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  拥抱情深（小说）

文/​陈占山

     狭路相逢，拥抱情深是我初恋时一幕感人故事，至今我仍记忆犹新。​

      1974​年，我高中毕业，我作为一名返乡知青回到了农村这个广阔天地。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使自己的理想与农村的大有作为，成为我们这代人的奋斗目标。于是，我老老实实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和社员群众打成一片，吃苦在前，享福在后。脏活累活抢着干，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我放过羊，挖过茅（厕所）底，担过大粪（人粪尿），背过羊粪，修水渠、筑大坝冲锋在先。样样农活都积极表现自己，这一切的一切，社员们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队长也乐呵呵地给以肯定和赞许。

       在广阔天地的奋进中，这只是万里长征迈开了第一步，这一步取得了群众的尊重与信任。紧接着社员群众和队长一致推荐我担任小队记工员和水稻技术员。我毅然接受这份艰巨而光荣的工作。

      水稻技术革新就是科学研究，是新生事物萌芽时期。传统的水稻种植为洪水稻，年产量低，籽粒皮厚，不怎么可口。因此，沿清漳河各生产大队都在试种清水稻，搞技术革新。所以，清水稻试验刚刚起步。起初我们到河南林县买回稻种进行尝试。从育苗、移植（插秧）、到大田管理，都要小心翼翼，来不得半点马虎。因为这是试验，试验就是科研。经过三年的失败探索、改进补短板、总结经验再弥不足、知难而进不懈努力，水稻迎来大丰收，晚稻（早丰、农垦）亩产达到800斤，过了“黄河”，早稻（北京大穗、925号）亩产达到1000斤，过了“长江”。全队社员眉开眼笑，队长伸出大拇指夸赞道：“春晖小后生啊，你可真行！不愧为是农业科学家！” 同时，我也尝到了成功的喜悦，感到无比的欣慰。

       小车不倒一直推，马不停蹄永向前。在水稻试验成功后，我对记工员这一工作也不能掉以轻心。记工员这一工作又是一项细致而复杂的工作，不能有差错，还得让群众满意。因为，工分就是每个社员劳动的报酬及血汗。这关系到全生产小队男女老少280口人的切身利益。男劳动力一个工作日记十分（年底分红7毛钱）；女劳动力一个工作日七分（年底分红4毛9分钱）。两天记一次工分（晚饭后），半月评一次工分（在队部，针对每个劳力，集体评）。那时，人们的观念是：大公无私。先国家，后集体，最后才是自己。三级（人民公社、生产大队、生产小队）所有，队为（生产小队）基础。每个小队都上缴农业税、土地税，小队留有公积金、公益金，到年底按工分多少进行分红。除此之外，还上缴公粮，集体留有储备粮，最后分人口粮。

       在1977年之春，有一位眉清目秀姑娘闯入了我的情河，她叫舒婷。每天记工分晚上，她来得最晚。在给她记毕农活之后，她都是有意无意找话题和我谈些日常生活趣事。她滔滔不绝，关不住话匣子，每每次谈到午夜才肯离去。但我把她当作小妹妹，总是送到门外，并安慰她、关心她：“婷妹妹，小心、慢走！早休、晚安！”

      再后来，舒婷不知是家务缠身，还是“别有用意”，照晚不误。有一次，给她记毕农活之后，她有意挑逗地问道：“晖哥，你将来要干什么？” 我想都没想她的用意，开口道：“我爷爷让我干三件事：要么当木匠，要么当医生，要么当老师。” 她高兴地接过话头说：“哪好啊，你去当老师吧！我也要当老师。” 我又开玩笑道：“你去当老师肯定行！并且是个响当当的好老师！”？她带着恳求意思道：“你也去才行，我们一起工作，互学互勉同进步该多好啊。” 我又回应道：“舒婷妹啊，但愿吧，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早日实现！” 她又改口辩道：“不行！你种水稻有一手，社员们称你是农业科学家。还能去当老师吗？” 我语重寻常道：“说实话，种水稻只是暂时，去年水稻丰收，是我这几年科研努力的结果，我也应该为之而自豪。但是，我更愿当老师。做一名人民教师，是我毕生的追求与梦想。” 她兴奋地接过话头说：“你和我是心照不喧，是同一个奋斗目标。晖哥，不许反悔！” “婷妹，谁反悔谁是狗熊！” “晖哥，不行，咱拉钩！” “婷妹，咱拉钩就拉钩，谁怕谁！” 我们俩无名指紧紧地勾在了一起。

