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主播梅芳竹青老师诵读
刘西元长篇小说《两棵橄榄树67节》
院长回来工作了,门庭暂暂热闹起来,谁都晓得,在那“政治挂帅”的年代,行政院长是主宰生杀大权的人物, 沈春江房间又常常是“座上客常满,杯中茶不空。”特别是那“四大天王”整天泡在院长室吹牛,喝茶,打小报告出歪主意。这“四大天王”是:防疫组长叶天木,防疫员许飞达,总务王金平,电工沈山东,这几个都是不用坐班,整天无所事事,又能说会道,专搜集传播院内外新闻,奇闻,成了沈春江的耳目,电工沈山东还和沈春江有亲戚关系。还有一些受谢光汉批评过的人自然觉得有靠山似的,投其所好,不时地来打些小报告。
谢光汉整天忙于看病做手术或院里的事务,对沈春江的意图完全蒙在鼓里。
机会终于来了, 这一天,沈春江了解到,去年续建病房时,谢光汉拿了2000元说要买基建材料,结算后至今一年多了还差500多元未归还,还有人反映,续建病房时,亲眼看见包工头王守礼送给谢光汉两斤茶叶和一条香烟。沈春江像捞到救命稻草一样高兴,立即向公社汇报,公社领导觉得问题严重,把从驼江派来驻点工作队抽出三人进驻卫生院。
工作队进驻后先清理财务,重点对谢光汉代理院务二年多的财务进行审查,那时整个卫生院一年的业务收入不足15万元,开支也不多,经費由卫生革委拨款扶持。清理下来,果真发现一笔550元未还,谢光汉只留下一张欠条。当时的550元是不小的数目,谢汉光一个月工资才38元,550元相当于他十四个多月的工资。
工作队长李平和沈春江叫谢光汉谈话,解释550元资金的问题。
谢光汉到场后,见两人端坐,面目不善,心中格登一跳。
李平拿出借款单说:“小谢,今天请你来,想请你解释一下这张借条的事。”
谢光汉接过借条看了又看说: “这是我们续建病房时在云溪刘中旗买了一些木材,因他去浙江未回,无法开单结清,我留下550元待以后和他结算。”
“你这张欠条已超过一年了,按规定,挪用公家资金超过一年按贪污论处,你知道不知道?” 沈春江正色地说。
“卖方主人不在,我无法开单结算,怎么是贪污?”谢光汉大声地说。他对沈春江这几天一些小动作也略有所闻,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我们只问问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沈春江也大声地责问。
“我什么态度,我态度好得很,二年多来你小病大医,无病呻吟,借名身体不好,窝在家里,丢下卫生院,借名说放手培养干部,叫我负全责,但背后在收集我的材料,说我的坏话,你是何居心?”谢光汉气得站起来,手指着沈春江质问道。
“我哪有……?”沈春江一时语塞,涨红了脸。
李平招呼两人坐下,对谢光汉说:“那包工头王守礼有没有送东西给你?”
谢光汉想了一会说:“有呀,那是他爸爸患十二指肠溃疡请我做手术,拿了两斤茶叶和一条香烟来,手术后我也三次买鱼买肉给他爸补养。”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写一张检讨书明天交来,除了这两件事,还有没有其它问题,好好交代一下。”李平严肃地对谢光汉说道。
“我没什么问题,我不写检讨,是你们存心想整人。”谢光汉狠狠地说,转身就走了。
沈春江和李平对望一眼, 沈春江对李平说: “李队长,你看,他这样的态度,你想他会写检讨书来吗?”
