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家里电话铃突然响起。拿起电话,作协一位朋友告诉我:老大走了!心里陡然一揪,坐在床头,一片茫然不知该做什么。眼泪在眼眶打转,我泪眼朦胧地望向远方。天空半阴不晴,一片灰蒙。眼前愁云惨雾,衰草残花,更添悒郁。妻子说:“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此时,伤感的情绪弥漫在我心中,让我的心微微抽搐。与老大相识以来的一幕幕,在我眼前连续演绎着。
搬到灯塔之前,我已在报刊上看过老大阎乃涛的作品。心里也在萌生与其相识相交的愿望。我的这个愿望因乔迁到灯塔而得以实现。初识老大,感受最深的是他的质朴真诚与善良。记得我的第一本书《残鸿梦影》出版后,我送给老大一本。几天后,接到老大的电话,邀我到一家小饭店小聚。老大 要了几个小菜与我边喝边聊天,聊的最多的是他看了我的书后的感受。他说看了书里的一首诗《请别这样看我》,他感动得老泪纵横。一首诗能让年近花甲之人潸然泪下,足见看诗人的善良与诚挚。不久,老大写了一篇文章《文友范猛二三事》,虽然此文略显粗糙,但字里行间流露着对一个残疾文学爱好者的关爱理解与支持。作协朋友们聚会时,老大每次都搀扶着我上下台阶,生怕我有什么意外。今年初春老大出院后,在“聚春朋”饭店请作协朋友们吃饭,他让朋友们将坐在手摇车上的我抬进饭店,我听他小声说了句:“我没力气帮你了。”听了老大的话,联想起老大对我一贯的帮助照顾,不禁黯然神伤。没想到这次聚会竟是与老大见的最后一面!以后的一天,想邀老大来家里小聚,于是打通老大的手机。没想到电话里传来老大急促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声,这才知道老大确诊为胰腺癌而且病情发展急剧。其间几次萌生去看望老大的愿望,终因病体所累,未能如愿。
老大终于摆脱痛苦的纠缠驾鹤西去了。噩耗传来,脑海里涌出的两句诗竟是:“大哥驾鹤先西去,占好位置弟跟随。”不知这是冥冥中我对于自己未来命运的一种预感还是也处于苦痛煎熬中的我对于死亡的敏感?生命有了终结才会有新生。溘然凋谢,欣然绽放。逝者安息,生者努力。此时,残云散尽,阳光普照,宇宙间充满了活力。这似乎在昭示:祭奠完逝者,要更加珍惜生命,珍惜生活,珍惜阳光,珍惜世间美好的一切。我相信老大的在天之灵也会对我的看法点赞的。
(偶然翻到与老大的合影,与老大相交的一幕幕浮现眼前。把相关文字发于此,以表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