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主播梅芳竹青老师诵读
音频合成老师:大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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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西元的长篇小说《两棵橄榄树第55节》
李春林和张怡静两人相对而视,不敢说话,怕被隔壁听见,李春林只好拿来纸笔,写道: “静,真对不起,什么都没给你准备,亏待你了。”
张怡静深情地看了李春林一眼,拿过笔写道: “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从今天开始,你就拿到终生饭票了。”李春林调皮地写道。
“呸,我有工作,我能挣饭吃,谁要你养!”张怡静娇嗔地瞪了一眼。李春林觉得女人假装生气的样子也甚可爱。
“那也恭喜你,找到终生的保镖了。”
“这还差不多,我也祝贺你, 找到终生的生活保姆了。”
“以后如调回这深山老林,你不后悔吗?”李春林写后,盯着张怡静的粉脸,观察她的反应。
张怡静拿过笔,爽快地写道:“嫁猪从猪,嫁狗随狗,嫁给狐狸满山走,有什么可后悔的,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我要你给我生二男一女,好吗?”
“最好一个好字就够了,太多了,生活压力太大。”
“好吧,听你的。”
李春林望着眼前心仪已久的佳丽,只见她两只明眸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丰满的胸前加快一起一伏,顿时,李春林心中一股热流袭来,再也无法控制了,终于他拿起笔,大胆地写道:“天晚了,我们该睡觉了。”
“好吧,你先上床。”张怡静羞答答地写下值得终生回忆的六个字。
李春林利索地脱下外衣,放在椅子上,换 上灰色睡衣,一骨碌爬上用两张长条凳架着的铺板床。
张怡静也轻轻脱下外衣,压在李春林衣服上面,立刻张怡静身上粉红色的睡衣让李春林眼前一亮,紧紧包裹着洁白皮肤的粉红色睡衣,使张怡静匀称的身体曲线更加明显,该大的地方更大,该小的地方更小,张怡静熟练地用玉笋般的纤手松开两条辨子,一头黑油油的秀发泻落在两肩上,她,轻轻地抚摸一会垂臀的青丝,突然头往后一仰,用小红绸丝巾把头发往后扎成马尾状,垂在身后, 在灯光下,黑色的长发,飘动在粉红色的衬底上,配上她那娟秀可爱的脸蛋,显得更加楚楚动人,李春林贪婪地咽下一口唾沫,真是秀色可餐啊!李春林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深爱着的,即将完全属于自已的和即将陪伴自己一生的女人,一股热流在全身奔腾起来,张怡静一转身,看见李春林那双期待渴望的眼睛痴痴地望着自己,羞涩地对着李春林轻轻地一笑,放下蚊帐,关了电灯,上了床。
山区的月光特别清澈明亮,一缕银光透过贴着报纸的窗户中的缝隙,洒落在蚊帐上,似乎在偷窥帐内的秘密。
只听见一股粗重的呼吸越喘越急,两颗怦怦跳动的心脏越贴越近,李春林壮起胆子,一把搂住张怡静,张怡静也温顺地将身体贴紧李春林,就这样,冬至前两天深夜,紧紧依偎着的两个陌生的胴体相互温暧了对方的心田,驱走了谅山冬夜的严寒,完成了灵与肉的相互结合、交融和升华。正是:百年好合今夜起,千般恩爱由此来。
几年后,才从张怡静口中得知,新婚之夜,李春林竟遭了她的“暗算” ,她故意让李春林先上床,可把自己的衣服压在李春林的衣服的上面,这叫“做窍”,这招是同事教的,同事说,这样做,老公将来才会听话。
凌晨约三点钟,突然“咚 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李春林和张怡静从睡梦中惊醒。真是:何处草莽不知礼,深夜敢敲洞房门。看官欲要知道何人何事急敲洞房门?且看下回便知。
待续
待续
故 事 梗 概:
李春林是文化革命前最后一届入学的大学生, 毕业时正值文化革命, 被分配到各公社卫生院“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山区卫生院辗转二十年,八十年代末与师兄弟陈学斌, 申东炮先后调到江原县县城工作,后撤县改市,又调入市中心医院工作, 经过一番拼搏, 他们都担任院长或科主任之职。通过三人的恩怨情仇, 揭示了解放后医疗卫生发展的变革, 医院随着社会脉搏而震动,公立医院的弊端, 医患关系的变化, 医院改革的困难, 掀开了这块使病人起死回的生圣地鲜为人知的内幕,弘扬了一批尝尽辛酸苦辣忘我工作,而不为人所理解的医务工作者。
