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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衣：组诗《每颗星都有自己的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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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诗《每颗星都有自己的碑文》
之一
烟缕骑在清晨麦田的背上飞
飘荡的狗吠略显尖锐
----眼中群山，皆是万古的沉船
野草漫上我的脚面
当太阳落进低处的露珠
这炙热的星辰
以水为碑
将我刻进微冷的风里
之二
布谷叫，山也布谷布谷地叫
“它在无数个自己中徘徊”
直到从杂树中
突然丢出一块灰羽毛的石块
“它是鹧鸪，就是你爱填的《鹧鸪天》的鸟”
朋友笑着说
这个朋友后来生病，没了
但山中的布谷鸟
年年都在“布谷”这两个字里、字外
为粮食奔忙
它们没时间数天上的星辰
是否多了一颗
之三
“两”在计量，亦在纯数字
而“二”也可指缺失
二两除了重量，还有微升的酒力
而两二除了对鬼，炸子
就没什么不敢放对或单挑的了
我还要找出更多的通道，以为窟
----“两是火车头，二是铁轨”
它们消失在一个星辰的点里
而对面，也安静坐着一个接收的人
如我般摆弄太阳系、银河系
之四
----整个夜晚
遥远的星辰不停破碎，却听不见
一个喊疼
或者“疼”已在奔向我的路上
又或后来
站在此处的是另外一个人
夜空平滑，宽敞
月亮独居，什么都没看见
除了一粒石子
叹息般
落地的声音
之五
风在拆一棵树的建筑
“形式美将星辰的信号挡在了外面”
-----时间在检修万物
一定也有个标准作用在我们身上
风又把樟树叶放回原处
乌云密布
需要找出并剪断它的枝干
雨水才能散开
星辰的光细小、零碎，容易被遗忘
需要孩子通过神话的渠道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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