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年前的56天[1]
一1966年末红色大串联记
作者/李洪安
一个唤醒我记忆的日子
11月3日让我心血来潮
和从未通过电话的老同学
贺文臣煲了40多分钟的热线
先后进来二个电话都拒接了
我们俩他一言我一语
沉浸在56年前
结伴同行的美好回忆中
那是在1966年10月27日的夜幕中
我们踏着积雪乘上了赴京的列车
一，毛主席第六次天安门接见
我们同班同学三个人下火车后
在北京先农坛体育馆广场分配住宿
把赵金才挤丢了又巧遇王守国哥俩
一起分配到颐和园附近一亩园小学
入住后立马参加组队排练等待接见
11月3日第二次看见了领袖毛主席
笫1次看见毛主席是9月15日晚上7点多钟
那是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第三次接见
16岁的我二次看见领袖毛主席
那种激动无法言表倍觉亲切幸福
成为我一生奋斗的源泉前进的动力
二，西上延安
11月4日清晨我和贺文臣登上了
北京开往兰州的列车王哥俩去南昌
车厢里冷清无几个人车越走人越多
都是初高中大学串联的各地学生
傍晚西安下火车上接待客车至交际处
一觉醒来直奔火车站
人山人海启不上票
情急生智我们俩
手拿两个馒头顺铁道往里走
对拦截人员谎称
给站台同学买饭顺利过关
此法真灵乐此不疲
成了我俩一路畅通的法宝
坐上去铜川的列车转乘
敞篷汽车抵延安吃晚饭
延安是当年毛主席党中央
工作生活13年的地方
无数革命青年纷纷
投奔的十无之地诞生了窑中对
怀着崇敬的心情
拜谒枣园杨家岭王家萍等遗址
吃过小米饭漫步延河畔
登上宝塔山一览延安城
看到黄土高坡昔日的贫困
陕北人民的质朴淳厚
想到抗日战争的胜利之不易
建立共和国之不易
我真心感到毛主席共产党
光荣正确紧跟不动摇
5年后我21岁在部队
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当战士吃苦耐劳回地方
当干部代头自律奋斗
一生无愧一生无悔
八十年代在西安求学时
又来一次延安圣地
吸取不断前进的精神力量
两次赴延安都没有留下
一张照片是我最大的遗憾
三，武威部队见三哥
三哥在甘肃省武威地区古浪县
当兵已经是排长了
他是18岁在磐石汽车训练班入伍
从东北到西北
我们俩坐着团部送水车
到他们一圈土围房子的连队
一眼望去荒山秃岭的祁连山
太空旷凄凉人烟稀少了
他们是工程兵全团战备施工
我去的当晚砸死一位付连长
我哥很严肃地嘱咐我
回家不能告诉妈我跟谁都没有说
我俩和战士一起睡的通铺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鼻子出血了
人家见怪不怪是高原反映
海拔三，四千米他们都适应了
一听二排长弟弟来队
都过来问长问短
第一次有受宠的感觉
他们哪像解放军呀
个个破衣褴褛露棉花
像工地干活的农民工
连长是抗美援朝的老兵
南方人我说要留下当兵他说使不得
说他没有这个权力说我还小要读书
长大再当兵果真3年后我当了兵
他们确实是一批了不起的兵
如霍祛病保家卫国在河西走廊
又是送水空车给我俩
送到古浪火车站
是三哥从车窗把我们俩
推举爬上了从乌鲁木齐开往北京的列车
再见三哥再见艰辛的工程兵
再见古浪光屁股窗下晒太阳的男女小孩
再见住过二宿的祁连山
四，惊恐的宝成铁路一幕
我们俩上哪去
事先是没有计划的
随时商定
基本以我的想法为目标
别家时二哥不让去广州
三哥哪也不让我去
让我直接回家
到宝鸡站了怎么办
下车去成都天府之国看看
不出站直接找开往成都车