“不写检讨书就用大会批斗他,杀杀他的气焰,让他尝尝目无领导,目空一切的味道。”李平气怒地道。
待续
刘西元长篇小说《两棵橄榄树第68节》
谢光汉回到家里,气得饭也不吃,大骂沈春江奸诈阴险,无端生事害人。
老婆张美华听了事情的始末后也大骂起来: “沈春江这个畜生,自己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们为他拼生拼死, 功劳给他冒领了也罢了,还要诬告害人,真是蛇蝎心肠,不得好死,我们要向上告他,。”又把工作队李平队长也骂了一通。
隔墙有耳,这些话很快传到沈春江和李平的耳里。
第二天,李平和沈春江两人商量决定,请示公社领导,把谢光汉送公社专案组隔离审查。
谢光汉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如何受得了这气,在专案组仍不承认自己是贪污行为,还揭发沈春江一些事情。几天后,专案组决定召开职工批斗大会,让谢光汉大会检讨。
当晚七点半钟,谢光汉被两个工作队员带入会场,众人的眼光不约而同地投过来,会场鸦雀无声。人们注意到会场多了两条新标语,一条是“深入开展两条路线教育,把反修防修进行到底!”另一条是: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力行动。”沈春江和李平在前排就坐,脸上挂着神秘的表情。
会议由李平主持,李平说了开场白后说: “同志们,谢光汉同志在工作中患了严重的错误,经专案组报公杜两委会同意,今晚在职工大会上作深刻的检查。”
两个工作队员推推拉拉地把谢光汉推到台上,谢光汉昂首挺胸,毫无畏惧,大声说: “我设贪污公款,是有人想陷害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有坦白,才有出路。”四大天王带头呼起口号。
“我没贪污,我没有什么可坦白!”谢光汉抬着头,目光如电扫视着呼口号的人。
见谢光汉昂着头,傲视众人,李平坐不住了,走到谢光汉身边正色地说: ‘谢光汉,老实一点,态度好一点,低下头来。”说完上前去按谢光汉的头。
谢光汉突然一扎马步,右手出击,“嘭”的一声,一拳打在李平肚子上,李平连退了三、四步,脸色发青,按住肚子,不知所措。
“打人啦!打人啦!”叶天木惊叫起来。
人们惊魄未定,像炸开的锅也沸腾惊叫起来。
两个工作队员想上前,谢光汉双目怒睁,扎稳马步,握拳在手大声说: ‘谁敢上来?”怕事的员工见状,赶快溜走了。
张美华快步走到身边,哭着骂道: "我们并没有得罪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整我们?”
沈春江一看形势不妙,赶快去打电话向公社欧书记汇报。
一会来了四个警察,把谢光汉拷上手铐带走了。
县委阎书记听了汇报,立刻指示: ″此事件情节恶劣,影响极坏,要从快从重严办。”
一个月后谢光汉被开除出党,开除出队送司法机关处理。不久谢光汉因“贪污基建款,对抗路线教育,批斗会场拳打工作队长”被判刑三年。
真是:只因年轻心气盛,一拳打出三年刑。
说起谢光汉的事,不少人觉得很是惋惜,一个很有前途的青年干部,因为锋芒早露,使他在繁花斗艳风云变幻的政治运动中,强跃枝头,早早地凋谢了。
待续
刘西元长篇小说《两棵橄榄树70节》
一番云雨,一阵销魂,两人顿觉如入仙境,把一切顾虑,百般烦恼丢到九销云外。
"开音哥,你真好。″许玉环娇声地说道″。
"玉环,一日不见你如觉三秋,三日不见你,我魂都丢,只有你能让我销魂快乐!″李开音抱着美人缠绵地说。
"那里快点离婚娶我回家呀,我等一年多了,巴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把一切交给你安排。″许玉环往李开音身上靠紧,鶯啭回肠地说道。
"快了,快了,你再给我半年的时间,我想想妥当的办法,一定把你娶……。″
“谁!谁在偷甘蔗?”伴随着一阵严厉的喝叫声,从蔗缝里射来手电筒的强光。
李开音这一惊非同小可,赶紧抽身而起,连大门来不及关闭,狼狈地逃出甘蔗地,丢魂失魄地往原路跑去。
许玉环翻身而起, 战战兢兢地穿好衣裤,刚要逃走,手电筒光已到面前。
“好呀!你们在这里干得好事,来,到冶安组去。”许玉环听见一个男青年严厉声的声音。
“大哥,你行行好,饶了我吧,你的恩德我永世难忘。”许玉环几乎要哭了。
来人一看这女子手里拧着钱包,一手抢过说: “拿来”,又指着许玉环的左手说: “把手表拿来。”
许玉环很不情愿地摘下手表,男青年一把抢过,把两件东西放进兜里。他用手电筒把许玉环从头往脚照射一番,心中不免一赞,哇!好标致的女子!虽然许玉环衣衫不整,云鬓散乱,用手遮在眼睛挡住手电筒光,但还不失为楚楚动人的美人儿。
男青年左手拉开许玉环档在脸上的右手,春心荡漾起来。他一步上前把许玉环按倒在地上,拼命亲着脸颊,双手在胸前在裤裆乱抓。
“不要,不要。”许玉环拼命扭动身腰,想挣扎起身,怎奈一个大男人压在身上竟像泰山压顶一样怎么也起不来。她又不敢高声叫喊。
“和刚才那个男人能做,和我为什么不要?”男青年按住许玉环的双手狠狠地说。
许玉环身体还在乱动。
“老实点,再不听话掐死后再搞你!”男青年低声喝叫道。
许玉环被镇住了,她知道在这黑夜偏僻的甘蔗林里,即使你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的,她有些怨恨李开音了,一个大男人,口口声声说“不怕,有我在呢”,现在逢上事了,自己溜得比兔子还快,丢下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办?罢!罢!罢!从了吧,不然真的被勒死在这里,有谁会知道?只望这禽兽赶快完事走开。许玉环不觉全身一松,被男青年扯下裤子扑了上来。
许玉环像死鱼一样,软瘫在地上,仼由男青年肆虐,屈辱的眼泪浸湿了报纸,渗入干涸的泥土,焚烧着她的心田。她只想让这个禽兽快快完事,再向他要回手表,这块红梅手表是李开音帮她从走私商那里买的。120元可是她二年的补贴啊,赤脚医生是领工分的,再加每月5元的生活补贴,她钱不够,李开音还凑了80元给她才买下的,我人可以给你玩,钱包里10多元钱可以给你用,手表总得要还我吧!
