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蒙山人原创】在老友读书会上的即兴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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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友读书会上的即兴发言

文/云蒙山人

结合自己的经历，关于乡村，我谈四个关键词。

第一个关键词是逃离。我曾经想农村，甚至因为我是农民的后代而感到耻辱。原因就像菲菲他们讲过的，那繁重的体力劳动让我很小的我们就感觉到生不如死。我们为什么要生在山里？我们为什么要干这么多活?而且，在我生活的时代，生在山里是有生命危险的。我家对面有一条山沟，每到冬天，人也没啥吃的时候狼也没啥吃，只好下山害人。后面坡上放哨的人就大声喊，狼来啦，各人看好自己的娃！那山沟里一群狼，二三十个一路扑下来，那沟里都是尘土飞扬。所以，我曾经拼命地想逃离农村。

第二个关键词是回归。我是速成式人才，初中毕业后上了三年师范，就是现在传说中的中师生。我工作的时候过了十七岁不够十八岁，就开始自己赚钱养家，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我工作的第一站是一个山村的初小就在杨飞家所在这山沟里。想改变命运，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呢，就是没有办法的回归，就在这种情况下，就像菲菲说的，我们就去观察一个离我们只有50米的人。骑着毛驴看飞机，后头还有拉车的，我就拼命地安慰自己，用我大人的话说，你已经有一碗米汤喝了，你看多少人可以说是还挣扎在温饱线上。至少我们是收入有保证的。直到现在，人们评价我们人民教师还说旱涝保丰收，睡觉都赚钱。所以，回归故乡是无奈的选择。

第三个关键词叫热爱。我是从什么时候爱故乡的？我个人觉得是30岁以后。所以，从无奈的回归17岁，到我真正发自内心的爱故乡，差不多经历了13年。那我为什么爱故乡？和余老师的经历有点相似，是因为我有沉重的翅膀，飞不起来了，这个沉重的翅膀就来自我的父母我的母亲是45岁，中风。我的父亲是69岁中风。在这长达28年的时间里，我个人确实觉得很累、忙并快乐着。我确实像个农民一样生存，农民会的我都会，农民不会的我也会。所以大家都开玩笑说，萧老师，你的名字叫错了，你不该叫军，你应该叫斌，文武双全的斌。也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看透了这个农村的眉高眼低，但也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多温情的过程。当我在地里劳作时，我的母亲在中风的情况下，尽她所能在半边身子能动的情况下把饭做好，再三叮咛我注意安全。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因为爱父母，爱这条根，所以我就慢慢的爱上了麻坪河，爱上了云蒙山，后来终于加入了咱陕西爱故乡组织，从此不再孤单。

第四个关键词叫做未来。我认为，农村的未来堪忧，乡村的未来堪忧。但这是我们的乡村，我们必须去努力。我对当下的一些政策深感困惑。从退耕还林退林还耕，比如水稻上山，引发一些列连锁反应。我觉得真正的需要调研，应该蹲下来，看看蚂蚁怎样生活。基础如此的薄弱的空心乡村，真的是不能再折腾了。希望有像这个咱们这样读书会，这样爱故乡，关心故乡，心里想着乡村未来的人团结起来，多搞融合，要同化，然后带偏带跑。我感觉永红的成长过程就是一个斗争、融合、引领的过程啊，我曾经写了一篇文章，《一枚高于37度的石头》，一会儿可以分享在咱的群里。

说了以上四个关键词，我想把我写的一首诗歌分享给大家，作为我对乡村这种爱恨交织的感情的总结，题目是《我恨这土地》：

我恨这土地

恨我曾经喜爱的

蓬勃生机

原本我是不恨她的

也在绿荫中休憩

直到我的木匠姥爷

被人装进

他亲手做的木匣子里

我恨这土地

恨这刀劈斧削的

石林崖壁

原本我是不恨她的

也在幽谷中游戏

直到我的石匠爷爷

把自己的名字

刻进一方石碑里

我恨这土地

恨这土地上孕育的

小麦大豆玉米洋芋

原本我是不恨她的

也靠这些养活自己

直到我的爸爸积劳成疾

被亲人种在这土地里

我恨这土地

恨这条母亲河

蜿蜒崎岖

原本我是不恨她的

也在河里抓虾逮鱼

直到我的哥哥

永远安息在浪波里

其实

我根本没有资格

恨这片土地

毕竟她用乳汁把我养育

纵然有再多想不开

也得明白知恩图报的理

如果没有她

就没有我的生命

当然根本不会产生

这所谓的恨的情绪

我恨这土地

尽管一直没有

说出来的勇气

直到此刻

我终于眼含热泪

咬牙切齿说出

我心底的深爱——

我恨这土地

这是我的生命之源

这是我的存在之基

这是我的价值之本

这里孕育生生不息

因为对它的热爱

我不能一直压抑

所以我要大声地喊出来——

我恨这土地！

作者简介：萧军，家居陕西洛南，自称云蒙山人，本职教坛耕耘，身兼文史责任，愿结识更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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