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牌主播梅芳竹青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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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频合成阳光
刘西元长篇小说《 两棵橄榄树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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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预产期前七天,张碧兰和婆母游春草,母亲刘冬雪提着一袋产时用物,来到卫生院找到张怡静。碧兰的婆母这几天慢性胆囊炎胆结石症复发,听说媳妇要坐月子,儿子又不在身边,老人不放心,捱着病痛,过来帮忙,也可安慰安慰媳妇。
按照当地风俗,女人产育时,亲生母
亲不能在场,怕会延误产程,其实怕亲眼看到女儿在生死博斗时,会心痛不舍吧,或是有亲生母亲在场女儿容易娇气,与医生配合不好。
“怡静姐,我肚子好痛。”张碧兰按着腆着的肚子说。
“快,躺上床我给你检查一下。”张怡静把产妇扶上床。
“是快要生了,有阵缩,宫口还没开,是头位,胎心音正常,还没那么快,只好在这里待产了,我叫春林连载89
就在预产期前七天,张碧兰和婆母游春草,母亲刘冬雪提着一袋产时用物,来到卫生院找到张怡静。碧兰的婆母这几天慢性胆囊炎胆结石症复发,听说媳妇要坐月子,儿子又不在身边,老人不放心,捱着病痛,过来帮忙,也可安慰安慰媳妇。
按照当地风俗,女人产育时,亲生母亲不能在场,怕会延误产程,其实怕亲眼看到女儿在生死博斗时,会心痛不舍吧,或是有亲生母亲在场女儿容易娇气,与医生配合不好。
“怡静姐,我肚子好痛。”张碧兰按着腆着的肚子说。
“快,躺上床我给你检查一下。”张怡静把产妇扶上床。
“是快要 生了,有阵缩,宫口还没开,是头位,胎心音正常,还没那么快,只好在这里待产了,我叫春林収拾一间病房给你住下待产吧。”张怡静说。
到了下午,张碧兰的腹痛却消失了。
“宫口还未开,没有阵缩,产程没进展,怕是一时还生不了,碧兰,你抓紧休息一会吧。”张怡静说道。
“那小孩怎么样?会不会受影响?”张碧兰和她两位母亲担心地问。
“胎心很正常,别担心,不会受影响,好好休息一下,养好精神,耐心等待吧。”张怡静安慰说。
一连两天,风不拂尘,海不扬波,张碧兰腹部再也没出现宫缩,只有偶尔胎儿活动引起局部的感觉。为了安慰产妇,张怡静没事时也窝在病房,陪张碧兰聊天,不失时机地做做产前产后的宣教工作,还拿来跳棋,陪产妇下棋打发时光,缓解产妇的孤独和焦虑。她是过来人,她理解此时此刻,产妇最需要的就是老公陪在身边,这可给她最大的安慰,最重要的力量。
有人说,女人生孩子,相当于一只脚踏在棺材里,另一只脚跨在棺材外,弄不好往里一跌,盖上盖就一了百了了。十多年后,好多医院为了竟争需要,相继设立了“温馨产房”或“家庭式产房”就是基于这种人文关怀的理念。
闲着没事,闲着心烦,张碧兰干脆叫母亲过瓷厂,把给俊平织的毛衣拿来,这毛衣只剩点衣袖口还没完成,她在小孩七个多就动手了,把对俊平的爱和思念,一针一线地网织起来,在胸口还绣上一朵兰花,边关山高天冷,可以御寒。
有时碧兰边织边唱起自编的《针线谣》来: “织针短,,毛线长,,针针线线牵情郎; 三月不知郎音讯,,不知阿哥在何方? 织针短,,毛线长,,针针线线牵远方; 边关天气常多变,,但望阿哥莫受凉。织针短, 毛线长,,针针线线连肝肠; 望断天涯无踪影,,哭昏阿妹泪花淌。织针短, 毛线长, 针针线线印心上; 兰花扎根哥心上, 伴随阿哥走四方。”
