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西元长篇章回体小说
两棵橄榄树第九章
第二回
轻同行龙凤明暗斗
说玄机守雨论吉卜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粤东北山区,经过战乱及灾荒,这里居住的十多万的客家人顽强、艰难地生活着,他们分布在约500平方公里的丘陵和山地上,用勤劳的双手耕耘着这片贫瘠的大地,用甘甜的乳汁繁衍着他们的儿女。他们坚信,东边的龙头山和西边的笔架山会给他们的子孙带来好运,带来荣耀,数百年来这里文人俊士层出不穷,就是见证。他们热爱这片土地,热爱纯朴的父老乡亲,热爱这里的一草一木。他们的祖先原在中原,几千年来因战乱,经五次大迁徒才在此落地生根,他们主要靠农副牧鱼为収入,生产出多余的产品拿到圩市卖掉,买回需要的东西,这里的赶圩日也习惯定了日子,一、四、七成丰圩,二、五、八角石圩,三、六、九上芝圩,一到圩日,当地和外来的人都集中一起,甚是热闹。
在这片山区,每到圩日,活跃着两个江湖郎中,他们都是因战乱,从外地逃来入赘在此安居的,一个是东华楼的李凤山,一个是永乐楼的张飞龙,两人都近不惑之年,据说两人都从师学过武功,轻功,都以卖膏药为生,刘凤山还会拔牙,卖蛇药,张飞龙会接骨疗伤,两人功夫有多高?谁是第一,谁是第二?众说莫一,因沒当面比试过,各有各的猜测说法。
一个冬日的上午,李凤山和徒弟阿牛,一早赶到成丰圩,占了一块场地,只见李凤山脱掉外衣,腰间扎上一条红绸带,露出两只结实的臂膀,两上臂各绣上一只丹凤卟卟欲飞,他拿起铜钹“当,当,当”, 边敲边大声地吼叫起来:“李凤山,李凤山,今日来摆摊,勤人起得早,懒人在床懒,把戏开场啰,赶快来参观。”
“ 当、当、当”, 一会儿,围上一大堆人,只见李凤山在场地当中一站,双手环向四周一躬,打了一通如意拳,只见他拳出如推山,拳収如潮退,站如松,步如弓,拳伴掌风,掌随拳转,身影腾、挪、跳、闪、翻、滚、转、立,灵活得像长臂猿,周围的空气被拳风掌风逼得呼呼作响,人群中不时发出阵阵的叫好声和喝釆声,舞罢一通拳脚,只见他来个鹤立鸡群,突然収功,右脚稳稳站定,脸不红心不跳,众人齐声叫好。
接着徒弟阿牛提着两条拇指粗的蠎蛇出场,只见他把蛇往脖子一缠,两条蛇身紧紧地勒在脖子上,阿牛双手各抓住一蛇头,走近众人,四周转了一圈,观看的人们吓得只好往后退了一退,接着他回到场子中央,先把一条蛇的尾巴穿入右鼻孔,张开嘴巴让尾巴从口腔穿出,又把另一条蛇同样穿入左鼻孔,再从嘴巴穿出,阿牛双手抓住两个蛇头,两条蛇口中吐出长长的信子,双眼贪婪地瞪着人们,吓得胆小的女人闭起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看官要知,大凡蛇分为有毒蛇和无毒蛇两类,有毒蛇又可分为三种。神经毒:如银环蛇、金环蛇;血液毒:如青竹蛇;混合毒:如眼镜蛇、眼镜王蛇。神经毒的毒蛇咬人后沒痛觉,很易使人麻痺大意,如不及时处理,被咬者可半小时内死亡。含血液毒的毒蛇咬人后局部有明显痛疼,肿胀,甚至坏死,易引起人们重视注意,万一被毒蛇咬伤,应先用纱布或其它布料垫铺在近心端的肢体, 把肢体用胶带或绳子扎紧,挤出伤口毒血,减少毒素随血液流入全身,急送医院处理。玩蛇者一般玩的是无毒蛇,有毒蛇只放在笼子里让人观看而己,如要玩它,也要把它的牙拔掉,才敢玩弄,不过它的毒是在唾液里,如给有受伤的伤口碰到了,也有危险。这些蛇,除眼镜蛇会主动攻击人外,其它蛇类你不踩痛,抓痛它,一般不会主动咬人的,所以养蛇者玩蛇者敢大把大把地抓它,普通人见蛇先怕晕了,哪敢抓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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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棵橄榄树 第10节》
(金牌主播梅芳竹青老师诵读)
这蟒蛇是无毒蛇,阿牛纵情地拨弄着两条蠎蛇,只见他把两蛇慢慢地从鼻孔中拉出,放回笼中,笼中还有一条手腕粗的大蠎蛇,阿牛把大蠎拖出来,让他缠住身体,手握七寸,让蠎蛇张开大口,双丫蛇信子伸出一尺多长,李凤山往蛇口丟去一塊肉,被蠎蛇一口吞下,大凡蛇吃东西都是一口吞下的,它虽有牙,但不会咀嚼,颌关节活动性很大,它可吞下比身躯大数倍的东西,另一种吃法就是把猎物用身体紧紧地缠住,把猎物骨头弄断或勒死,再一口吞食。蛇的脊柱很重要,有的捕蛇者抓住蛇尾巴用力转几圈,它的脊柱就散架,这条蛇就瘫痪了。