女人的性真是一个非常微妙的东西,
许玉环不敢再说话了,她打不过人家,又无人帮忙,她觉得如果和自己喜欢的人做爱,是一种极端愉悦的享受,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做爱,充其量是一种应付和交任务粮,要是被强迫和不喜欢和憎恨的人做爱,就是一种无比的屈辱和羞恨。
男青年精力旺盛,干完了一场,接着换个姿势又来一次,直折磨得许玉环精疲力倦,口干舌燥,连连求饶。
公路上依然不时传来隆隆的汽车声,蔗林里传出阵阵粗重的呼吸声,一闪而过的车灯光,暗谈地照射在这片蔗林上,很快地又羞怯地移开去。
待续
刘西元长篇小说《两棵橄榄树第71节》
一番狂轰滥炸之后,两人起身默默地穿上衣服,许玉环想站起来,但双腿无力,又跌坐了下去,男青年伸手一拉,许玉环才站起来,拍拍身上尘土。7∴
“大哥,我人都给你了,手表还给我好不好?我经常出门要用。”许玉环恳求说。
“先借我用用几天,以后才还你。”男青年一口拒绝。许玉环觉得是那么的无助和委屈,这禽兽强盗,劫色又劫财,真是可恶。
难道这手表就这么便宜给了他?她一万个不甘心,一定想办法拿回来。
许玉环一心想要回手表,哪顾什么后果?她觉得只有暂且骗他一骗,跟着他一起走一段路,如果逢上熟人,大声喊叫,叫人帮忙抓住他,拿回手表和钱。
她觉得这样才是最佳办法。
两人静静地走出蔗地。
许玉环开口道: “敢问你这位阿哥,你成家了吗?”
给许玉环一问,男青年警觉起来,厌烦地说: “我成家不成家关你什么事?”
许玉环往男青年靠近二步,装着娇羞地说: “我还未嫁, 我想我今晚身子已给了你,就算是你的人了,我觉得你的人不错,如果你还未成家,如果不嫌弃我,我干脆就嫁给你算了。”
男青年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一下警觉起来,世上有白来猪,白来羊,哪有白来的婆娘?他警惕地说: “你想骗我, 我才没有容易上当呢?刚才那个是你的什么人?”
“那是我刚相识不久的朋友,他有老婆孩子的,我是被他骗到这里,被胁迫无奈才和他逢场作戏的,我不爱她,他更不在乎我,所以给你一叫,他理都不理我,自己先溜了,你想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我敢跟他吗?”许玉环几乎声泪俱下地说。
男青年想了一想,觉得面前这个女人说得在理,又见许玉环端庄美丽,自是心中被撩得痒痒,随即改换口气说: “我是还未找老婆成家,但我不知你是何人何名,家居何地,如何敢娶你?”
“我叫林玉婷,沙湾公社人,家有一双父母一个弟弟,大哥,你家在哪里?”许玉环编了个谎后言后又问道。
“我是在城西门人,父亲早亡,家中只有母亲和妹妹。”男青年回答道,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男青年岂有拒绝之理。
许玉环假装想了一想说: “我虽然有意与你,现在也提倡婚姻自主,但婚姻大事,终得父母同意才妥当,他(她)们辛辛苦苦养育我们二十几年了,我们还应尊重他(她)们的意见才对,你看这样好不好?趁着现在时间还早,你带我去你家看看,一可让我了解情况,回去好与我父母说说,也可让你母亲看看我,好不好?”
男青年觉得许玉环说得入情入理,只想许玉环不放心他家情况,哪知她的圈套,不禁大喜过望,满口答应道: “那现在就去我家吧,走路十多分钟就到。”
“那好吧。”许玉环回答说。
男青年满心欢喜在前带路,许玉环心怀鬼胎地走在后面,她四处张望,希望能遇上一个熟人,两人走到公路与菜场街的交叉路口,男青年要沿公路再向前走,许玉环开口了: “还是走街路吧,那边太暗,路又不好走。”许玉环来过县城多次,她还懂得东西南北。
两人折向菜场街,走到市中心,再顺中山路往西门走去,男青年也不时地回头关照一下,眼看再走五分钟就到西门了,许玉环心急如焚,希望的救星还未出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