按本地风俗,女人怀孕期间,不能搬床,不能在墙上打钉,不能缝衣服,织毛衣,搬床怕流产,缝衣服怕缝着小孩的眼睛,织毛衣怕插着小孩的眼睛,出生后会失明,但张碧兰不信这些,不管这些,胎儿的五官在怀孕六个月前就发育健全了,他心绪很乱,正好借此平复翻跃腾扑的心绪,也可完成给俊平织件毛衣。
“碧兰,部队不是有统一发衣着吗?自己织的不知能不能穿得上呢?”李春林提醒说。
“管它呢?趁着无事,织好就给他寄去。”张碧兰边织边回答。
张怡静知道,张碧兰害怕她万一有不测,可留给老公作礼物。

刘西元长篇小说《 两棵橄榄树 第89节》
连载90
第三天傍晚,张碧兰告诉张怡静: “怡静姐,我肚子又抽痛了。”
张怡静检查一下说: “这下可真的要生了,宫口开始变松,开2公分了。你躺着,我去拿热水给你先洗个澡吧。”
不一会,张怡静把热水提到卫生间,招呼说: “碧兰,来,我扶你去洗澡。”
按风俗,女人生小孩后,三天不准淋浴,四十天内只能用温开水冼澡,以免产后受凉。
张碧兰洗完澡,张怡静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甜鸡蛋汤对张碧兰说: “赶快把这碗吃下,要进产房了。”
“我刚吃完饭,哪里吃得下。”张碧兰一手推开。
“为了孩子,再饱也要吃下去,生产时才有力气。”张怡静又把碗送到张碧兰的眼前。
张碧兰无奈,只好把甜蛋汤吃了。
“静姐,我这里淮备有俊平寄来的高丽参,什么时候吃好?”婆母游春草说。
“待宫口开全才吃吧,春林,你去家里烧一壶开水,再拿一个有盖的杯来,叫尤宣娇来帮忙。”张怡静说。
大家把张碧兰扶进产室,尤宣娇也来帮忙了。张怡静把高丽参取出约五克,放在杯里再倒上开水再盖上,放在一边。
女人分娩前喝这高丽水,是有讲究的,要掌握时机,必须在宫口开全后才能喝下,这样可提神,增加产力,太早喝了,会延缓宫口开全,延长产程。
晚上十一点多,宫口开到十公分﹐已开全,怡静叫两位母亲扶往碧兰,喝下高丽参水。
“哗啦”,随着一阵强烈的阵缩,溅了张怡静一身羊水,羊水的腥味使尤宣娇胃肠翻滚起来。
“胎头已拨露了,碧兰,别怕,阵缩时你要配合憋气用力。”张怡静教碧兰配合的方法。同时熟练地给产妇做了侧切。
张碧兰双手抓紧产床上两侧临时插入的木棍,婆母和生母分别站在两边,扶着碧兰的手,不断地安慰说:“碧兰,别怕,有怡静姐为你接生,你尽管放心吧,要好好配合。”
张碧兰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了,宫缩来了,碧兰,用力,用力,快了,再用力,用力!”张怡静鼓励着。
几次下来,张碧兰已筋疲力尽,软瘫在产床上,散乱的刘海和汗水粘在额前,娇媚的粉脸涨得像天边的红霞,她无力再配合了,累得睁不开双眼,她觉得一身轻浮浮地,漫无目的地飘动着,飘动着。
朦胧之中,她看见一队身穿绿军装,头带五星帽的一个小分队,踏着脚下的乱石焦土,弯着腰偷偷地向山腰上正在吐着火舌的一个火力点摸去,张碧兰定睛一看,其中一个手拿手枪的壮实小伙子正是张俊平,她想叫喊“俊平,注意安全!”却怎么也张不开口,手脚也动弹不得,眼看离这个火力点越来越近了,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突然,右侧山洞里“哒哒哒”射出一串火舌,前面几人突然栽倒地上。
“俊平,俊平。”张碧兰不顾一切扑上去,却一下惊醒了,她已是吓得一身大汗,瞪着惊恐的双眼,张着大口一个劲地喘着气。
“怎么了,做梦了,看把你吓出这样子。”张怡静几人同声问道。
“没什么。”张碧兰不敢说出梦中所见。
待续

刘西元长篇小说《 两棵橄榄树 第92节》
张怡静想到这里,女儿淑娟闯进来,“妈妈,我又出汗了,想洗澡了。”张怡静望了一身大汗的爱女,只好去拿衣服帮女儿洗澡了。
収到来信后的第二天,张怡静回了信。
碧兰:
你好!也顺向俊平问好!
