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同学朱殿明
文/何桂军
我和朱殿明是高中同班同学,1974年12月毕业于隆化县七家中学。毕业后我们先后都当了民办教师,他在恢复高考的第二年考取了承德市师范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茅荆坝兴隆营小学,又调到茅荆坝中心校任会计。朱殿明有很强的工作能力,得到总校领导的认可,
1987年调到荒地总校从事会计工作,一干就是二十年。我1993年暑假师范毕业后被分配到七家中学任教,到了第二年学校领导把我调到后勤做会计和管理员工作,这样和总校会计接触的时间多了起来。在接交手续时,是他代表荒地总校做的监交人,我也成了他手下的一员,从此我们接触的机会更多了起来,在工作中,每年的期初、年末总校都要都要到学校做检查、指导。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之间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我们都称他为老朱,在一起喝酒吃饭的机会就多起来了。
老朱是公认的喝酒高手,酒桌是虽然话不多,说话有些口吃,但是每次饭桌上都能把同学、同事、领导陪好,喝好,便成了出了名的喝酒能手,上顿喝、下顿喝、顿顿接着喝,这屋喝、那屋喝、屋里屋外全能喝。陪同事喝、陪同学喝、陪领导照样喝,正是:喝不倒的朱殿明,喝不夸的老朱头。

他的工作能力令人钦佩,对工作一丝不苟你,他经常说过:教师的工资一点都不能差,直接涉及到每个人的个人利益。他对所辖全总校几百名教师的工资档案了如指掌,不用看档案,就能准确说出某个人啥时候参加工作,什么时候评定的什么职称的,工资多少,都能张口就来。他是全县教育系统里的高手,教育局人事股调资时每次都要把他抽去帮忙,而且工作效率很高。对新手会计多次指导、帮助,百问不烦,耐心帮助。
1997年隆化县教育体育局体制改革,撤总校,设立乡、镇中心校,老朱调回了七家镇中心校,我们便成了朝夕相处的同事,彼此间的感情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
很不幸的是,在后来他得了严重的肾病,手术切除了一个肾,剩一个肾在坚强的工作着,在此基本上和酒说再见了,但是敬业精神并没有让他离开工作岗位,2009年的一个初冬,下班骑摩托车刚出校门的被一辆半挂大气车轧掉了一只脚,后来经有关部门核实认定为工伤,可想而知,失去了一只脚是多么的痛苦呀,虽然装上了假肢,不是常人能经受的了的,老朱就坚持锻炼,克服重重困难,毅然在他热爱的工作岗位上工作到退休。

退休后,我和老朱、陈井瑞、柳春香一同报名去华东五市旅游,旅游坐车还行,就是到了旅游景点,需要自己步行到各处去观光,走的近他还能坚持,走的远就坚持不住了,经常是累得满头大汗,腿直打颤,走不了,就只好坐在地上歇一歇,缓过劲来再接着走。
在旅游的第三天来到了江苏省的玉女峰,上山是坐索道,下山是山高路险,我们几个一同旅游的搀着老朱,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山下挪,用了一个多小时才下到了山下。
晚上回到宾馆,我们俩住在一个房间,上床后马上把假肢卸了下来扔到地上,露出了多半截腿,下边没有了脚,成了一个半截枯锤,当时看到后,头皮都感觉发酥了,双眼含满了泪水,快要流出来了,心里十分的难受,真替他难过,老朱该是多么的痛苦、大汽车多么的残忍、而老朱又是多么的坚强,真让人感叹生命的伟大。
2019年12月15日,我邀请褚显忠、张凤玉、老朱等10位老同事在七家王建军饭店聚会叙旧,在酒桌上推杯换盏,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开怀畅饮,大家喝的是十分尽兴,非常的高兴。没有想到的是,这是与老朱最后的晚餐了。
在2021年3月18日,我出门去沧州进货,用大车拉着满满的一车红柳去陕西榆林靖边的路上,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当我拿出手机一看是老朱来电,我立刻接通了电话,老朱说:”老何呀,我在家憋闷的实在是受不了,你选一个旅游路线,咱们出去玩玩吧。”我说:‘’等我这次出门回来后,咱们就去旅游好吗?”他说:“好吧。”我告诉他:“现在是在去陕西榆林的路上,我会尽快回来,一起找一个好地方去玩。”老朱说:“尽快早点回来,安排行程。”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通话成了永别。
到23日夜里,他还在天域温泉突然心脏停止了跳动了,与世长辞了,当天下午,在隆化火葬场有老领导、老同事、老同学、亲属、家人等100余人参加了遗体告别仪式,人人都眼含着热泪,怀着悲痛的心情,缓缓地走到遗体面前,做了三鞠躬,告别了遗体后,很久大家才离开了现场。老朱离开了亲人、离开了朋友、离开了同学、生命定格在了66岁,走向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是盲区,再也联系不上了。

老朱是个闲不住的人,退休后工作也没停下来,在天域温泉做了主管会计工作,可叹人生短暂,他还有很多没有做完的事,他的家房子拆了,准备重新建一处高档的别墅,盖好后开一家温泉农家院,喜迎八方游客到他家吃农家饭,住农家屋,这一愿望没有完成,也是他的一个最大的遗憾。
老朱的一生,看似平凡,他却尝尽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是伟大的一生、是对工作兢兢业业人的一生、是对同志,对同学热情好客的一生、是对家人,对子女尽职尽责的一生。
愿老朱在另一个世界里没有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