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熟了说柿子

  文/王志英

金秋时节，柿子熟了。

“七月枣，八月梨，九月柿子红了皮”，一派丰收景象。

走进故乡小张坞村，就像走进了挂满红灯笼的世界，大街小巷柿子树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小鸟在其间欢跳啄食，把一些特别艳红的柿子都雕琢成月牙状。正是农忙时，来来往往的车辆，免不了会碰下来几个。放眼望去，每条巷、整个村都是红彤彤的，映红了天，照红了地，显得红火喜庆，像一幅色彩显明的农民画，传递着农家期盼“事事平安，吉祥如意”的美好愿望。

吃水莫忘打井人。每当人们品尝甜甜的柿子，就会想起苏安乐。当时，他担任龙居镇党委书记，是他第一个在龙居镇提出的“巷道经济”。他说：“绿化巷道也不能忘了经济，我们应该提倡在巷道里栽柿子树。”在他的感召下，各村府厦都在巷道里栽上了柿子树。几年下来，柿树长大了挂果了，成了老百姓的“摇钱树”。人们念念不忘苏安乐这位好书记，称赞他是一个“好领头人”，是一心一意为农民服务，千方百计为农民出主意，想办法，让农民致富。就因为他这样一个“好点子”，带动了一方经济，致富了一方百姓。

说到柿子，其实它的品种很多，有甜柿和涩柿；按色泽说有红柿、青柿、黄柿、朱柿；按形状说有圆柿、方柿、长柿、板柿。

柿子的吃法有很多，有直接食用的，叫甜柿；有等在树上晒软的，叫软柿；有摘下来用温水脱涩的，叫温柿；有用水加白矾浸泡的，叫泡柿或酸柿；有把柿子装在箱子里或器皿里，放上几个苹果，叫洪柿；有将柿子放在密闭房间的土炕上，将土炕烧热，将香蒿点燃，用烟熏蒸，叫熏柿；有把柿子“在白酒中滚一滚”，再密封十几天后吃的，叫酒柿；也有把柿子晒软与白面和在一起，煮成麻花，或蒸成馍，或烙成饼，叫软柿花股小麻花、柿子馍或柿子饼；有将洗净的柿子切成小块，晒干或晾干，叫柿子干；有将柿子去皮去核后榨成汁，加入适量的水、牛奶、糖或蜂蜜的，叫柿子果汁。

最有名的还是用柿子做成的柿饼。做柿饼的地方很多，以万荣与平陆为最，特别是平陆县马泉沟的“水化柿子”是很有名气的，曾是向朝廷进献的贡品。

做柿饼，要有工具。那年我去马泉沟旅游，见过一种“削柿皮的机子”。中间有两个齿轮，左边连着搅把，右边接着刀头。刀头上有三个叉头，把这个机子固定在一个上窄下宽的空板筐内，板筐又固定在一条长板凳上的一端。削柿子皮时，人骑坐在长凳上，用左手摇摇把，右手叉柿子，三下五除二就把柿子皮削得精光。削到数多时，便把削光的柿子屁股勾在两根绳子上使其成串，再把这些削皮的柿子一串串地挂在树枝上或屋檐下晒制成柿饼。那里的房前屋后，树上檐下，还有专门搭起的架子，都挂满了刚刚削过皮的柿子，犹如一串串珍珠。

我们这里也晒柿饼。由于数量不多，一般都用水果刀削皮，然后将削过皮的柿子放在太阳底下晒。晒时，要选择光照充足、空气流通、清洁卫生的地方，用木凳和木棍搭起架子，上面铺好芦箔，再将去皮的柿子向上，单层排在箔上曝晒，柿子慢慢就晒小了，晒软了。期间，还要翻动几次，翻动时还要“捏饼”，直到晒得里外皆软，就将其封在缸中或罐中待上几天，然后再倒出来放风，也叫放霜。放上一天后，再把柿饼顶部相合，萼蒂部向外，放回缸中或瓦罐中“上霜”。上霜的缸或罐内，要放一层干柿皮，放一层柿饼。反复叠放至满，然后密封。柿饼上霜与环境温度有关，温度越低，上霜越好，所以要放置在阴凉处。直到霜上好后，柿饼就成功了。

做成的柿饼，色灰白，断面呈金黄半透明胶质状、柔软、甜美，性甘湿、润心肺、止咳化痰、清热解渴、健脾涩肠，是一种非常好吃的美食。那年我去平陆张店吃羊肉泡馍，门口就有一家卖柿饼的，几乎全是金黄透明胶质状，外表白霜很厚又很软糯，尝一口又甜又凉，让人口舌生津，我当下就用微信买了10斤。

柿子还可以做醋，名曰“柿醋”。“柿醋”，不像市面上常见的袋装醋，瓶装醋、壶装醋，那里面添加了苯甲酸钠，醋精，吃着、闻着柞酸。而人工酿的“柿醋”，酸里带香，香里带甜，甜里带绵，口感特别好。

进入十月，是酿柿醋的最好时节。柿子由青变红。不分大小，不分美丑，皆可做为原料。需要把采摘回来的鲜柿子，将隆起的柿蒂剥去，不洗入缸。不用加水，用塑料布封住缸口。它不怕冻，放在院里都不碍事。到了来年七月，就可用棍搅拌，搅拌时要用桑木棍。搅它十天半月，就可以出缸了。

出缸后立即过滤，用细纱布，就是做豆腐过渣用的纱布，一天一人可过滤数百斤。沉淀一晚上，红彤彤，又酸又绵香的农家柿子醋就大功告成，可装器皿，便于食用，这就是正宗的“柿醋”。柿子醋中含有大量醋酸、乳酸、琥珀酸、葡萄酸、苹果酸、氨基酸，经常饮用，可以有效地维持人体内PH值的平衡，起到防癌抗癌、降低人体血糖、降低高血压和延缓人体衰老的作用。

柿子的药用价值也很高。柿子含有丰富的胡萝卜素、核黄素、维生素等微量元素。所含维生素和糖分比一般水果高1—2倍。所以，吃柿子对健康有益。中医认为柿子甘寒微涩，归肺脾胃大肠经。具有润肺化痰、清热生津、涩肠止痢、健脾益胃，生津润肠、凉血止血等多种功效。

柿子成熟季节满树火红，带给人喜庆的气氛。历代文人墨客也留有不少赞美柿子的诗篇，如刘禹锡的《咏红柿子》:“晓连星影出，晚带日光悬。本因遗采掇，翻自保天年”。陆游的《秋获歌》:“墙头累累柿子黄，人家秋获争登场。长碓捣珠照地光，大甑炊玉连村香”。杨万里《衢州近城果园》“未到衢州五里时，果林一望蔽江湄。黄柑绿橘深红柿，树树无风缒脱枝。”等等。

深秋时节，红艳艳的柿子，像一盏盏挂起的红灯笼，压弯了柿树枝条。那一片又一片的红色，在秋风中摇曳舞动，犹如燃烧起来的火，更如同一面面飘动的小红旗在招展，分外俏丽惹眼。满街巷的柿子树，装点着秋的风景。深秋柿子红，“柿柿”如意，让人的心情也暖暖的。

作者简介：王志英，1939年生，山西省运城市盐湖区人，现代作家协会会员，曾担任运城市（县级）宣传部副部长和文联主席，作品散见于《盐湖文学》《青年文学家》《现代作家文学》《太原晚报》《运城日报》《黄河晨报》《今日盐湖》等报刊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