来信前天收到,知悉你顺利地到了俊平身边,在部队生活如意,我这做姐姐的也满心欢喜。
感谢你不嫌弃姐姐,请让我亲切地叫你一声“妹妹。”
我们虽然相隔数千里,但我们的心灵永远相通,你聪明伶俐,待人真诚,使我早就喜欢上你这个妹子,但愿我们以后鸿雁常来往,有事共相商,做好工作,在不同的岗位上为祖国、为人民、为家人多作贡献!
我们的工作如常,两个小孩常问我:“阿姨和小惠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们什么时候去阿姨的部队?”他(她)们还常唱起你教的几条歌呢。
相片中,小惠很是活泼可爱,有俊平在身边一起培养,将来小恵一定会成为国家的栋梁材。妈妈在部队习惯吗?上年纪了,嘱其注意保重身体为要!
千言万语,非笔能尽,后谈!请向俊平和妈妈问候。
祝:
合家平安,工作顺利!
姐:怡静书
一九七九年x月x日
这正是:情义千里重,冷暖两知心。
花开花落,斗转星移,不觉李春林在谅山已过了十个春秋,谅山生活虽清苦,但有贤妻良母型的老婆和活泼可爱的一双儿女陪伴在身边,日子倒也过得开心,工作也顺利,工作也小有政绩。公社,各部门,大队也都很给力。
然而,看看儿女就要上小学了,怎么办?就在谅山上度过一辈子,让儿女在这里接受启蒙教育?李春林夫妇有些舍不得,这里的教学质量与外面必竟有较大的差距,自己把美好,最关键的十年投在这里了,已对得起党的培养和谅山人民了,难道还要把儿女的前途也赔上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李春林觉得,谅山必竟是山区小院,病人少,自己空有一身本事,也难以发挥,必须走出去闯荡一番,才不枉一生。
他向卫生局申请,林局长从大局考虑,同意李春林要求。经局同意,李春林拟调到釜山中心卫生院当业务院长。会计张东良去年已调上芝卫生院,换林金发来当会计,林大钦三年前已调走,换谢坛来当防疫员,他也是复退军人,党员。
准备接交的院长是詹红记,是一个不学无术,夸夸其谈的农村干部,他一米六左右身高,赤黑的冬瓜脸满面横肉,一说起话就结巴。因他出生时右额角有一块红记,父母就给起一个詹红记的名字。俗话说‘‘脚拐多摇,结巴多话”。他自持公社化开始就在公社当党委委员,目空一切,根本不把卫生院几个‘‘臭老九”放在眼里,下车伊始就不懂装懂,指手划脚,连连闹出笑话。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詹红记的性格,恰恰迎合了林金发和彭明生的胃口,三人整天窝在一堆,商议卫生院的“革命大事”,搬弄是非,无中生有,攻击同事,把这个狂人院长吹捧得忘乎所以,得意忘形,在会上公开表扬这两人“思想最红”, “觉悟最高”, “阶级立场最稳,“最有革命性”,叫大家要向这两人学习。
这个“狂人院长”,下车伊始就乱说一通,“卫生院只是股级单位,下属只能叫室不能叫科。”“那个玻璃室(化验室)摆设大乱了,要好好好收拾一下。”“彭明生这个主办医师不错,可当副院长。”为了抹杀前任的功绩,他不惜找各种理由赶走正在门诊楼内部装修的工程队,宁可让它废弃不用,这门诊楼已建好三层,一、二层各九间,第三层中间建三间,共21间建筑面积约600平方米左右,是李春向市卫生局争取拨款新建的。
李春林反正要调走了,懒得去理这些,只好静静地等看这个“狂人院长”的笑话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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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个“狂人院长”,大炮越打越大,越打越远,连公社常委一班人都敢用连排炮轰击,把公社书记和常委说得一无是处。
他在公开场合说: “吴东征没什么水平,我当党委委员时,他才当资料员,材料写不好,还常受批评,现在当书记,能做什么政绩出来?”
