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风吹来榆钱香
文/郭秀恋
几场春风过后,天地间开始变得多彩起来。像是一位画师在平铺着漫无边际的土黄色画布上作画,一点一点涂蘸着颜色,起初是星星点点的浅绿色,浅如米粒,小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悄悄挂在画布上,画着积累着,手笔慢慢快了起来,颜色也深了些许,星点逐渐变成一处处,一枝枝,绿色涂满了,便开始换着涂鸦其他颜色,浅粉的,米色的,深粉的,一瓣一瓣,一朵一朵日日增加层层叠叠挂在了整个树梢。
清明节过后,当你行走在郊外,走着走着,不经意间扭头望向路边两侧时,“哇,桃花开那么多了,粉艳艳的好美呀!咦,远处那树雪白是杏花吧?”顷刻间你的心情会变得欢愉好多。
北方的春天虽然慵懒点,来得比南方缓慢,但心底间那抹惊喜却是时时都有的。譬如,榆树上浅黄浅黄的榆钱最是招人待见。
几日前的一个下午,正自端坐店中百无聊赖之计,“咚咚”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六十多岁的妇人佝偻着身子推开店门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袋子里装着满满的榆钱。妇人花白头发下的那张脸饱经沧桑满是皱纹,眼神中充满慈爱的望着我,弯曲着双腿慢慢向我走近,“恋的,给你一袋榆钱,我捡过的,眼睛不太好可能没捡干净,你再捡一捡。”“摘下榆钱啦!”我内心一阵惊喜与感谢急忙走过去接过袋子。妇人将袋子递向我手中,转身佝偻着身子弯曲着双腿慢慢走下台阶。
妇人在巷子中第三个西大门住着是郭哥家老婆,我们叫郭嫂。郭哥夫妻两人挺好,每有稀罕之物总要给我送来,春天地里挑了苦菜了,树上撸了榆钱了,夏天院里种了黄瓜了,秋天收了软玉米了,冬天捡了大白菜了,这些他家有的总会给我来一份。
说起我们两家的渊源是从二十年前开始的,二十年前郭哥的儿子二十七岁,那时节,村里这个年龄的小伙子孩子都好几岁了。而郭哥家由于家穷,儿子在外学习厨艺多年未归,不经意间耽搁着就这么大了。
有一天老公从早市进货回来和我说“早市上批发付干的赵三和我说他小姨子今年二十六了,丈母娘快急疯了,让帮忙给物色对象呢。”“郭哥那个儿子今年二十七正合适,给他俩介绍吧!这小伙子模样长的也不错,又会厨艺,郭哥夫妻人又正派,人家虽然穷点,人品好靠得住。”在我的建议下,老公便开始着手给郭哥儿子介绍对象,和双方说好见面时间后,老公那年正月领着郭哥儿子去了义井村女方家里,女方一家人和小伙子见面后对小伙很满意,跟着就来到郭哥家里相看,家庭情况有点不是十分满意,但因为我老公和她姐夫关系好,又加上我们不断美言人比钱重要,两人便开始接触。一年后,姑娘决定嫁给小伙子,第二年郭哥夫妻欢天喜地的娶过了媳妇。
结婚时我们给他家随了两份礼,一份儿子的,一份郭哥的。后来有好事者问我“现在说一个媒好几千块钱了,他家给没给?”“他家刚娶媳妇花了钱,怎么好意思要媒钱去了,给了算上不给也不要了。再说我们说媒也不是为了赚钱。”“你这心真宽呀,几千块钱说不要就不要,现在还真有这种人。”挑拨是非者听我说完,撂下这句话悻悻的走了。郭哥家婚事办停当后还真没给过我们一分媒钱,我们夫妻也从未提起过。就这样每到我家有事需要帮忙时,郭哥总会第一时间来帮忙,每年每个季节他家有了田间稀罕之物总是不忘给我们送来一份。
次日上午,我把榆钱倒在桌上,左右手翻动着拨拉着又把榆钱捡了一遍,挑出两三段小树枝和两只小虫子,确定差不多无杂物了,把榆钱放在大盆中清洗,洗了三次,混浊的水变得清列了,才把榆钱捞出晾到半干半湿,拌上白面坐锅加水,笼内铺上笼布,把榆钱拌面平铺在笼内,盖上锅盖,水开上气后蒸了二十五分。一揭锅盖,一股淡淡的榆钱清香飘散在屋内,取出一只大碗装了满满一碗榆钱就着切好的咸菜丝大口哚颐着,满嘴清香,香而不腻,吃着吃着仿佛回到童年的情景。
小时候,每到春暖花开的季节,大门外那块空地上栽着的榆树就会結满榆钱,一簇簇的米绿色的躲在叶子下面,太阳光一照,星星点点的亮闪闪的,父亲找来梯子架在树杈间爬上去,一手拎着麻袋,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伸进叶子中间,一簇簇的摘着,满满的摘满一大袋方才下来。母亲说这么多,吃也吃不了。父亲取出小袋子分开,让我给邻居奶奶们挨个送去让她们也尝尝鲜。
父亲常常说,“做人一定要有一颗宽厚善良的心,好人必定会有好报!”
作者简介,郭秀恋。女,生于1971年。自幼喜欢阅读,2011年开始写作,作品曾发表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太原晚报,燕赵都市报,萍乡日报,平潭时报,红星晚报,北京生命时报,等等,曾荣获十几个大小征文奖项。写作主张用真情实感记录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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