本小说用先穿越后倒叙的手法勾画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至二十一世纪三十年代百年间医疗卫生状况,重点描述了改革开放后人的思想和医疗卫生的巨大变化,剖析了医患关系恶化的根原, 医疗卫生改革的困难,对贪污腐化,造假等社会上一些丑恶的现象作了深刻的揭示和批判。
刘西元长篇小说《两棵橄榄树第56节》
第八回 五福临门书生主政 四成提资怪象丛生
话说新婚之夜,李春林和张恰静正在酣睡,突然“咚 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两人从睡梦中惊醒。李春林一骨碌起身,大声问道:“谁呀,什么事?”。
“是我,刘百仑,李医生,我孩子发烧了,想请你去看看。”刘百仑是瓷厂的技工,李春林给他看过病。
“好吧,你等一会。”今晚曾医生值班,他已被叫去谅西出诊还未回来。
李春林翻身起床,拉亮了电灯,利索地穿好衣服,对着张怡静无奈地笑了一笑说: “对不起,你自己睡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完,背起药箱出门去了。
约一点半钟后,李春林才回到卫生院,张怡静躺在床上,一直眼巴巴地在等待李春林回来,她也是医生,他理解李春林,医生的职业的使命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急病人之所急,想病人之所想”, 这是对一个医生起码的要求,按当时时尚的话说,是“阶级感情”的问题,如果在灵山,她也会这样做的。
真是欢娱嫌夜短,心烦恨更长,第二天,八点多钟,温暖的阳光早早就关照了正在罗帐内相拥而臥的新人,张怡静一看,已过了八点钟,推醒了李春林,李春林到食堂打了饭,张怡静把昨夜落下点点翠红的床单清洗干净。饭后,两人就到公社民政办理婚姻登记了。
谁都知道,管民政的老谢是一个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讨厌鬼,群众暗地里叫他“谢到底”,他看了看两个卫生院的证明,从两人工作,家庭问起,父母是否同意?两人如何认识?如何谈恋爱,谁作媒?是否真的了解对方?等,问得张怡静羞得低着头不敢开口。幸好李春林早有准备,递上两包银球香烟,打趣地说: “哎呀,老谢同志,我不是抢她上谅山的,是张怡静自愿入伙的,能不能快点帮我们办理?卫生院里还有病人等我看病呢。”心中暗暗骂道: 真够人讨厌的‘谢到底’, 哆嗦鬼,下次你找我看病时,我问你祖宗的既往史,叫我打针时,给你扎深点, 看你再敢哆嗦不。
“好了,好了,就来办,就来办。”老谢填好证明,盖上公章,又在存根与证明的骑缝上再盖一个公章,撕下证明交给李春林,李春林一看,这证明只有一张,仅有手巴掌大小,也没有相片,上面写着: “结婚证: 谅第33号 李春林,男,25岁,张怡静,女,24岁,自愿结婚,经审查,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发给此证。发证单位:江原县谅山公社革命委员会(盖章)。一九七一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李春林将结婚证明交给张怡静,辞别老谢,两人离开公社,回到卫生院。
三天的蜜月很快地过去了,张怡静依依不舍地离开谅山,回灵山上班。李振华和张海水得知两人已先在谅山结婚,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父母最挂心的大事已完成,忧的是亲戚朋友知道了会说闲话,虽然李春林和张怡静已说明原委,但两家都是好客爱面子的家庭。当下两家只好对外宣传两人已旅行结婚,但因工作关系无法回家,待春节回来才拜见亲友等等。两家按风俗赶快办理上厅、送嫁、请客之礼。
日出日落,斗转星移,一晃李春林踏进社会已三年了,这一年,李春林交了大运,喜事连连, 二月份,他被评为“江原县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 参加全县300多人的表彰大会,全县卫生系统大小30个单位才20个名额,这对刚毕业才两年多的新医生来说,无疑是一个很高的荣誉。三月份,他被提为副院长,四月份,经一番努力,张怡静调回谅山,六月份,两人的爱情结晶,儿子李宏坚降生了,第二年又喜得爱女李淑娟,他的工作也转了正,工资从每月47元提到58元,真是“五福临门”。看官一定要问,李春林工作已三年才转正,平常一年都转正了,何喜之有?这你就不知了,在那特定的历史环境下,人妖颠倒,正常秩序全被打乱,1966年后大中专毕生生拖慢分配,留校闹革命,到1968年后才分配,而且全部拖到一九七三年才转正。
