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边
◎ 刘志文
1
剥开苇的苍茫,就见到了江,见到了船。
船守着渡口,心向往渚上
很想让这一日
化成苇的轻,江的阔,云的闲
褪去俗的躯壳
懂万物,万物也懂我
2
遇到一只鸟,白的翎羽,不染纤尘
偶栖岸边,在水的背景中羽翼清晰
一种超脱姿态,让我对江充满敬意
发问于鸟,不能靠声音,只能靠性灵
心思一动,鸟已掠起
想问它飞翔之术,它只遗落我以翎羽
那是不能接近的轻灵与神秘
或许凡尘无法叩问
3
想问船,怎无艄公
船儿回我以空空
想问江,怎无渔歌
江水回我以淼淼
过去的,已被船儿载走,已被江水涤去
风过苇梢般浮沉,星月轮回般无迹
日渐凋落的乡愁,化作叹息一声
4
而今我只能庆幸
还有依稀可辩的苇海,一痕蜷缩的渡口
没有彻底走进史书
而一只鸟的绝恋,还在这江边
5
我们挥手之间,就是不忍告别昨天
不忍一条江变窄,一尾鱼成化石
不忍把江色缩进画册,让生灵僵硬于展室
我所需要的,真的要比眼前的更多
6
我想要江的阔,苇的轻,云的闲
一曲悠远的渔歌,甚至水边的柳,柳下情人的呢喃
想要载满情的江,写着故事和传奇的江
有着生生不息乡愁的江
让我们向往水,又不忍离开水边
7
去水边叩问
陌生与熟稔
只是历史的网眼
在不安与忍痛中筛选出的今天

作者简介:
刘志文,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吉林省中青年作家班学员。1976年出生于吉林省长岭县巨宝山镇左克垒村。2006年开始文学创作,作品散见于《今古传奇》《短篇小说》等文学期刊。2008年由北方文艺出版社出版长篇小说《劫年》。2015年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长篇小说《家恨》。2018年改编出版四册连环画套书《最后的渔猎部落》。2019年12月由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吉林省志·税务志》。网络文学方面,有声小说《劫年》在喜马拉雅平台点击率逾九十万,由北京汉字城堡录制的长篇童话《穿越三界的猫》,在口袋故事平台播出,截止目前点击率逾四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