只见阿牛被蠎蛇勒得手臂,双颞青筋绽起,蠎蛇的长舌不断贪婪地舔着他的脸部和身体,观看的人有的吓得惊叫起来,也有不少人高兴地喝起了彩,阿牛却谈笑自若,还叫一些胆大的男人摸摸这个冷血动物,阿牛又腾出左手,把左手握成拳伸进蛇口中,蠎蛇闭上口,试图用力吞下,阿牛抽出左手,欢快地跳起舞来,肥胖的身躯,笨拙的舞姿,滑稽的表情,不时换来欢快的笑声。玩完大蠎蛇,阿牛把它放入笼中,又从另一笼中抓出一条𧿹趾粗的眼镜蛇放在场子中央,眼镜蛇高昂着三角头,虎视耽耽地望着众人,阿牛上前,用手逗它一下,三角蛇头飞击过来,试图咬他手指,阿牛一下闪开,迅速拿出一块黑布伸到蛇头上,他把黑布巾拿得忽高忽低,忽左忽右,高昂的蛇身竟随着黑布巾跳起舞来,舞了一会,阿牛拿一条白手巾盖在蛇头上,眼镜蛇慢慢低伏下头,阿牛抓住它的七寸向众人一躬,退到一边,把眼镜蛇放回笼中。
只听又一阵“当,当,当” 响后,李凤山出场了,他穿着一身黑唐装,腰间扎着红绸带,卷起衣袖的左前臂刺纹着一只扑扑欲腾飞的飞凤格外引人注目,他右手拿个瓷杯,左手拿着圆纸片,口中大声地说:“各位乡亲,秀才无假,把戏无真,今日在下献丑了,大把戏用被单,中把戏用被裙,小把戏用手巾,今天在下做些小把戏为大家助兴好不好?”
“好,”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李凤山又说:“各位如看不出,是我手脚快,如看得出,是你眼睛尖, 注意啰,开始啰。”
他举起左手问:“大家看,这是硬纸片吗?”
“ 是,” 众人回答说。
李凤山右手举起杯子问:“这杯子有无东西?”
“ 无,” 众人齐声回答。
说话间阿牛已将一小桌子放在场中间。李凤山再次展示手中物,把纸片放在桌上,盖上杯子,又将一块红布盖上,双手举起一拍,右手向空中一抓,来个隔空取物状,再往红布巾上一放,如此三次,慢慢地打开红手巾和瓷杯,从桌上拿起一枚铜钱,奇了,纸片变成了铜钱!众人一声喝彩,李凤山将铜钱顺手往瓷杯里一丢,“哐当”,"哐当″ ,"哐当″一连三声,三个铜钱落在杯里,他让众人验明是货真价实的铜钱后,将道具収起。
接着李凤山将一条白手巾塞在口中,闭口一会儿,又张口从中接连拉一大堆五彩缤纷的纸条,在众人连声说好声中越拉越多,堆在地下,最后向众人弯腰一躬収了场。
很快地他又从箱中拿了一块白手巾,揉成一团,双手合掌握着, 揉着,口向双掌内吹了一口真气,说声:“变” ,双手一放开,忽然从中蹦出一只扑腾腾的白鸽来,众人又连连叫好,有的还鼓起掌来。
这时已到巳末午初,看热闹的人围成里外三层,人数将近百人。阿牛把大药箱搬到中央,把“春莉堂蛇药”,“ 春莉堂跌打药膏” 摆出来。
李凤山敲起铜钹“当,当,当”, “当,当,当”, 他那宏亮的声音立即响起来:“各位乡亲,各位朋友,刚才献丑了,让各位见笑了,请多多包涵。”
他喝了一口水,清了请噪子接着说:“今天特地将昨天刚制作的跌打损伤膏在此出售,数量不多,先到先有,慢到对唔住,现存蛇药也不多,牙痛药也只有五瓶,各位需要者赶快出手购买。”
人们哄的一下挤上来,大声叫着买需要的药品,不到半个时辰,带来的三类药品已卖光,师徒俩满脸笑容地招呼打发着众人,李凤山的“饥饿消售法” 很是见效。
“李师傅,我这边牙疼得好久了,请你帮看看。” 这时一个50多岁的叫王双权的男人手捂着右口角挤进来说。
“好吧,请你坐下,让我看看。”李凤山挑张靠背椅让他坐下。接着拿支小牙钳对王双权说:“大叔,请张开口,” 王双权顺从地张开大口。
“是不是这个,” 李凤山用钳轻轻地敲了敲右下颌一个已经蛀黑了的一个牙齿。
“是”, 王双权点了点头。李凤山叫阿牛拿来半杯药水,让王双权漱了口,右手伸进双权的口中说:“咳嗽,” 王双权咳了一下嗽,一颗蛀得有些黑色的大牙顺手落在李凤山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之中,李凤山从瓶子中拿出一个棉球,又在另个玻璃瓶取出一点药粉放在棉球上,把棉球塞进牙洞里,嘱咐紧紧咬住。
待续
音频合成老师:大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