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厨房的变迁
白素平
党的二十大会议召开,像一缕春风吹遍了祖国大地千家万户。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我深刻领悟到中国式现代化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使命和任务。回顾乡村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近十年的生活变化,我深有感触。我为农民做代言,讲一讲发生在百姓身边的故事——我家厨房的变迁。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食,离不开厨房锅灶,更离不开烧饭的材料。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们这里的农家都是清一色盘大灶 ,一日三餐烧铁锅。燃料用的是干茅草树叶、秸秆棉柴树枝等。我很小的时候 就和小伙伴儿一起背着小篓子到土岗上捡树枝,或者用一根细铁棍儿串杨树叶。有时候也跟着姐姐们去火车道旁扫煤灰,去铁道轨里拾煤块儿、煤渣儿。一次,我差点儿被一列烧煤的火车头吞掉小命儿。那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巡道工黑老头儿好凶好凶,对我们姐妹吹胡子瞪眼好一顿吼,吓得我们大气都不敢出。觉得这个黑老头儿比火车头还厉害几分……
那时候村里常有村妇吆喝骂大街的,骂得很难听,简直不堪入耳!无非是因为丢了一只鸡或一抱柴草秸秆而已。而那时乡亲们都视柴草如生命,谁家烧火做饭也离不了啊!有一对母女在地里拔棉柴,母亲发现放在路旁的一抱棉柴不见了,以为是路人抱走了,不问青红皂白,立马张口就骂街:“谁抱走我的棉柴了,叫你娘烧饭糊锅底啊!把你娘头上的毛儿燎光啊!……”她家姑娘在旁边接过话:“骂什么呀!是我抱走装车上了!”瞧!这不是自骂自受嘛! 乡村每到早晚做饭的时候,家家户户房顶上炊烟四起,熏烟呛人。各家大多是三间土坯房,外屋里沙泥抹墙 顶裸椽檩,铁锅风箱占据半个外屋空间。锅台上方墙壁上挂着勺铲瓢等炊具,靠北墙放水缸、菜墩、粮米面瓦罐、泔水桶等,这便是那时我家厨房的全部家当。
七十年代初,五姐在乡中上高中。因为路远,每天都要早早起来做一家人的饭。尤其到了冬天,天不亮就“咕哒、咕哒”拉风箱起灶生火。风箱是长方形的木箱,靠两根拉杆联动箱内的挡板儿一推一拉的生风,吹旺灶火。还需要不时往灶膛里添柴或续煤面儿。等大铁锅烧开水,做好一家人的饭,得很长时间。五姐有时都来不及吃饭,拿个玉米饼子和一个咸菜疙瘩就上学走了。到了晚上,五姐还要把第二天烧饭用的柴草备好。灶前堆放柴草,极不安全,有时掉个火星儿,就有可能引起大火。如果阴天,柴草返潮,点灶生火会憋一屋子烟,呛得一家人乱咳嗽流泪,老乡们穷开心说是“熏狐子”呢!……“黑厨房、大水缸、土灶台,一日三餐不离柴”,这就是过去乡村农家厨房的真实写照。
我十八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了,姐姐们也都出嫁了,操持家务这一重担落在我的肩上。这时厨房里已经用上了蜂窝煤炉或者烧煤的高灶子,有了鼓风机。更大的变化是村里安上了自来水,我家厨房改在最东头一间屋。做饭告别了铁锅大灶,我还没学会点灶生火打火底儿,贴饼子等这些高难度厨房技术,就直接掌握了蒸馒头、烙饼、擀面条等厨艺。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农村的变化更是日新月异,我家厨房陆续添置的家当有:高压锅、液化气灶、电饭锅、电磁炉、抽油烟机、电冰箱微波炉、空气炸锅、不粘锅等等,前两年,农村又进行了“煤改气”工程改造,家家户户做饭取暖用上了“天然气”,环境卫生和生活条件得到很大程度改善。
望着我家新翻盖的房屋,门前停放的轿车,以及室内添置的各种家电家具,我的心情无比舒畅,用句时髦的话叫做农民的获得感和幸福感满满的。祝愿我们的祖国更加繁荣昌盛!

授权作者简介:白素平,河北省正定县人。1967年出生,中师文化。做过十多年教师,是省散文学会会员、市作家协会会员、市民间文学研究学会会员、河北名人名企文学院院士、正定县民俗散文学会会员。作品发表在《北方农村》、《河北农民报》、《小说月报》、《作家美文》、《中国当代优秀作家散文选》、《诗天子》、《文学篱栏》、《创作大赛》、《文悦圈》、《生活短笛》、《岚山诗话》等十几家媒体网刊平台。获奖作品有小说《自作孽》、散文《感恩父亲》、《三访西柏坡》、《母亲——永恒的丰碑》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