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知青情结
文/张正纲
我读书是在江苏南京,1961年毕业,从昆明直接分配到地处天涯地角的瑞丽八一拖拉机站工作,比知青进瑞丽早了8-10年;由于所学专业是农业机械化运用,常年在广阔天地里驰骋,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但我领着薪水,不用“苦工分”;知青下来的时候,我正被“专政”,先是“反动技术权威”,后来成了“长期隐藏在拖拉机站的一个大特务”,被关在办公楼下一间严实的屋子里,未能有幸当过“红卫兵”。拖拉机站的工作环境和条件让我踏遍了瑞丽的山山水水,接触了农场、农村许多知青,跟有些知青交流过思想,倾听过他们的心声;在农场、农村,知青都是文化人,他们最先操弄当时的先进生产工具,我曾为有些知青解决过技术问题;有的知青曾被派到拖拉机站学徒,我当过他们的师傅,我与知青有不解之缘。
斗转星移,知青回城了,有些知青还跟我保持着书信来往,我出差到有熟悉知青的地方,都要挤时间与他们聚一聚,我把自己也视为一名老知青。“文革”这一特殊的风云岁月,产生了“知青”一代人,“知青”这一特殊的生命历程造就了一代精英。当年支边、插队瑞丽农场、农村的八千余子弟,现已遍布全世界,从政者有省军级领导,更有厅处级干部无数;科技界、教育界群英荟萃,人才济济;经商者不乏亿万级企业家和大老板;全国各种媒体也有瑞丽知青的身影。特殊岁月特殊人,知青一代人永远忘不了知青岁月,忘不了逝去自己青春年华的第二故乡;他(她)们对第二故乡魂牵梦萦,充满感情与憧憬,希望第二故乡大发展、快发展,并愿为此尽一份绵薄之力。
这是动人的情感、宝贵的资源。瑞丽在改革开放中应充分珍惜和发掘这一资源,让知青的巨大潜能在瑞丽这块热土上迸发,为经济振兴和社会发展服务。1996年,瑞丽市委、市政府会同瑞丽农场,邀请知青重返第二故乡过泼水节,重温旧情,共忆离别,同谋瑞丽发展大计。瑞丽为此做了充分的准备,从城市到农村层层发动,老百姓听说知青要返乡,真是“磨刀霍霍”,高兴得不得了。这次活动虽开展晚了一些(1993年就有动议),但规模宏大、气氛热烈,整个瑞丽成了一个大舞台,近三千返乡知青与几万群众尽情演绎了一幕人生苦乐与悲欢离合的感情大剧,数不清的、感人肺腑的精彩镜头映入人脑,同时珍藏在无数家庭的影集里。
杨非也融入了这次活动,因为杨非在勐秀山创作了《有一个美丽的地方》这一烩炙人口的一代名曲,我1995年12月亲笔写给杨老师的邀请函特别写明,请他最好在目脑纵歌节到瑞丽来,杨老师却选择了泼水节、正赶上知青返乡洪流,无意中也成了“还乡团”的一员。杨老师是性情中人,面对如此震撼人心的真情实景,陪着大家流下了倾盆激动的泪水;杨老师是知青们的偶像,他的出现真是为联谊活动锦上添花。这一次返乡活动,成都、昆明知青来得最多,逾两千人,而且组织有序,打着“重返第二故乡”,“还乡团”等大幅标语,一路宣扬瑞丽而来;北京知青次之,上海知青来得少,不足百人。由于发动得早,准备时间较充裕,许多知青又是回城后第一次重返瑞丽,大家都有精心的策划;有的给市委、政府、农场制作了精美的锦旗,有的以知青户名誉向村小学捐款,向生产队、向村委会捐电视机、收录机以及广播器材等,至于知青与群众互赠衣物及其他小礼品则不可胜数;农场农村群众更是把二十余年思念之情倾注于迎接知青返乡,有一条标语这样写道:“每逢佳节倍思亲,亲人就是老知青。”多么感人!