真巧车找到了满而未发
因车门脚踏板都坐上了学生
意外发现还有一处空着
我俩不约而同地说坐上走吧
不走还得出站住宿宝鸡也没有看头
无奈的野蛮绑架了理智
静候十几分钟车开了
这下可领略风驰电掣这四个字的厉害
11月未的西北气候不亚于东北
也叫做泠我俩的秋衣秋裤抗不住了
宝成铁路的隧道相当多
车尾末出隧道车头又进隧道
烟呛得也受不了
脚冻硬了脸冻红了手冻木了
臂膊窝挽着立柱手成拳头
互相鼓励着
一个多小时后
到一个不知名的小站车停了
开门把我们俩放进去了
车门口站着一群大学女生
给我俩好顿说
大个子男乘务员说你俩找死啊
他她们斥责得对
我们俩是不顾死活的胜利者
挤进车厢听他们还在数落着
这惊恐的一幕终生难忘
冒险的事再也不干了
有恐无险因为幸遇关爱生命的人啦
五，重庆受益非浅
重庆山城雾都陪都
长江嘉陵江汇合处
从这边望那边的灯像星星闪烁
我的脚踩着你家的房顶跳舞
一路走来我有本蓝皮日记
记载了田家湾体育场
纪念红岩烈士十周年
红岩作者罗广斌
揭露披麻戴孝的罪恶
记载了渣子洞白公馆
江姐等先烈绣红旗
庆国庆的慷慨悲壮
歌乐山下中美合作所
超过唐朝酷刑的残忍
记载了毛主席重庆谈判
何等地雄才伟略那沁园春
雪的壮丽飘香
记载了朝天门码头
送别志士仁人出国留学的鼎沸涛声
记载了反到底兵团
不知对错的大闹天宫
重庆火锅重庆小吃重庆美女
这三绝让人至今垂涎
重庆温泉洗祛了疲惫
焕发了再出发的精气神
还有最难忘的一幕容我道来
为了进站返程我俩跑散了
顿觉孤独失落当我要钻过
一辆停着的列车时被叫住
弯下的腰刚直起来列车开了
这喊声救了我的命让我后怕
躲过了追堵找到了去北京的列车
奇迹发生了我俩在同一辆车的对门
同时上车一下子我俩紧紧地拥抱起来
这个兴奋这个激动无法用语言描绘
从此我们俩寸步不离那感情扛扛滴
朴实原生态的重庆留下深刻的记忆
现在重庆直辖了华贵了再没有去过
我一定再去重庆看看以解相思之念
让遗憾在热爱畅游巴山蜀水中化解
六，难忘的贵阳小憩
傍晚车至贵阳
我俩下车了
看见工人们从站台内
往外扛月台的木头
原来是昨天一辆列车
在站台内错轨自翻
砸塌了月台让人生畏
站前广场
全是接待学生的帐篷
看这情势贵阳风景名胜
再好也不能住了吃口晚饭
就在候车室等去北京的火车
我在二楼天井上
看墙壁上的全国地图
贵阳离磐石太远了
这时我真想家了
人在大西南
家在大东北
何时能到家
人太渺小啦
那时看着很乱
还是有秩序
很有安全感
无小偷无流氓
只要你愿意
想去哪都是可以
他下楼抢传单
是各大学散发的
我给家写封信
当既投筒寄走
在半夜的时候广播喊
北京车进站了
我们俩随大家
往外面剪票口疯跑
一根帐篷拉线给我拌倒了
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又摔压在我的身上
差气了有窒息的感觉
好长时间他扶起我
刚下过雨的水泥地面
把我胸前衣裳弄湿了
人都跑没了剪票口关了
旁边有个小门有人把着
我有点冷又有点饿
找家饭店一人吃碗面条
又买了两碗答应碗一会送回来
这两碗面成了进站的通行证
那时的人都挺理解人关心人
车站站台人很多很热闹
有辨论的有烤篝火的
看我衣服湿了都让我烤烤
我们俩把面条给他们吃了
碗放在了车站的窗台上
等到天亮才上车
严重超员人挤人人挨人
都喊无票下车却无人动
其实没有一个人有票
纯粹是人多势众的贼喊捉贼
我俩坐在车厢过道不吱声
车呀下午4点多钟才开
从心里说句别了贵阳回家啦
七，徒步到韶山
路过遵义是夜间
想下车却睡过站了
到株洲五中吃晚饭
先前来的外地同学说
去韶山唯有徒步别无选择
顺铁路先到湘潭可登记发食物
我俩一核计当天晚上开路
