓦拉干,天气很冷,在连队院里绑上银幕支架,放影机电源由连队柴油座机供给,一听说电业放电影,当地林场,铁路职工家属等都来看,记得有一次,连队的浙江青年与林场的上海青年打起来了,后来,被连队领导劝开。
七六年,连队搬到了盘古,夏天就在水泡子边支个银幕架,到了冬季,就在食堂里放,因为食堂是一栋板加泥的大房子。有时候林场和铁路车站也放,大家吃完饭后,三三两两地结伴去,《暴风骤雨》就是在车站看的,九十年代后,各林场都建了俱乐部。
七七年夏天,连队搬到了阿木尔(车站叫劲涛),是林业局所在地,当地有电影院,业余文化生活就丰富多了。观众坐的不是椅子,是六零板方,底下垫的原木墩,用红油漆写的几排几号。如上映新片,下班后,就可以去看了。《红楼梦》影片,就是在阿木尔看的。那年,铁道兵在当地施工,还没有撤,铁道兵文工团来此慰问演出,我们也看了一场,非常精彩。

【作者简介】张建平 ,中共党员,原籍大兴安岭加格达奇区。1974年夏,分到大兴安岭地区电业局送变电工程处知青队,上山打“路影”,住帐篷,爬冰卧雪,与其他电力知青一同架设60千伏输电线路,工作整七年。
1980年12月分配到西林吉供电所工作,先后任技术员,副所长,(后改为漠河供电局),1999年末到漠河发电厂工作,任厂工会主席,2009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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