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秋.新疆

多余的风被雨冲散

掠过我多情的窗

我在那里遐思，无眠

尽管是九月的秋

金黄还谈不上

飘落一、两叶是有的

有的的树林已经金黄

如可可西里的草沟

羊鞭已倦，慢慢收扬

收扬的风等待秋后残卷

匍匐的沙棘草像婵娟---

明亮不仅仅在夜空

夜空，躲躲闪闪的星星

温柔不过是时抑时扬的钟

她将把秘密告诉天山的神灵

“灵，你为天山藏雪准备好了吗？”

秋动叶落草间如独库公路收编的马蹄

来年的一片云招你凡间入神的长空

哦，不！那荒芜之地的狼更可爱

胜过大秦山下蜀山圈养的熊猫

每次为冬的来临以狼嗥问路

你看，一般人们选择大河奔流

以为择吉之路必以奔涌为务

而这里荒漠的小溪胜过春满园

不常有花的地方一只虫鸣都显珍贵

秋天来到这里后，你怀念的不是秋蝉

金黄的风滚草向着夜空的嘶鸣，你懂吗？

                       观.圈狼

在一尺见方的笼子里

它在四五步，或者

至多七、八步间渡着

笼子外面不远处是森林

秋天的花朵还有几分艳丽

潺潺的小溪从雪山流了下来

这是新疆佛山国家森林公园

人们来这里，络绎不绝的

以佛之心前来拜各自的虔诚

善，以薅羊毛似的编织人间生活

我们圈养牛羊为我们提供肉奶

以羊驼的毛来温暖我们身体

以此，在各种营养里我们生长

又以这样的营养我们自由旅行

这不，我们来拜佛山或者观圈狼

是啊，我和朋友们来到圈狼身边

和它说说话，问它怎么看自由

它渡着步，只转圈，不回答

哦，它的回答就是用肥硕的身体

在一尺见方的笼子里转圈的动

忘记了它的自由忘记它祖先的图腾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的转动让我厌倦

就在我抬步即将离开并最后望向它时

哦！它停顿，用无言的目光围我以自由

                   苦，作长卷

山谷，安静得出奇

像夜晚的萤火虫

光的一粒，像极了

滚落夜晚的明亮

而小溪只是山谷的调色板

从干涸的河床汇聚一股

壑谷就亮在了清澈里

生命之源在于难分昼夜流淌

如皱褶的山峦像一把轻扇

即或闭合了日月星辰

也为山谷关闭不了清风

那山谷底雪白的羊群在流动

流动在停杯歇箸的之间

语言被撕扯成离别的诗章

离怨生情景，下回且漫

道一声万里河山苦作长卷

                      饥饿的爬行

从新疆回来几天了

怎么也忘记不了

是的

那不是平原

那是戈壁

那不是丘陵

那是戈壁

那不是山脉

那是戈壁

那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戈壁

那里的土地被阳光被风晾晒

直到晒出蚂蚁的图腾---

裂纹，不是缩小的河流

哦！是的，就在那天

我偶然被朋友带到那里

可以说，前后左右都是风景

---那风景，与江南水乡迥异

那时，就在我对这异域的风景

扯开嗓门想大吼一声的时候

我低头的一俯身给了我一个惊叹

哦，看清了，我终于看清了！

在大地干裂的身体上

一只壁虎一动不动

继而迅疾地一闪---

和泥土一样的颜色让我无以辩认

就那样，它虐剥我的视线后

快速地爬行，真的，它迅捷地爬行

那一瞬，我似览一个婴儿

在停顿不久的饥饿中又胡乱速爬

直到它消失在悬崖峭壁后我才知道

就是它试图从那羸弱的身体上

找到那双我也想在这戈壁上寻找

却怎么也找不到它吸吮的双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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