待续
刘西元长篇小说《两棵橄榄树第57节》
“九.一三”坠机事件,在全国掀起一场“批林批孔”运动,开始批“极左”,后又转向批右,再来个“斗私批修”, “触及灵魂的大革命,” “割资本主义尾巴”,两报一刊在运动中起着重要的舆论导向的作用,推波助澜,下面几乎把它当成“圣旨”,那些“文胆舌儒”把持下的报纸空话、大话、套话连篇, “人民的生活稳定”,“市场繁荣” ,“物价稳定”,成为报上,领导讲话中的口头禅,把人们弄得昏头转向,各地工农业生产每况日下,生活中虽然缺油、少米,饥不裹腹,但革命情绪,革命干劲“空前高涨”,几乎达到狂热。这期间又出现了使人不可思议的形式主义的事情,上级竟要求全员写要求退职申请,向毛主席“表忠”,向党“表忠”。
李春林糊涂了,怎么我们刚出来工作不久也要写“退职”申请?他请教英姐,英姐说:“管他呢,还是‘听党的话就是胜利’吧,卫生院总要办的,我们没犯错,要退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年轻的,写吧,怕什么?”
那些年纪大的就不同了,特别像郭子轩这些身份不好或有“污点”的职工,心中七上八下,拿起笔来手就发哆嗦,害怕万一弄假成真,丢了“铁饭碗”,何以为生?一拖再拖,章院长催促了几次才颤巍巍地交了表。
在“洋为中用,古为今用,土洋结合,推陈出新”的口号下,医疗卫生的新生事物遍地开花, 什么“鸡血疗法”,“自血疗法”,“自尿疗法”,“放血疗法”,离子交换水制成的“大输液”,“新针疗法”,“针刺麻醉”“ 饮水疗法”等等,这些未经临床实验和严格的科学论证的“新生事物”搞得人们眼花潦乱,连连出事,几年后,除了新针疗法,针刺麻醉还在一些医院有开展, 饮水疗法还有人当保健应用外,其它都被禁止了。
不久,章院长和英姐调去成丰卫生院,林金发一年多前已调去上芝卫生院,彭明生去当工农兵学员,新会计张东良是和林金发互换的,因两人都与院长配合不好,两位院长同时到卫生革委要求换会计,就把两人交换了。防疫,出纳都是复退军人安排的, 卫生院一下增加到30人。章院长调走后,李春林自然地当起了家长,副院长主持全面工作。那时还是“政治挂帅”年代,业务人员只能当副职,正职都由相应资历的行政干部担任,大多从供销社,银行,粮所,派出所或公社相应级别的干部调来, 上级怕业务人员“只管拉车不看路”, 脫离了政治方向。谅山是小院,暂时让李春林先负责看看。
在公社的的支持下,卫生院扩建了用房,是公社发动各大队出钱、出力、出材料办成的,每个大队负责建一间,卫生院负责规划,监督,质量验收,共建了10间,李春林把新建10间房全部安排为员工、家属宿舍和饭堂,把中间一排原员工宿舍改成病房,自己兼当病房医生。在“三项指示为纲”的贯彻下,全国经济开始复苏,医疗卫生的秩序开始逐渐恢复。
一日,李春林正在病房处理病人,丁白灵,丁红霞两姐妹特地来见李春林,处理完病人,李春林热情地请两人到后面宿舍喝茶。原来两人是来告辞的,她们明天就要回鸵江市安排工作了,自从去年福建的知青写信给毛主席,反映他(她)们遭到不公平的待遇、困境, 有些甚至遭到当地干部强奸、打击,毛主席亲自批示要重视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安置工作,全国各地立刻把落实最高指示当成重要工作来抓,判处一批强奸、迫害知识青年的罪犯,随即又掀起知青回城热,丁白灵是在谅山第二批回城的知青,如果沒有嫁在当地,他(她)们这些知青都在争取回城去。两姐妹又送给李春林两副新扑克,还留下家庭住址,邀请李春林夫妻有去鸵江市时到她们家作客。她们告诉李春林,阿娟已转为正式教师,调到谅东小学任教,林莲心已出嫁到同大队山顶林子坷村,丈夫是牵种猪的,大她五岁,还是独眼,李春林心中不免慨叹一声“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朱卫东去年因强奸军婚被判刑七年,其实这些李春林是知道的,医生天天迎来送往,接触面广,耳听八方,谅南群众来看病时,就告诉李春林了。他想起人模狗样的朱卫东,不禁往痰盂里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心中暗暗地骂道:这狗东西,人家在保卫祖国,保卫边疆,你这个贼流氓,你竟搞人家的大后方,侵占人家的根据地,挨子弹都活该!
