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的忧伤(小小说)

  文/张体心

 主播/殷钰

   这些天一直让老蔡心情处于伤感状态，他不时的一个人坐着发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精神不振悲哀的表情。原因是那天晚上接到了外甥打来的电话，他告诉舅舅说母亲走了，她是老蔡的二姐，听到这消息，他立即赶往火化场和她做最后告别，当时，他止不住泪水涌出，心中的酸痛难以表白。二姐是2023年9月15日10时去世的，享年八十岁。

  他回想起来，二姐患有多年的气管炎，特别是冬天更加难熬。看着她承受病痛的折磨，的确是无计可施。二姐比老蔡年长六岁，没想到母亲在五十岁时又得了宝贝儿子，当时母亲没有奶水，无论是本家嫂子还是其他亲戚，只要有奶都能接济他吃，所以每当回家看到曾经喂过他奶的嫂子，还不忘提起这些事。他回忆说：“我是靠大家的帮助才活下来的，是吃地瓜长大的，小时家庭条件差，二姐一天学没上过，每天照顾着我”听他讲，有一次二姐背他到前院嫂子家去，看到门前有一囗大水缸，能装十多桶水，她背着他看水缸里面的倒影，不小心大头朝下，扎了进去，吓得她不知所措，急速跑了，这时前院嫂子正好开门看见，急忙把他抱了出来，如果再过几分钟估计小命就没了。为这事他母亲狠狠地打了他二姐一顿，吓得她不敢回家，晚上躲到柴火垛里呆了一宿。还有一次，他在拒马河边玩沙子，那时山上还有狼一类的野兽，一听有人喊狼来了！吓得二姐撒腿就跑，没想那只狼走到他跟前，拱了拱身体就向南跑去了。据说，老蔡是属虎的，他自己常都说命大，经过多次的磨难，都闯过来了。

  在他十八岁那年，身体合格去当兵还考上了飞行兵，那时二姐嫁到城里，但她的户口没有迁走，还在村里盖了房子，全家在此安居，后来姐夫意外去世，就埋在村里。她始终陪伴照顾老爸、老妈十多年，从沒有离开过二老，这也让他安心在部队服役十多年。由此，他心里非常感谢二姐的付出。

   他二姐在姐夫走了之后就跟着两儿子一起生活，晚年过得很好，关键是两个儿子、儿媳妇都很孝顺，但是人老了患病，终究要走完人生的路。二姐的去世让他很悲痛，就在她病重住院期间，还牵挂她的弟弟，想到他也七十多岁了，也刚在大病中恢复过来。老蔡遗憾的是在她临终前没见她的最后一面，心里总觉得内疚。

他与朋友说：“现在哥哥，大姐早已去世，二姐也走了，只有我也面临着人生终点，但他想得开，虽然老了，但不遗憾，一生中也曾经为事业不断奔波，老有所为，感到自豪、骄傲，寻找兴趣，快乐生活，只想不给儿女添麻烦。二姐的离世，提示他要保重身体，他祝二姐一路走好，老弟永远怀念你。”看来悲痛是可以化为力量的，他是个比较坚强的人，能看淡人生。他想着，不知不觉走向曾经唱戏的文化馆的舞台，回味戏词里唱的人生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