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的咖啡
文/杨健
两个人，在某个清丽明朗的午后或灯火阑珊的晚上，踱到城市街头的某家咖啡屋，选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一边端着透明的玻璃杯，慢慢喝着服务生送上的纯净水，一边等待两杯温热的咖啡。那种感觉，确属生命中比较美好的一种体验！
品咖啡，其实是品一种心境。能在一起品咖啡的人，心灵是相通的。
一直以为，咖啡是一种很有贵族气息的饮品，爱喝咖啡的人，一定也是精致的、优雅的。与知心朋友约会，最好的地方应该是在一间水边的咖啡屋，装修简约、纯朴、干净，室内陈设或家具的材质以原木为上。沙发要有，最好是那种藤绷的或布艺的。还要有点背景音乐，很纯粹的钢琴曲或萨克斯管乐，音量不能太大，旋律能在你不经意间听着就行。服务生要干净整齐、话不多，询问客人要点什么咖啡时，不问“要好一些的，还是一般的”，而是只需要捧出单子，静静地候在一旁，等客人自己决定。除了客人有需要，不要主动推荐什么饮品。
曾经见过一些人喝咖啡时，老是用小勺子在杯子里搅动着，弄得吱吱作响；或者费劲地弯着脖子，用小勺快速地舀咖啡送进嘴巴里去，嘴巴里还发出“不碌不碌”的声响；要不就是端起杯子来，很口渴的样子，一杯咖啡三五口就喝完了，感觉彼此间的沟通和交流不得不戛然而止。
对我来说，单独一个人是不想喝咖啡的，人多了也不想喝咖啡；与心灵不能交融的人在一起也是不想喝咖啡的。再加上咖啡馆、酒吧、茶楼的消费不菲，因此就很少去那些地方。偶尔去过那么三两次，感觉确实很不错。
第一次和朋友喝咖啡是毕节倒天河畔的“生活方式”。在大厅一隅，坐在酒红色的布沙发里，在淡雅的灯光下，大家的表情都舒展着，心里也很舒坦。咖啡上来，暖暖的，就着轻飘飘的香味，时不时嚼上一颗葡萄干或山楂片，话题随性而生，言语很深很透，那一瞬的闲谈没有浮躁和虚伪，只有沉静与真诚！后来也去过几次，从此觉得，偶尔能与二三知己，择一心仪的所在，点上一杯咖啡，来一次心灵之约，那种生活的韵致，真的一种很好的享受！
贵阳这个城市让我感觉很好的地方，就是有一条还算干净的河，从城市的中心地带静静地流过，河畔有很多咖啡屋或酒吧、茶室。夏日的午后或夜晚，伴着习习的轻风，随意找一个靠窗或临水的位置，坐下去，等待咖啡或其他什么果汁的时候，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渐渐地漫上心口！
甲秀楼对面有一家“上岛咖啡”，去过几次。一次是与一帮同事一起，要的都是啤酒或炒瓜子，喝酒的状态与那种优雅的环境很不协调。另外两次是与媒体的朋友，在那吃点简餐，我们都没有点咖啡，只是要了些果汁或者绿茶。那里的背景音乐很好，轻轻的、淡淡的。每次似乎都有那首凄婉的钢琴曲——《卡萨布兰卡》，朋友很喜欢。那熟悉的旋律一响起，朋友就斜着半躺在沙发里，抑或双手托腮，静静地欣赏着、品味着，眸子里仿佛流淌着曾经的美好抑或伤痛！今年夏天，突然间想去去那里坐坐，点上一杯咖啡时，却发现“上岛”不在了！
还有棋院旁边的“香堤雅”，名字很精致、浪漫而优雅，也很有中国文化的味道。那一次，朋友要杯了咖啡，我要了杯西柚汁。一起聊了很长时间，主要是听朋友讲自己美丽而刻骨铭心的初恋，做了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我们都感慨，拥有纯粹的爱情，的确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省委对面的亲水湾，与南明河隔着市南路。与一位朋友去喝过一次咖啡，听朋友聊办公室政治、聊做官与做人、聊子女教育、聊家庭的可持续发展，言语投机，离开时还意犹未尽。但感觉环境没有以前甲秀楼对面的“上岛”或者棋院旁的“香堤雅”好。
虽然自己不常喝咖啡，但我始终觉得，喝咖啡的确对环境有很高的要求，只是不同的人要求不一样而已。这环境既是咖啡屋、酒吧或茶室的硬环境，还有服务的软环境。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有一个谈得来的人，一个能够与自己心灵交流的人！
2010.09.10.贵阳
杨健，贵州纳雍人，在乡村小学教过书，现在贵州省直机关工作，在《贵州日报》《贵州作家》《高原》《万峰湖》等报刊发表散文20余万字，出版散文集《岁月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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