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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这个小院是寂静的,它在牡丹园的里边,迎春花谢了,油绿的枝条垂下台阶,拾级而上,就能看见雪松遮掩的院子。一排古柏肃穆而立,靠在墙边。
迎面就是那位老人,他静静躺在青石的墓穴里,雪松绿荫如盖,碑碣横卧。迎春簇拥在他四周,风飘来许多花瓣,散落在地上,这里一片静谧。
花和草都是在园中采的,小小的一束,放在碑碣前,阳光无声地照着碑碣上的文字:张钫之墓(1886---1966),啊!伯英先生,友石老人,蛰庐的主人。
这是一座高台,白色的围栏,青色的墓地,右边一株菩提,枝干虬曲,左边一棵杏树,老态龙钟。杏树下竖立着一些碑刻,上面的名字和石头一样,被雨淋风吹,显得斑驳漫漶。蒋中正,于右任,还有许多的身影,石头无言,上面镌刻着岁月的声音。现在,这些都在慢慢变老,变得苍白,面目全非。
在任何有关清末民初的记载里,都能找到老人的名字,一位老同盟会员,一位著名的爱国民主人士。一位从反清开始,投身革命,到策动起义,奔向光明的老人。
他的戎马生涯可歌可泣,他的义举善行口碑有诵,他是民国史上的一枚红叶,是风雨漫漫中的一位勇者。
这株杏树是他栽的,这株菩提是他栽的,现在,它们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
九九八十一,八十一岁的老人,八十一平米的墓地,这里曾经堆满了鲜花,曾经有缅怀的泪眼,我永远记着那个时刻,老人从八宝山回来,躺在这园子的一角,满院落花无客醉,一颗归心对月明,叶落归根,他回到了故乡。
“中原老军事家啊!”,开国的一代伟人这样说他,《风雨漫漫四十年》,他遵从周公的嘱托,记录了走过的一条艰辛而泥泞的路。墓碑上没有这些文字,只有他的名字,在春天的爱抚中闪光。
杏树开花时,风把花瓣大把大把的洒在他的身上,那香里有泥土的芬芳,有童谣和柳笛的声响,有少年的记忆。
清明的花草最鲜美,柳丝,丁香,公英,紫薇,无名的小草,我会把它们束在一起,放到碑碣前,点燃心香。还有牡丹芍药,摆满香案。
这个院子很静,落叶无声,鸟声清脆,野花开在墓地四周,静悄悄的,开了谢,谢了开,无声无息。
有一道红色的门,虚掩着,从来不关,风可以自由进出,月光也会从门口走进来,径直走到老人身边,这时,院子里就升起一片银辉。
让我们记住老人的名字:张钫,字伯英,新安铁门人。
2009.9.5于涧尾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