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夏天·李子树

文/邱俊霖

进入夏天，田园间山青水绿，一片生机勃勃、绿意怏然的景象。此时，正是李子熟透了的季节。

犹记得儿时，老家的屋前屋后，便栽种了不少的水果树，有毛桃、枇杷和桔子等。那时，物质生活还没有那么富裕，于是，自家栽种的水果树上结出来的果实，便成为了茶余饭后最好的零食。

然而对我来说，那一树酸酸甜甜的李子，才是我最令我心心念念的。从我记事时起，老家的那棵李子树便一直是根深干壮、枝叶茂盛的，它虬枝盘曲，枝干有力，犹如大力士一般托举着枝条与绿叶。

每年新春伊始，李子树在春雨的滋润下，开出白色的小花，芬芳雪白的花瓣，淡黄色的花蕊十分惹人喜爱。李子花绽放时缀满枝头，淡淡的清香惹人陶醉。后来，李子花却尽皆凋零，繁花落尽后，李子树又绽绿吐翠，长出了新的嫩芽，接着开始结出小果。

李子是夏日才成熟的，然而，夏天还没到的时候，每当看见李子树上圆溜溜的李子，孩子们哪里还能按捺得住躁动的心，于是，每日都想方设法弄下几颗李子来，洗净之后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然而，没熟透的李子却又苦又涩，入肚之后，挤眉弄眼间，满脸都是大写的酸涩。

随着夏天的脚步临近，李子树浓密的枝叶把树杈遮得严严实实，郁郁葱葱的李子树结满了果实。其实，这一树李子并没有我们憧憬中的那样饱满，充其量只比成人拇指大一点儿，却也绿中透红，光滑透亮，而且李子树的果实很多，一个个挂满枝头的李子把那厚重的树枝都压得弯弯垂下。

李子熟透了的时候，走近李子树，都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李子清香味。于是，孩子们便迫不及待地蹬着树杈往上爬，然后找一根稳固的树杈坐定，用双手摇晃树枝，将自己那绿中透红的李子不住抖落。

然而，爬树摘果子是有风险的，于是，木棍便成为了孩子们摘李子的新“法宝”，用木棍瞅准自己看中的李子，然后轻轻敲一敲，随着树叶“哗哗”的摇晃声，大大小小的李子也就伴随着的落叶一起掉落了下来。

刚摘下来的李子，玲珑剔透，握在手里，新鲜李子的那股清香味道足以令人垂涎三尺，洗净之后一口咬下，起初感受到的是略带酸味的李子皮的味道，但李子的果肉却颇为脆嫩，清甜可口，于是在酸中渐渐回甘，整个夏天似乎也洋溢在了李子的酸甜味里。

后来，庭院门口的那棵李子树结的果子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小，最后甚至不再结果了，只是光秃秃的站在那儿，显得十分孤寂。据说李子树的结果期至多只有二十余年，老家的那棵李子树自我出生时便一直伫立在那儿了。

转瞬之间，多年过去，老家的那棵李子树早已不知了去向。然而，直至今日，我依旧对酸酸甜甜的李子情有独钟，每当到了夏天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要买上几斤李子解解馋。

酸甜的李子吃进我的嘴里，童年摘李子的情景也随之浮上了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