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无古人的女兵情
赵月明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今年应该是六十二岁,曾经是我们营的一位最漂亮而又年轻的女兵。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和满足一位烈士的心愿,至今没有结婚嫁人。
那场自卫还击战打响之后,尽管是战场,女兵们依旧改变不了讲究卫生的习惯。一九七九年七月二十七日那天,刚刚打完一个胜仗归来,女兵们就要求洗个澡,作为庆贺战斗的胜利。连长批准后,她们就开始劈柴、支锅、烧水、搭洗澡棚,一直忙到傍晚上黑影,才开始提水进棚洗澡。
就在她们刚刚开始洗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正好有一个下哨的新兵,要从她们洗澡棚的门前路过,因为路黑看不见,而且还听见棚内有女兵的洗澡的喜闹声。于是他放慢了自己的脚步,是从这里走过去呢?还是从这里绕过去呢?还是退回去呢?
正当他思考的时侯,不知怎地碰倒了棚子前的一只空水桶。这时棚子里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有人看咱们洗澡了⋯⋯这一下子不要紧,把个新兵吓呆了,站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当我们听到了尖叫声赶过来之后,那个新兵还呆在那里呢。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回答。这时候,女兵们无论洗完的还是没洗完的,都穿上衣服跑了出来:"就是他看我们女兵洗澡!""我没有!"
为避免出现其他问题,连长把这位战士带到了临时连部。"肖石头呀,肖石头你怎么干岀这种丑事呢"连长拍着石板搭起的办公桌狠狠地训他。"我没有干丑事!"肖石头回答。
连长虽然很武,但也没有什么证据,再说白天打了个胜仗,说不定深夜里敌人来反扑偷袭呢?他立刻消了气:这样吧肖石头,你回去把今天晚上刚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好好地写个检查吧。于是,肖石头向连长敬了个礼,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在松油灯下写了起来。
开笔,他写了事情的本来面目和整个过程。最后,他来个笔锋一转,写下了这样一段话:连长,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女人的身子呢,如果,今天晚上不发生这件事,我还没有想见女人身子的欲望。但是,我现在却有了想见女人身子的欲望。因为,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连长,假如,我明天战死在战场上,你说我这一辈子没见过女人身子亏不亏?连长,假如,我明天战死在战场上,我根本就没有去看她们那些女兵洗澡,你说我这一生亏不亏?连长,假如,我明天战死在战场,请你一定要细断明查,一定要还我一个清白。我想看女人身子的欲望,是从今晚女兵们呼叫后才有的。连长,你不是要求我们实事求是吗?那我就给你说个实话吧,我现在越来越想看那个最漂亮的女兵姐姐的身子了,哪怕是明天战死,我也心甘情愿⋯⋯
检查人:肖石头
一九七九年七月二十七日晚九点
女兵们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之后,有的说这个澡没洗干净。有的说都是那个新兵蛋子肖石头的事。有的说偷看就偷看吧,还背着一杆枪干什么?有的说他可能是下哨后路过这里的。还有的说,我们谁看见他看我们洗澡了?可能是人家走路时碰倒了水桶吧?有的说也可能是冤枉了人家……
正当大家准备入梦的时候,哨位的方向响起了枪声。因为肖石头还没有躺下,把检查书装进了上衣的衣袋,提着枪就冲了过去,其他干部战士都握着枪跟着冲了上去。
果然不岀连长所料,在驻地的周围连长早已作好了部署。经过一阵激烈的战斗之后,敌人的偷袭被我们打退了。就在这时,从前方抬回了一个胸前中弹的战士。大家定眼一看,就是肖石头。经过一阵听诊和抢救,肖石头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干部流泪了,战士流泪了,女兵们也流泪了。
当我们整理他的遗物时,我从他上衣袋里掏出了那份被鲜血染红的检讨书。看完后心如刀割,交给了连长,连长看完后,煽了自己一巴掌,又交给了那个说"就是他"的漂亮女兵。就这样,这一夜,我们谁也没有睡,而是传着看完了这个战士的最后一份检讨书⋯⋯
哭的最凶的就是那个我本文开头介绍的最漂亮而又年轻的女兵,就是那个说"就是他"的女兵梅兰花。"弟弟,姐姐怨枉你了……弟弟,姐姐冤枉你了……姐姐没看见你看我们女兵洗澡⋯⋯"
黎明之前,我让干部战士都回去休息。唯独那个梅兰花说什么也不离开肖石头的遗体,说是要为他守灵。并对我说:首长,你也回去休息吧。说不定敌人还会来袭击我们。她边说边解开她军装上衣的第一个纽扣⋯⋯
哦,我明白了。她是在洗白一个烈士的心灵,她是在满足一个烈士的心愿⋯⋯啪,我给她打了一个非常庄重的军礼,而后转身走出了帐篷。只听见身后传来:弟弟,你是清白的⋯⋯弟弟,你没有看我们女兵洗澡⋯⋯弟弟,请你愿谅姐姐当时的胡说八道⋯⋯弟弟你不是后来萌发了想看姐姐的身子的欲望了吗?姐姐今天就让你看足看够⋯⋯姐姐的身子再珍贵,也没有弟弟你的生命最珍贵⋯⋯弟弟你既然认为姐姐最漂亮,喜欢姐姐,姐姐这一生谁也不嫁,陪伴你的英魂一直到永远⋯⋯






(欢迎转发刊载,欢迎纠正错误。严禁模仿,严禁抄袭。赵月明首次创作为《一位39年前参战的女兵至今未有结婚嫁人》,并发表于2019年2月24日零时20分)。今日换成这个标题《前无古人的女兵情》再次发表,以飨读者。发表时间为2023年1月5日13时23分)
作者简介:赵月明。山东滕州人。曾任滕州市文艺创作室主任、出版诗集十五部。曾在80302当兵22年,副团中校军衔。曾参加过中国诗歌协会、中华诗词学会、国际诗词协会作家协会、集报协会、收藏家协会。曾在国家级和中央级报刊《中国纪检监察报》《农民日报》《中国文化报》《人民政协报》《团结报》《解放军报》《解放军文艺》《诗刊》未名诗人版和《诗刊》青年诗人版等发表过近千首诗歌。(不含星星诗刊、台湾中华日报、香港大公报等等,以及各省级级别以下的报刊等等刊登过的作品)。2005年10月荣获创作发表诗歌作品12500首大世界基尼斯之最。2016年5月荣获搜集报刊刊头80217枚大世界基尼斯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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