于是我们七，八个人一起
排长队领斗笠草鞋饼和白糖
静静的月光照着我们
一会踩着铁轨走一会走枕木
一会又漫步路肩 累了吃饼
过了半夜带一个瘸子走不动了
把他安顿附近接待站继续前进
迷迷糊糊地走到
湘潭交际处吃早饭
生平第一次吃了
十个雪白馒头
肚子撑着了
我俩在花坛边的甬道小跑后
美美地在大会议室
地板上睡到午后3点多
里弄的妇女抢着
为我缝补露屁股的裤子
一路没有洗过衣裤
翻穿的秋裤爬到裤缝的虱子
让她们没有见过虱子而好奇地传阅
毛主席的小客人他们接待很是周到
晚饭后背着草鞋斗笠
和杭州师院一名大学生上路了
我们三个人这回走的是新修的
湘潭到韶山的宽坦笔直的柏油路
走到半夜睡在一所小学并起的课桌上
天亮又开始了新的意气风发的跋涉
还有20多公里的路程看着打着旗
排着队唱着歌有湖南的湖北的
还有哈尔滨的长征队很有气派
上午九点多钟在韶山接待站
排队领记念章食宿分到韶山中学
诺大的操场搭建的全是席棚子
连铺位都编的号码一目了然
米饭是用钵笼屉蒸的排队领
冒着小雨排队领被褥和铺号
有个插曲我说出来让大家知道
可下排到了二个人只给一个人的
让重新排队再领排了一天队都半夜了
你说我能不急眼吗哭闹一通给了
一觉睡得好香到天亮退了被褥
我俩问下路直接去毛主席旧居参观
怀着崇敬的心情观看的很仔细有感
毛主席颂歌
我一名16岁的初中生
想都没有想到能来到毛主席的家
这极普通的农家庭院
诞生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开国领袖
一个农民的儿子
用犁铧开辟出社会主义的新天地
一介布衣书生
用文房四宝打嬴天下让人民享受和平
您的五卷雄文和诗词
如韶峰永远是人民前进的武器和灯塔
您的思想和革命实践
似长江永远是哺育华夏崛起的方向和力量
您虽然离开我们46年
您是正义的化身须臾没有离开过人民
纪念堂韶山广场瞻仰的人潮如黄河汹涌
我已古稀五次去韶山三次纪念堂拜竭
一生一世做您的忠诚忠实的坚强卫兵
在离开韶山时把想带回家的钵放回了韶山饭店心里才安
八，宁做桂林人 不愿做神仙
车经桂林 非下不可
我们俩都知道桂林风景秀美
何处食宿 早己忘记
但是游览过的山确记忆犹新
芦笛岩 七星岩象鼻山独秀峰
各有千秋 步行而至
钟乳石自然造化千奇百怪
山山都有洞 洞洞有奇情
石笋石柱石镜石像配以灯光
魔幻般神奇水清山秀洞奇
1995年和2008年又来桂林两次
故地重游 倍感亲切
每一次的感受都不同
每一次都不虚此行
还是第一次不仅风景新奇特
经历也特殊笫一次吃肉粽子
特别香第一次返乡计程发钱
第一次买印着桂林山水的旅行包
特别漂亮代替随我一路风尘的书包
为了和同学赵金才重游桂林
我们俩下乡选择
水田多分值高的生产队
准备挣点钱七零年开始
游览桂林等风景区
赵于京失散后哪也没去
独居朝镇姑家二月余
我归他末回音信皆无
惹出寻人启示万万火急
遍寄全国的风波
赵归后详陈我之足迹
他有诗人的浪漫情结
决意创造条件自费旅游
遗憾他终生未果
我俩在集体户先后当兵
他复员不久抱病
至今
心高命不强真可惜了
他的为人能力和才气
九，掬诚岳王庙 漫步西子湖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来到杭州虽近初冬
别样景色荡漾心中
岳王庙前掬诚尊恭
两幅对联震铄古今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人从宋后少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
西子湖畔留足迹
断桥遐迩思借伞
