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魏增刚

        2021年国庆节当日，在工作间，上午我在太白南路附近一家大型超市同同事一块买了一些过期的米和一些快过期的面粉。5公斤米，真空包装，未过期估计得30余元，这时10块，快过期的面粉，5公斤15元。我买了4袋米付了40元。下午我又在这家超市买了15.5元的一大包方便面，付钱时，发现差了5毛钱，手机没有带一一留家了一一孩子要上网课，又去楼上买了12.5元的一大包另外一种方便面。同时发现几个工友买的东西都十分少，要么是少许便宜的菜，少许便宜的奶，要么是一提便宜的卫生纸等。

        都是环卫工，环卫工工资低吗。过节了依然捡便宜的东西买。说起过节，便想到了“每逢佳节倍思亲”一句诗来。前几天给伯父打了电话没有打通，今天应该给高兄打个电话问一下叔娘的身体还好吗。

        高兄是叔娘的二儿子，叔娘一共生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这四个孩子学习都不大好，都是初中毕业。

        高兄同我都是1974年生人，他比我大几个月，由于他家庭条件好，一直长得十分魁梧。

        记得小时候在村上上要子沟小学时，他常欺负同学，也欺负我。同学们都喜欢同我狡辩，但都狡辩不过我，于是都想歪门邪道整我这个文弱之人。高兄也狡辩不过我，那次放学后，把我叫到一边，低声给我说，“来，我给你说句悄悄话，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把耳朵凑近了他，他“扑一一”给我耳朵吐了一口，随后便“嘻嘻一一”一笑，跑了，我不敢哭，我害怕他，我也匆匆忙忙地回了家。

        后来父母把我拜亲给高兄的父母，成了高兄的干弟，至此，高兄再也没有欺负过我了。

    高兄的父亲一直是村里有名望的人，当了半辈子官，不是村支书就是村长，他与我父亲一直关系十分好，有次他还当着我的面说父亲尽管是公办教师，活得还不如他风光。

        高兄初中毕业后要当兵，因为手臂上有“龙盘剑”的纹身，没有当成，后来去了纹身，留了血，还是没有当成，可能纹身去不了吧！记得他有件毛线织的小马褂，去纹身时滴了血，娘把它送了我，我穿了许久。

        后来他便买了车，跑起了运输，从西安董家门到故乡10元的车费，我坐过他几次车，他死活没有收过一次钱。

        后来跑车说要买路钱吧，要几十万，加上车多了生意不好了，他嫌划不来了，卖了车，开了个石料厂，起先几个十几个人干，现在，他说他雇了有100个人吧！

        前两天，我还和大专的宋同学讨论说我与他为什么没有发财，得出一个结论，有人就有“发财”的基因，这基因是天生的，别人学不来。这基因就是天生具有领导一方人干一方事的能力。如高兄，高中同学魏兄，大专同学柯兄，他们与我年龄差不多大，学习还不如我，他们发了财，开了石料厂，医院，公司，而我大半生了，一事无成。这常常和父母富裕与否关系不大，叔娘给高兄留下了底子，但能留多大的底子呢？而魏兄柯兄父母都是土农民，他们是白手起家的。

        我再次分析一下高兄为什么能发财，这当然有天生的基因，但也与他的家庭背景有关！

        上面说了，他的家庭给他提供的物质条件有，但我分析这不是他成功的重要条件，那么，他的家庭给他提供了什么呢？我认为给他提供了一个较为可贵的气质。比如娘总是把屋内屋外收拾得十分干净，待人平和，和村民打成一片，十分低调，对我与我母亲十分友好，父亲去世后，那年春节，我与母亲给他们家行了情，娘第二天把当天未给我的5块压岁钱，送上了我家。母亲去世后，叔娘过年时总是给我装过满满一袋子的肉馍，我忙时，他们借过我席子，架子车，农具，给我介绍过对象，那年同学们给我种地时，从他家我掰了两个莲花白，那年我从南方回来，给我熬过草药，娘总是不图回报，希望我与别人一样！让我好好学习一一书念多了没瞎处。

        记得在《平凡的世界》中，田晓霞见到孙少平之后，发现孙少平身上有种与别人不同的气质，这气质是什么呢？作者没有说。

       那么叔娘给高兄提供了什么气质呢？就是让他从小生活在了较为富裕的环境中，主要让他有了较为高贵的贵族气质，他不大斤斤计较，具有了较为宽广的胸怀和较为果断的性格，就是说，比一般的农家子弟来说，高兄较能与“狭隘的小农意识相背叛”！路遥在《平凡的世界》中说过，“作为一个农民的孩子来说，要做到这一点，是多么难能可贵啊！”以致现在许多人见了高兄之后，说高兄现在十分仁义！我每每回了故乡，步行于故乡的并不宽阔的路上，他开车见了我，总是停下车，下来问好，让我上车他要捎我，从来没有看不起我的意思，他对别人呢，一样！在这里我一下子想到我高中的同学小龙和大专的宋同学来，他们的父亲都是工人，他们几十年来，从来没有鄙视过我一直从事着“下贱”的工作！思想也十分单纯，没有害别人给别人想心眼的庞杂思想。而我过去的许多同学和现在的许多文友就不具有这种高贵的贵族品质。

        在这里，我并没有仇恨与贬低农家子弟的思想，我的爷爷母亲就是农民。但是，我们确实应该向他们学习！应该慢慢地培养起自己的真正的贵族品质来。记得有这么一个镜头:温家宝总理在一次会议散场之后，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小红旗！温总理就有这种贵族的品质。这种品质十分可贵，我总是告诉自己，我还能写出一些有文学气质的散文与诗歌，且一直保持了亭亭玉立不趋炎附势的姿态，与我父亲当年是教师有关。而在这么多的环卫工中，在西安买房的也有，他们的一些孩子考上了较好的大学，那么，他们的孩子为什么可能考上较好的大学呢？我说，环卫工中有的人，他们也具有贵族的品质，尽管他们的工资不高，购物时也总是买便宜的东西，即使在这么一个盛大的国庆节之际。

        又一个国庆节如约而至，阳光普照，天地一片和谐。习习凉风吹来，葱绿的树木在风中快活地摇摆不定，故乡的山野层林尽染，柿子已经露出了红红的脸蛋，故乡，又一次让我想起！我要给高兄打电话了，问一下叔娘的身体可好？！   （编辑   刘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