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旱不过五月十三

文/北山虎

那时庄稼人的一杆旱烟袋锅

望着旱得贴着地面的庄稼

总是把鞋底敲得梆梆响

然后自己安慰自己

“大旱不过五月十三”

今天电话里的

一个光屁股长大的伙伴告诉我

天太旱了

棒子（玉米）叶子都能点着了

栗树叶子都黄了

一片一片地砸在地上

砸得心直颤

嘴角子的火泡要冒烟

他要发给我视频

但是他最懂我——

我心颤不能让你心颤

我的火泡冒烟

不能让你陪着我火泡冒烟

栗花现在正是大喷的时候

蜜蜂正是采花授粉的时候

都说“旱枣子涝栗子”

旱得太不是时候了

老天爷是在砸庄稼人的泥饭碗

《龙江颂》里有一句话

“一碗水也能救活一棵秧苗”

可是在这锄板

推出一股烟尘的垄沟里

一碗水瞬间

就会被焖熟鸡蛋的土熥干

夜里北山虎做了一个梦

——东南风吹得云彩

黑羊群般地满天跑

还有那雷神挥着赶雨的鞭

箭杆雨可着劲地撒着欢儿下

把垄沟淋得直冒泡泡

栗树叶子兴奋得直拍巴掌

“大旱不过五月十三“

作者简介：北山虎（吴虎汉），河北唐山迁西人 ，现居北京，老三届， 老知青，开滦退休；1980年初开始发表作品，唐山作家协会会员，近几年，坚持每天一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