待续
刘西元长篇小说《 两棵橄榄树 第58节》
张怡静抱着六个月的儿子李宏坚回家来,三人热情地打了招呼,其实丁白灵两人三个月前已认识张怡静了,丁红霞因痛经来请张怡静看过病。丁白灵抹抹孩子的小脸蛋说:“宝宝,叫阿姨”,李宏坚突然笑起来,小手抓住丁白灵的纤指,两姐妹高兴地说:“宏坚好可爱啊,以后一定要来鸵江市,阿姨带你去中山公园玩。”两姐妹再三邀请张怡静和李春林到她们家作客,张怡静也慨然应允。
有扑克了,山区晚上无事,李春林约老许等几个人打起扑克大家混熟了,倒像老朋友一样,后来竟有“一夜不见觉三冬,三夜不见脑空空”之感。
打了几个晚上,一天晚上,刘先知师傅来打完牌,说要把扑克借他玩三天,李春林虽心有不舍,但老师傅是老朋友了,以前还不时送些茶盘、水杯、汤匙等瓷器过来,怎好推却,只好借给他,要求第四天一定要交还。那时扑克是"封资修″的东西,市场上是买不到的。
怎知比约定还牌日子已超期四天了,不见刘先知来还牌。第八天晚上,李春林和卫生院的牌友老许漫步到瓷厂想取回扑克牌,老许是卫生院出纳员,复退军人,比春林大六岁,他能说会道,为人刁滑,又脸面较瘦长,下巴较尖,人们背后都叫他为“老鼠”。
“老鼠”也酷爱打牌,牌技也不错,两人自然成了搭档。两人来到先知师傅门口,只见门关着,屋里亮着灯光,“咚、咚、咚”, 老许抢先敲了门。
“谁呀”, 屋里面有人问了一声。
“我呀”, 只听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一会先知师傅开了门,原来师傅家还有三人坐在床上,几人都是老相识,大家打了招呼,喝起工夫茶来,漫无目的地闲聊一会,老许性急,先开口说:“老师傅们,扑克给你们玩超过五天了,该还我们了吧,别借荆州镇荆州啊”。
“ 哪敢呀,真不好意思,前三天扑克给张林厂长借去了,他出门还未回来,等他回来了,我即拿到卫生院还给你们好吧”。
张林厂长与他们同是仙村人,和李春林、老许也很熟悉, 话已至此,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喝了几杯功夫茶,只好先走了。
路上,李春林对老许说:“他们肯定在打扑克,才关着门,我们叫了那么久才开门,扑克肯定给他藏起来,明晚再去,一定要拿回来。”
第二天傍晚,两人又到瓷厂去。
到了先知师傅门口,老许就要敲门,李春林连忙制止说:“且慢,别打草惊蛇,待我到后窗缝看着,你再敲”。 老许知道用意,待一会,老许敲门进去,李春林随后也进屋。
“师傅们,怎么关门闲坐,不冲茶呀”。
因为都是老朋友,大家也不客套了。
“我们口不干,我来给你们冲茶”, 发扬师傅回答道,起身就要冲茶。
“不喝了,我们还是打扑克吧”, 李春林挑逗地说。
“沒有扑克牌呀,你们有带来吗”。
“怎么沒有,我来变吧”。
说时迟,那时快,李春林跨步到床前,翻开棉被迅速拿出扑克牌,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先是一怔,接着也大笑起来:“你这个鬼精灵,怎么知道藏在被下”。先知师傅问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