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豆腐节”里说豆腐
文/吴淑娟
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七十四周年之际 ,我县成功举办首届“洛南豆腐节”展销会。豆腐节开幕式隆重而热烈,音乐小镇、花溪弄景区、人民广场三地同设展销会,展台稠密,物产丰富,游人如织。这次“洛南豆腐节”展销会,把国庆节的热闹气氛推向了高潮。 天公作美。一直阴雨绵绵的天气,在豆腐节开幕式这一天突然放晴。各地游客蜂涌而至。展销会上,整齐漂亮的展台、特色鲜明的展板、醒目的条幅,摩肩接踵的游人,使展销处成了游客既饱囗福又饱眼福的网红打卡地。 这次展销会的主题是“游汉字故里 品洛南豆腐”。展销会上,特产很多。有巡检陈醋,三要粉条,手工挂面等。而豆腐最多。有黄豆豆腐、黑豆豆腐、核桃豆腐、菜豆腐等。还有豆腐脑、豆腐干、豆腐皮、豆腐酱。烩豆腐、热豆腐、炒豆腐、砂锅豆腐、千叶豆腐、麻婆豆腐、豆腐宴备受青睐。一囗大铁锅内,热气腾腾的烩豆腐香气四溢。排队吃豆腐的人站成了长队。锅内,红油翻滚,乳白色的豆腐上下沉浮,黄花菜如丝游动,嫩绿的葱花似星点缀。瞅一眼,就食欲大振。我排队舀了一碗烩豆腐,拿了块锅盔,坐在秋色中慢慢品尝,惬意无比。 卖热豆腐的大桌子上,挤满了好多人。鲜嫩的豆腐,如一块块脂玉,在水中泛着光。舀几块热豆腐,加上韭花酱、香菜、熟黄豆粒、油泼辣子,食在口里,如脂膏,似蛋羹,颤悠悠,软糯糯,油而不腻,嫩而不柴,酸辣爽口,余味犹长。一家几口人,或三五位亲友围在一起,吃着热豆腐,聊着天,快乐地像在老家坐大桌吃大席。 记得小时候,肉食紧缺。农村人过红白事,豆腐就成了“硬菜”。八仙桌的四个角上,放四碗油汪汪的萝卜烩豆腐。两人一碗,热气腾腾。寒冬里,大家吃得头冒汗,嘴发麻,脸发红。。有时,席面上有油炸豆腐。三角形的金黄色的油豆腐,与白菜粉条炒在一起,是当年的下饭神器。 做豆腐是件劳累活。过事的前几天,主人家就挑拣好当年收获的颗粒饱满色泽鲜亮的黄豆、用清水泡发,然后倒在石磨上磨。烧锅做豆腐是个技木活。需要请村上有经验的师傅来“点豆腐”。大铁锅的正上方吊一个木头十字架,一大块白色老粗布的四个角挷在十字形包架子的四角,这样,一个大型的过滤器就做好了。铁锅中的水烧开后,把磨好的豆汁倒入过滤器,一股股如奶汁般的豆液流入锅中。再次烧开翻滚的豆汁锅叫“白浆锅”,这时的熟豆汁就是豆浆了。舀一碗来喝,豆香浓郁,沁人心脾。等到锅内豆浆的温度合适,师傅则从酸菜瓮中舀几勺浆水,分几次加入锅中,缓缓搅匀。加了浆水的豆汁开始成絮、成花、结块。这时,就是豆腐脑了。主人急忙舀一碗豆腐脑,加上油泼辣子,先让师傅尝个新鲜。再轻微滴几滴浆水,小块变大块,豆腐就点好了。浆水太淡,点的豆腐难以成块。浆水倒入太多,点的豆腐又柴又苦,难以下咽。家乡人总说,用传统的浆水点豆腐,鲜嫩爽滑,好吃。我想,歇后语“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就来自做豆腐这件事吧。最后,将锅中点好的豆腐,舀出放在竹筛中的豆腐包里,包好压实,沥一夜水就好了。 砂锅烩豆腐 ,是我上中学时最想吃的美味。上世纪80年代末,我在四皓中学上学。学校一天两顿吃糁子糊汤。糁子糊汤配上从家里带来的咸菜酸菜,是我们一周不变样的伙食。父亲教书的小学离中学有六七里路,我有时到父亲的学校吃饭。父亲知道我爱吃砂锅烩豆腐,就提前把豆腐买好。严冬里,室外白雪纷纷,室内,木碳火正旺,红红的火苗“噼里啪啦”地添着砂锅。砂锅内,热汤翻滚。父亲依次加入萝卜片、黄花菜、豆腐、粉条、香菜。豆腐翻滚,香气四溢。端碗吃着烩豆腐,手暖了,身子也暖了,人也精神了。那时我觉得,砂锅烩豆腐,是天下最好的美食。 家乡豆腐历史悠久。传说在清朝时,豆腐被”乾隆钦点”,成了“御膳贡品”。从古到今,豆腐仍然是备受人们欢迎的食物。北过境路上,农家乐一家挨一家。“北塬豆腐”、“百年王家豆腐” “农家烩豆腐” 的招牌迎风招展。农家乐门囗停满了小车、电动车、货车,吃豆腐的人一拨接一拨。豆腐作坊也与日俱增,有做鲜豆腐的,也有做豆腐干、豆腐皮的。家乡豆腐,种类繁多,吃法多样。家乡人去省城走亲访友,往往带十几斤鲜豆腐或豆腐干。在省城西安的早市与超市里,洛南豆腐很受欢迎。“洛小豆” “洛味缘”成了省城人买豆腐的首选。 希望家乡人能继续锤炼做豆腐的技艺,能研发出更多切合大众需求的豆腐品类与豆腐吃法,实现“洛南豆腐十互联网十 ”的发展模式,让“洛南豆腐”走南闯北,贯穿东西。也希望洛南豆腐与淄博烧烤一样,招来八方食客,迎来九州宾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