1996年的联谊活动,产生了“情系瑞丽知青联谊会”以及情系瑞丽知青联谊会北京分会、成都分会、昆明分会,通过了联谊会章程,按照联谊会章程,瑞丽的一把手担任联谊会会长。我是此次活动的主要组织者和发起人之一,后来瑞丽市委发文,明确由我来当这个“情系瑞丽知青联谊会”的会长。我请求将瑞丽农场原成都知青任希雄(即毛弟)、郑永品等同志调到市里并成立专门的联谊会办公室,种种原因专职的办公室终于没有建立起来,原拟赴上海联络上海知青成立“情系瑞丽知青联谊会上海分会”的事亦就未能进行。我觉得九六年这一次扣人心弦的大活动,就像烧了一把稻草火,远远未达到预期的目标和效果,至今愧疚不已。
1999年我退休了,我要求将“会长”一衔交请政协承接,市委满足了我的请求,但另挂我一个“名誉会长”之虚衔。2006年瑞丽成立老年文化协会,我任协会主席,2007年瑞丽成立老年大学,市委聘请我为老年大学校长。我通过文协和老年大学所办期刊《榕苑》,不断与知青联络。呼唤和撞击知青的第二故乡情,解我的知青结。《榕苑》每期发往知青住地近百份,在知青中小有流传,可以说《榕苑》是为瑞丽老人而创,也是为知青而创。但愿《榕苑》这一平台,能成为瑞丽与知青间的一座桥梁,为沟通情感和振兴边陲各项事业发挥积极的作用。1996年那次联谊活动,还由活动组委会发起了筹建知青纪念碑的倡议书,知青们群情激奋,有的提议要建纪念馆,有的提出建成知青纪念园,大家纷纷解囊,当即就筹到资金十九万余元;昆明知青阮春生一人捐资三万元,并承诺,如果建成纪念园,他还要再捐资,还提出用市场化运作来搞。
老阮的这种激情,引发了我的反思,老实说,发起知青大返乡,瑞丽市委、市政府算是“敢吃螃蟹”的了,组委会斗胆发起建知青纪念碑倡议,也真够解放思想的了,因为那时知青问题仍然还是个敏感话题,许多人都尽量不去直接面对,九六年联谊活动之所以成为“迟来的爱”,也许可为佐证。关于知青这一话题也许还待留给后人评说,九六年活动时,我曾有一首小诗赠知青朋友,表达了这种意思:几回手茧磨破,几回蚂蝗咬脚?上山下乡是与非,如今不必评说。二十余年过去,彼此历尽坎坷。改革开放涌大潮,重来泼水欢歌。建知青纪念碑,历时十余年。九六年联谊活动组委会倡议并通过,旋即在东南亚 .南亚风情园中举行了隆重的奠基仪式,此后历经征集设计方案,审定方案,再次集资,重新选址,找制作厂家,施工,征集碑文等过程,终于在杨治祥会长任内“一碑矗岸纪韶华”了。毋庸讳言,因为联谊会没有专职办公室,是纪念碑迟迟难于耸立的重要原因之一。
关于选址有个小插曲:二战时,蒋介石利用了印度洋和伊洛瓦底江航运之便,将国民政府的“中央飞机制造厂”迁到了瑞丽雷允不毛之地,1990年代初,瑞丽曾致力于“打通西线,借江出洋”;1999年,瑞丽又策划借助飞虎队陈纳德将军遗孀陈香梅女士之力,将原“中央雷允飞机制造厂”`“南山机场”遗址和淘宝场、鲁赖王城遗址及国王召武定墓等连为一体,辟为休闲旅游度假区,以抗战文化为核心,建二战纪念碑及其历史陈列室;因为知青也是一段历史,遂想把知青纪念碑(这里设计成“纪念园”)也纳入其中。这一精彩策划因李登辉鼓吹“两国论”和美国轰炸我驻南联盟大使馆(?)而夭折了(见拙作《一个夭折了的精彩策划》,刊于《榕苑》总第五期),一个较宏大的知青纪念园设计也一道胎死腹中。关于碑文也有段小插曲:知青纪念碑文征集通知发出后,蔡正非教授于零六年五月四日第一个拟好碑文送来;07年元月15日黄尧主席也拟成并送来碑文,在广泛征求知青意见不得结果的情况下,杨治祥主席托我将两文精华熔于一炉,我在其间增植了瑞丽市政府诚邀知青重返第二故乡,并倡建“知青纪念碑”等文字。
以“诗曰:春春无悔走天涯,情撼边关泪如花;鸿雁纷飞觅旧梦,一碑矗岸纪韶华”结束碑文。我在后记中写到:“黄尧,蔡正非两先生系我省文学界大师,所撰碑文遣辞精妙,文采飞扬。遵杨主席嘱,拟将两璧合一。鉴于碑文字数有限,只得忍痛割爱,斗胆为之。又鉴于本刊在知青中小有流传,故将三文刊于《榕苑》,供知青朋友切磋、提意见,以使碑文臻于完美。事先未征询两先生意见,尚祈海涵!”后来得知,两先生不同意动他们的文字,主事人没有办法,只好略去英文碑文,将两先生碑文并列刻于碑上。马杰超先生孜孜不倦于记录撰述知青往事,现正在写《知青纪念碑续集》,其精神感人至深。马先生约我写篇短文,我说我就写写我的知青情结吧,结果“情结”没有好好写出来,偏向了知青大返乡和建知青纪念碑的过程。东拉西扯,已超出了“短文”的篇幅,惭愧!
古稀人张正纲识。 2014.10
作者简介:
张正纲:男,中共党员。1939年10月生于云南腾冲,1961年学校毕业分配到瑞丽“八一”拖拉机站任农机技术员,1990年选入瑞丽县政府工作,1999年退休。2006年创办瑞丽市老年文化协会,宗旨:以文化养生 为边陲增辉,并创办会刊《榕苑》;2007年协助老干局开办瑞丽市老年大学并被瑞丽市委聘为校长。梦想:不当行尸走肉,有生之年不断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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