“那个张式健社长是个大老粗,大字识不了几个,犯过错误给上级批评过。”
“林选民是部队转业的,只会讲理论,无实践工作经验,只会磨嘴皮,没什么料子。”
“黄吉林这个武装部长不是个好东西,犯过男女关系错误,受处理,后来不知托谁的马屁,又当上官的。”
“那个办公室主任邱崖在做麻宁场场员时,偷公家的茶叶,受过处理,三十多岁就当常委兼办公室主任,是吴东征硬把他拉上来的。”
就这样,把公社班子一一过秤一番,言下之意:我这个老党委委员资格比你们老得多,水平比你们高,还要受你们领导?
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不久就传到公社领导耳里,吴书记叫人到卫生院查实后,气得当晚就召开常委会,请卫生院五个党员都参加会议,李春林还未离开谅山,当然也应参加会议。
卫生院五个党员,准时进入会议室,这会议室可坐30左右,只见吴东征等五个常委已端坐上面,五人板着脸孔,眼中都含着一腔怒火,正待喷发。
詹红记正欲在远处坐下,办公室主任邱崖说“红记,坐到前面来。”詹红记只好把屁股向前挪。
没人主持,没有开场白,会议一开场,吴书记铁青着脸,站起来,把桌子一拍大骂说: “詹红记,你是什么货色?竟然公开攻击我们公社党委,把我们党委领导骂得一无是处,你是什么居心?”
“我,我哪有骂......骂你......你们......。”
突如其来的火箭炮似的质问,打得詹红记这门土炮几乎哑了火,又结巴起来了。
不待他说完,张式健站起来,手指着“狂人院长”大骂道: ‘‘詹红记,你的水平真高,你算老几?你这个在文化革命整人的刽子手,靠你在县当组织部长的亲戚,才成漏网之鱼,有本事回你成丰吹去。”
武装部长邱吉林把桌子一拍,眼中吐出怒火,骂道: “詹红记,你竟敢无中生有,诬陷公社领导,你六十年代初与人长期通奸,后又为追得新欢,逼迫前妻离婚,竟敢狂妄自大,攻击公社党委,真是不知羞耻。”
詹红记欲待申辩,林选民抢先开腔说: “詹红记,你的水平真高,还是老党委委员,管过组织,你一到谅山,就信口开河,到处打击别人抬高自己,你胡说‘李春林是犯了错误才调走的。’李春林经七八年的努力,把卫生院建成现在的规模,是全县山区小院的榜样,大家有目共睹。李春林在谅山是副院长负责全盘,去釜山中心卫生院当业务院长,你管过组织的给我说说,是工作需要调动还是犯错误调动?请问,你在成丰大公社是党委委员,来这小公社当个小院长,是犯何错误?真是无耻之极。”
经林选民一番质问,说得詹红记哑口无言,憋着乌黑的脸,像猪肚一祥搭拉着,只好低垂着头,不敢再开腔了。
邱崖正要开腔,被吴东征止住,吴东征书记再也抑止不住了,径直走到詹红记面前,双手瓣开裤裆,破口大骂说: “詹红记,你的人身材生得五短,就像我的鸡巴一样,你再敢狂妄自大,我们党委就连夜派车把你的人和行李载到半路丢在那里,叫你自己走路回成丰去,谅山人民祭送你离开谅山。”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