       我属猴，74年桐峪高中毕业，舒婷属鼠，76年左权高中毕业。做教师是她的愿望和追求，也是我的愿望和追求。当成当不成还是个未知数。但这毕竟是我们的共同心愿与梦想。

     我们村村外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人们上农田干活往往从稻田的田埂上出行。有一次，正值七夕之晚上，我借着皎洁的月光散步在这条小路上，迎面走来一位姑娘，走近一看是舒婷姑娘。我喜出往外开口道：“婷妹，今七夕之夜，与你相逢在这里，真是特别的荣幸。” 小婷道：“哥呀，这有什么特别的呀！” 我又解释道：“今夜是七夕，七夕就是牛郎与织女会面之时。现在这田埂上只有你和我。妹子，你说这是不是特别吗？是不是有特殊的寓意呢？” 舒婷会意地应道：“哪倒也是，今夜真是巧相逢。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也算是我们有这个缘分。” 我转过话题道：“是啊，在这难忘的相逢之夜，又在这狭窄的小路上，该用哪个成语来形容此情此景？” 她思索了片刻道：“这还用说，狭路相逢呗。” 我夸赞道：“你真聪明，还是咱左权高中生！” 她返驳道：“哥呀，你不也是桐峪高中生吗？” 我又接着说：“虽然在这田埂的狭路上相逢，但是我们像仇人吗？” 舒婷抢嘴道：“不，我们是朋友！” 我笑呵呵举例道：“对，我们是朋友！假如我们素不相识，在这狭路上该怎祥走？” 舒婷自信地答道：“我有两个方案。其一，我（你）一人下稻田，其二，你我各自侧身让一下。” 我说：“不行！二者都不是最佳方案。” 舒婷眨眨眼睛道：“晖哥，那你说怎么个走法？” 我胸有成竹道：“妹子，我来做勇者。” 我伸开了双臂，舒婷不解地也伸开了双臂。在她不注意的那一刹那，我猛地将她抱起，她也紧紧地把我抱紧，转了180度。此时，我不知舒婷的感受如何？但我感觉到：少女轻盈柔嫩的身体紧贴着我，她胸前的两个“小气球＂压着我的胸脯，软绵绵的。顿时两股正负热电流传遍了我的全身。异性初次接触犹如Ns磁铁一般，相互吸引。我特别兴奋，有一种获得的感觉。我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中，我陶醉在无尽的快乐中。浑身上下“品味”着少女芳香的滋味。舒婷用小拳头捣着我的肩头道：“快放下，快放下，晖哥。”此时，我猛然从陶醉中惊醒，轻轻地将她放下。舒婷站稳后，羞得满脸通红，用柔嫩的小手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拧了一下，指着我骂道：“哥呀，你也真能使坏，是个大坏蛋。” 我笑着答道：“我坏吗，坏能使我们顺利通过这狭路。你说我坏，其实你心里喜欢，你心里佩服我这个大坏蛋。少女的心我早已摸透了，嘴上说你坏，其实早就喜欢你，嘴上说喜欢你，其实心里不一定喜欢你。少女往往是正话反说。婷妹啊，你说是不是？” 舒婷点点头道：“好你个晖哥，你算是把我们少女了解透了！”  我又逗趣地问道：“你不喜欢这次拥抱吗？” 她媔婰而又固执地道：“不喜欢！” “这不是反说吗？其实你是喜欢的！” 我抢过话头说。她甜甜的笑了，笑得那么可爱，笑得那么开心。我也笑了，笑得那么舒心，笑出了男人的禀性。我们都发自内心！

      我们站立了许久，双方都想再说点什么，但谁也不先开口。​过了片刻，舒婷终于开口说：“晖哥，……”又咽了回去，我连忙开门见山直抒情怀道：“婷妹，我们相识这么久，通过你的言行，我已明白十之八九——那就是你有了心思！咱左权民歌不是《有了心思，你慢慢来》，婷妹呀，你说是不是？反正，你将来要倒入我的怀中的。” 舒婷脸上又一次泛起了红晕，害差地道：“晖哥呀，你算真行！话已至此，废话也不多说，你也心明，我想成为你的人，你愿意不？” 我连忙接口道：“愿意，愿意！说实在的，我是巴不得呢，因为，你是我的玖魂花，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舒婷又一次紧紧地抱着我道：“我何时才能成为你的人？” 我也将她抱的紧紧的道：“指日可待，愿我们共同努力！这需要一个过程，慢慢来。” 婷妹将我松开道：“哥，那好吧，我走了！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我嘱咐道：“妹子，路上小心。” 我望着舒婷转身离开的背影，轻盈而娇健的步伐，渐渐远去。

       ​在空旷的田野上，皎洁的月光下，我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回想起今晚“狭路相逢”这一幕，使我心潮澎湃，跌宕起伏。此时，不远处传来委婉动听的歌声：“樱桃好吃，树难载，妹妹呀，有了心思你慢慢来。小酒盅量米，俺不闲你穷，哥哥呀，俺心里只爱你一个人 ……。”这歌声打破了这宁静的夜空。

（原创首发）2023.8.16​晚

作者简介：陈占山，网名，百年大计。左权县西安村人。是一名普通退休教师。爱好写作，爱好文学。曾在全国各大纸质报刊、网络诗词社发表过许许多多的文章。愿与广大文友、文学追梦者同游文学海洋，共享文学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