三潭印月有传说
大雄宝殿灵隐寺
左右难逃济公眸
至今仍念一线天
崇敬英雄蔡永祥
舍生人车桥俱保
茅公首建钱塘桥
一睹惊险学忠魂
错将宝椒塔
当成雷锋塔
想救白娘子
失修塔早倒
一睹浙大校门
未进车催返程
待入此校求学
谁料西安就读
杭州逗留仅三日
观瞻多处已知足
后来三次品天堂
至今没忘当猪宰
十，走马观花大上海
12月12日抵达上海
因为想家了无心恋战
小住2天来到连接世界的外滩
黄埔江千帆竞发碧波荡漾
南京路闪耀好八连的光辉
展览馆陈列的变天帐和珠宝
还有楠木棺椁和书中藏的手枪
触目惊心这是来沪的最大收获
十一，钟山寻亲 缅怀中山
南京站一下车席棚接待处
通告不安排食宿返回原籍
因为我两只脚都肿的像馒头
医疗站诊断建议我休息二天
给我俩开出动力学校接待的介绍信
在下方却写去电力学校的乘车说明
到电力学校人家说不对
介绍信是动力学校
你们在这上车终点就是
动校接待的人看看介绍信
很热情姓李他说他是吉林市人
1954年随校迁来12年啦
他让我们到大会议室住有被褥
东西放那安全用饭票大食堂就餐
中饭后我到收发室和李聊天
我问他这学校有叫娄冶同的吗
他说有出工作队了不知道啥时回来
他问我你们是什么关系我说邻居
他说他家属在小食堂你快去吧
一会下班不好找啦
我说谢谢撒腿就往小食堂跑去
我记忆中没见过我姑见过姑夫
大高个大方脸大眼睛长得很帅
我一进门大厅空荡荡的无人
窗口人问我你找谁我说找李桂芳
她说你是李万春儿子
我说 是 她跟同事打个招呼
直接对我说 走 咱回家她老高兴了
我爸他们哥仨姐仨这是我老姑
离家时我爸给我个地址
让我到南京找找你老姑
你说一下分到她们学校是不是天意
我成了东北来南京探亲的第一使者
姑家在校内住二楼三个妹妹一个弟弟
当时都在家姑姑一一做了介绍都比我小
呆一会让弟弟领我去商店买两大袋糖果
高梁怡糕点等大约花五元多姑给我好顿说
现在看我情商挺高挺懂事也是敢花钱的主
和姑夫很有缘他晚上回家了
我们聊到十点多钟才休息
他们家住的房用的床桌椅等都是公家
按月付租金收音机缝纫机等是自己的
姑夫是14级干部姑姑第二天晚饭包饺子
给我做一条棉裤把姑夫制服棉衣给我穿了
嘱咐我回家别说给我做衣服啦让肉埋碗里
三天南京是脚的贡献不治而愈让我一生难忘
上帝让我没有费劲找到了亲人又拜竭中山陵
雨花台参观总统府梅园新村还有明孝陵等处
从此我和我们家族与南京姑家来往频繁紧密
十二，北京女五中小住返乡
1966年12月下旬的北京寒冷逼人
我一身棉衣御寒他借了一套秋衣裤
到家后寄回我没有借多么诚实啊
让人难理解苏联女人那么冷
却是穿裙子高腿袜长皮靴子
一路碎步跑的样子至今难忘
上火车发现斗笠草鞋落在南京学校
到北京发电报给南京姑家去找没有了
一路背着就是想让家人看看留个纪念
北京至吉林的列车给我们之行划上了句号
十三感想
从1966年10月26日到1966年12月21日
历时56天经历11省市行程达3万公里
印象深刻感想良多是我人生起步的基石
一，开眼界长见识书本学不到
南方风吹北方人温润豪爽
二，瞻仰革命圣地吸取精神食粮
胜利来之不易毛主席共产党伟大
三，南京总统府和延安窑洞之比较
方知共产党为什么胜国民党为什么败
四，全国接待一盘棋无死角周到热情安全
一张介绍信畅通无阻全部免费空前绝后
五，迢迢万里见到家人找到亲人额外收获
头发长了身体胖了庆幸共和国同龄获此殊荣
注1，本文非诗也 分行写的回忆录 多属叙事
2，与贺同行归晚 其父和姐多次上我家索子 父惧怕 见我怒责
2022年11月11日晚于家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