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炊烟

           作者/刘彩兰（山谷幽兰）

         

         也许是在城里呆的久了，有时腻烦每天囿于在一个小空间里用燃气电器做饭，煤气燃气的废气还得用抽油烟机加大马力地抽，唯恐废气入肺致病。所以住楼房这么多年，一直怀念过去农村老家用柴火烧水大锅做饭的情景，家家烟筒都冒烟，炊烟袅袅，宁静的小山村简直就是一幅寂静的山水画，觉得这才叫人间烟火味儿。

       现在一想起过去家乡小山村袅袅升起的炊烟，不由得柔情满满。

       那时的小山村，当启明星还在天边眨着眼睛，此起彼伏的鸡鸣还在空中回荡，有的人家房顶就升起缕缕青烟。那是早起的人家点起灶火，准备烧水做饭了，过一会儿便接二连三，家家烟囱都冒出烟气。小村的炊烟散淡而自由，有时尽情飘洒、无拘无束，在屋顶上、树木间飘忽不定，犹如少女的舞姿婀娜多姿。

       那些炊烟飘着飘着，离得近的就缠绕一起，向高处、远处飘去，有的好像不舍自家屋舍，只在房顶上流连。渐渐的，这家那家的炊烟，就在小山村上空，形成一层薄薄的淡青色的烟岚。

       炊烟升起了，村庄很快有了生气。你听，说话声、风箱声、切菜声、挑水的男人走过石子小路的脚步声、鸡飞狗叫猪拱圈门的声音，都回荡在村里，小山村开始有了生气，热闹了起来。太阳升高了，小村里的炊烟渐渐隐没于白昼的亮光之中，似有似无。

       简单吃完了早饭，该出工了，这时下地干活的人们扛着劳动工具，陆续走出家门向村外地里走去，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傍晚，干活的人们收工了，看到村子上空飘起了炊烟，甚至哪股炊烟是自家烟筒冒出来的都能辨别出来，一丝回家的暖意就涌上心头，便扛起农具向家里走去。这时，一种劳碌后的放松之感，顿时传遍全身，脚步也轻快起来，回家吃上刚从大锅里端出的热热乎乎饭菜（其实，那时的饭菜不外乎玉米面的饽饽 、红薯、白菜萝卜之类的），条件稍好一点的再喝上两盅酒，解解乏，也感觉很惬意，感觉这样的日子很温馨。

       炊烟是小山村温暖的细碎，是简单的农家日子的缕缕轻柔。每当看见有炊烟升起，无论离家多久多远，总会感到有一种温暖的家的呼唤。

       炊烟，是小山村清晨和傍晚最为美丽动人的风景，恰似一幅轻淡而雅致、怡心醉人的水墨画。而如今，为了减少污染、净化环境，农村的炊烟渐渐消失了，家家户户都用电用液化气了，更方便也更清洁，随之小山村的炊烟也就销声匿迹和人们再见了。

       炊烟是农耕文明的产物，从古代燧人氏发明钻木取火发展到现在，社会文明不断进步，伴随社会文明进步和净化环境的需要，柴薪取火逐渐退出人们的生活，而代之以现代化的设备，炊烟只能成为人们记忆深处的回忆了。但家乡小山村那从家家户户房顶烟筒冒出的一缕缕飘动的炊烟，犹如一缕淡淡的乡愁，始终萦绕在心间，任凭岁月变迁，总也抹不去。

                           2021.1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