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姊妹智杀“皮狐精”

文 // 王玉华

      说从前，有一户善良的人家住在禹王山的东边，这里方圆十几里路内不见人烟，全家人平时在山下河边开荒种地，山上也不缺瓜果李桃，夫妻俩加上二女一男五口人日子过的还算滋润。

      有一年夏天，老汉对老婆子说，我去南边山上看看桃和杏长的咋样了，你在家看好三个孩子，别让他们走丢了。

      老汉挑着系筐带着镰刀出门南拐，沿着小路向着大山深处走去。约摸走出五里地时，茂密的树林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宽敞的大院，院子里有几个人正在和泥打墙垒石盖屋。老汉好生奇怪，几十年了，怎么以前没发现这里有人住呢？他刚要躲着走开，跟前就闪出了一个矮矮的红衣中年女子挡住了去路。那女子柔声细语地向他打招呼，一边叫着大哥一边诉苦，说她老家水灾泛滥被淹，刚从很远的外地迁居而来，现在正打墙盖屋缺人手，请求老汉帮一把。老汉往屋场院里搭眼一望，院子里干活的三个人，全是身高不足三尺，身着红衣、长着满脸红胡子的男子，就推说这几天有事要忙，实在对不起。

      那红衣中年女子两只猫眼一边在老汉身上瞟来瞟去，一边娇滴滴地大哥长大哥短，说自家是外来户，住在这里两家人就是邻居了，以后全力仰仗大哥，大哥心好、身材魁梧力气大，明天是房屋上梁完工的日子，靠家里那几个没出息的矮矬人办不了事，请大哥帮帮忙，明天完工后一定好酒好菜照顾大哥。老汉不好拒绝，应承说明天家里若无他事一定前来帮忙。

      晚间，老汉回到家中与老婆子述说上山路上所遇之事，老婆子说都是离井别乡讨生活的人，知道自己当初落脚此地的难处，就知道这家人的不容易，以后还要长久相处，哪有不帮之理？

      第二天天刚放亮，老汉就去了南山上那个人家帮忙去了。到了晚上天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了，也不见老汉回来，老婆子心里急也不知道怎么办。正急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婆子忙去开门，迎面撞进了一个红衣中年女子，那红衣女子拉着她的手哭着说帮忙的大哥得了急病，求告大姐前去看看。

      老婆子急火攻心，眼前一阵漆黑差点跌倒在地，两个女儿急忙上前把娘扶住。老婆子定了会神，嘱咐两个女儿带好兄弟看好家门，急急忙忙地跟着中年红衣女子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大女儿忽然想起了在河北沧州时姥姥讲给她的“皮狐精”害人的故事，知道大事不好，可为时已晚，不禁潸然泪下…

      刚过半夜时分，又听到有敲门声，姐姐嘱咐妹妹和兄弟赶紧穿好衣服藏到院子里，她自己去开门。只听到门外传来“大妮二妮快开门，娘回来了”的声音，大妮仔细一听，叫门声里带有吱吱声，知道是爹娘被害，“皮狐精”又来祸害她们姊妹仨了。大妮拿定了主意后，狠狠心一下把门往里用力一拉，把“皮狐精”摔了个嘴啃泥。“皮狐精”恼怒地说，看你个死妮子，要把老娘摔死呀？

      回到屋里，“皮狐精”问二妮子和小儿子哪里去了，大妮子说俩人吃坏肚子了，一趟趟跑茅房拉稀。“皮狐精”连声喊道“二妮子，小儿子，娘回来了，你爹他没事，明天就回来！”二妮子和小儿子听说是娘回来了，姐弟俩高兴地跑回到屋里要去拉“皮狐精”的手，大妮子立刻说道，你俩快上炕睡觉，娘也累了，都睡吧！“皮狐精”说要搂着小儿子睡，大妮子说，让兄弟和二妮睡一头，她和“娘”睡一头，“皮狐精”无奈只好和姊妹仨挤在一盘炕上等待时机行事。

       睡了一会，二妮子一伸脚碰到了一根毛绒绒的东西，就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说，啥东西爬床上来了？还有根大尾巴？“皮狐精”怕暴露，忙说是那家盖房子的人家送的一绺丝，它围在腰上忘了解下来了。一会儿又听见有嗄吱嗄吱的吃东西的声音，二妮子又问这是啥响？“皮狐精”说这几天嗓子不舒服在吃红萝卜压压嗓子，二妮子说她也想吃红萝卜，“皮狐精”就递给她一个，二妮子一摸，这哪里是红萝卜？这是娘的右手中指头，顶针还在上边呢，这才明白睡在炕上的不是娘，是吃了爹娘的“皮狐精”，现在又来祸害她和姐姐弟弟了，于是不再出声。又过了会，大妮子说“二妮、小弟，你俩赶快去茅房啊，要不又要屙在炕上了！”二妮心里明白大姐的意思，把弟弟连抱带拖弄到了院子里。

      那“皮狐精”折腾了一天一夜也累得迷迷糊糊睡着了，它想两个大人都让它吃了还怕三个孩子？于是放心大胆地睡了过去。大妮子感觉差不多了就轻轻地下炕来到了院子里，她把妹妹兄弟找到一齐商量好了对付“皮狐精”的办法。姐妹俩把摊煎饼的鏊子支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小兄弟在鏊子下添柴烧火。不一会，鏊子就烧的通红通红的，大妮先让二妮爬到大树杈上用绳子把小兄弟拉了上去，再让小兄弟顺着树枝到了东屋靠道的屋檐顶上。然后她自己再拉着拴在树杈上的绳索爬到树上。

      这时天就五更了，姊妹仨就在树上和屋顶上齐声喊:“东来的风西来的风，屋顶树上好风景，”“南来的客（kei）北来的客（kei），新娘花轿走南北，”不停地喊叫声把“皮狐精”喊了出来:“你们不回屋睡觉在树上干啥呢？”见“皮狐精”出来了，姊妹仨越大声喊道:“看大花轿来，娶新娘来，两抬大花轿来，两个新娘比谁漂亮来…”

      听到这喊声，可把“皮狐精”急坏了，它成精以来哪里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要是有机会吃上新郎新娘肉那该多美啊，又想看新鲜又不会爬树，只好乞求大妮二妮想办法把它弄到树上去。于是就冲着树上喊：“大妮二妮快把我带到树上去，我也要看大花轿、看娶媳妇。”

      大妮子赶紧回道:“娘你真想上来看呀？你看树下有根绳子，你把绳子拴在腰上，系好死扣子，我俩把你拔上来吧！”

      等“皮狐精”把自己捆结实了，姐妹俩就用力往上拔，当拔到三尺高左右时，就在空中往烧红的鏊子上向下一放，一放一滋拉，一放一滋拉，一边拔一边放，一边放一边唱：

      “皮狐精，好狠心。拔一拔，扽一扽。吃了俺爹，吃了俺妈，还想吃俺姊妹仨…”如此循环往复，不一会，“皮狐精”就现了原形、死在了热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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