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时

黄正林

2021年4月我回了一趟老家，地处滨湖地区的小村庄，由于雨季还没有到来，门前的湖区滩涂开始长出一片绿草，紫红色的小花盛开使湖区成为花的海洋，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欣赏。

村后田垄里到处都是一派春耕生产的繁忙景象，铁牛欢歌，白鹭起舞。一群群白鹭鸟围着铁牛转，寻找被犁翻出来的食物，饱食后就到树林里休息。绿色的林海一下被白色的鹭鸟装点得更加美丽。

忙完了家务事，我来到了左里镇新湖村老官树自然村外婆家看望三舅舅和三舅母。他俩老都是七十好几的年纪，但精神很好，身体很健康，说起话很逗人，具有幽默感。特别是三舅舅很喜欢说点笑话，让你笑得合不拢嘴。

三舅舅家屋后是一片丘堎地带，我来时注意到，公路两旁种的是一律栀子花。现在正是开花季节，白茫茫的一片，似冬天的大雪覆盖着大地，足足有上千亩。舅舅告诉我“这是村里响应政府号召，在乡村振兴中开发的栀子花药材基地，已经有五年多了。每年春暖花开的时侯，栀子花开满枝头，非常好看，路过时还有阵阵清香。到七月底八月初是栀子釆摘期，村里动员村民釆摘，每天釆摘工钱都有一百多。对村民来说，摘栀子带来丰厚的收入是非常吸引人的事。“我和你舅母都去釆摘过，两个人一天可有三百多元钱进了口袋，日摘日结，村里从不欠帐。”舅舅说得头头是道，我也听得精精有味。

栀子花是一种非常美丽的花卉，有很多别名。自古以来，诗人们用很多唯美的诗句都从不同的角度去形容它。其中就有：“色疑琼树倚，香似玉京来”，“疑为霜裹叶，复类雪封枝”，“玉质自然无暑意，更宜移就月中看”，“幽香无数据续，偏于静者私”。诗圣杜甫给予了更高的评价，“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这些诗句都是诗人用流畅的语言、清晰、详细地描述了栀子花的美丽和特点，让人们对栀子花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栀子花是一种生命力非常强的木本花卉，素有“花开四季，绿叶常青”的美称。在南方，村民们房前屋后，山上田埂都有栀子花的踪影。春天一到，村民们上山釆集栀子花枝，在菜园四周把它扎成篱笆墙。因为栀子花可长到2米高，也很茂密，可以防止家禽偷吃蔬菜。插下去的栀子花枝吸收了水份开始生根发芽活了下来，并越长越茂盛。其实在城市，园艺工人把培育的栀子花种到绿化带内，与月季、玫瑰、杜鹃、四季桂等花卉交替栽种美化城市和道路。绿叶寸托着花朵，一路风景一城香。它不怕天旱地冻，酷暑严寒，还能抗击病虫害，四季盛开。它给自然界带来洁白的美丽，它给人们增添灿烂的芬芳，黄栀子是除病怯毒的良药。

在我的老家房前屋后，田埂山坡上一丛丛栀子花盛开得非常鲜艳，把小山村装扮得艳丽多彩。我从小就喜欢栀子花，因为它开了就谢，谢了又开，生命力非常强。它盛开时会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每当我放牛回来，釆上几朵含饱未放的花蕾，找来玻璃瓶，装上水，插上花，放在窗前，每天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它的绽放。

在我们家乡，栀子花视为喜悦、坚强、永恒、坚守。女子都有佩戴栀子花的习惯。栀子花盛开的时侯，村上年轻的小姑娘和中年妇女都摘上3一5朵，用红头绳捆扎吊在胸前的纽扣上，也有的摘上几朵插在小辫子上，既是装扮自已，又随时都有淡淡清香围挠着自已，好似自已生活在在清香环绕的幸福美丽之中。

栀子果由青变黄到了成熟期，我们放学回来，提着小竹篮到山上采摘栀子，母亲帮助把它晒干，然后卖到公社医院，虽然钱不多，但感到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心里非常充实。

农村妇女对栀子花非常挚爱，把栀子花比着生命、爱情，人要象栀子花那样有坚强的生命力，既要抗拒自然界的种种气候、灾害的破坏，又要抗拒来自人类社会带给的不平等待遇（有的把栀子花枝砍了做柴烧，有的故意摧残花朵）。人与花是最亲密的朋友，人爱着花，花拥着人，人花共存使世界更加和谐共赢。

                       2023年6月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