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温暖
郝文虎
题记：2008年7月16日，余在志丹宾馆拜访了作家张兴源先生。翌日，作此诗，以为纪念——
黄昏，一个夏日的黄昏。
一个人，以及四部厚重的作品。
打这繁闹的街市上悄然走过。
此刻，正值黄昏时分，夕阳西沉。
天空泛满红霞，一派血染风景。
而这片街市，这个名为“志丹”的山城，
这座曾经千年寂寞万年荒芜的边城，
由于石油的滋养，不再默默无声。
广场对岸的文艺中心，人们扭动腰肢
表达自己对自我状态的满足与赞美。
我，一支安静地思想着的苇草
从这五颜六色的繁华场景中走过。
“繁华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我这样想，的确，我一无所有。
但，我承认自己是一支苇草
一支被思考折磨得略微弯曲了的苇草。
此外的繁华，此外的街市
此外的山水，此外的情仇。
我，并不占有，也不想占有。
我所具有的，我所骄傲的
没有皇冠，没有金币，一切皆无！
一个人，即使夹着干瘪的肚皮
甚至沦为乞丐，也并不一定就贫穷。
一个人，倘若失去了理想与志向，
倘若失去了这些，那么，他
要多贫穷，就有多贫穷。
有人说，“思考的大脑需要烟酒来浸泡”
例如李太白，例如鲁老夫子。
而有人却不为俗事所动摇，
尽管我一介凡夫。物质，丰裕固好；匮乏
亦不过如此。然精神，却不可永远渺小。
此刻，我是富足的。
我的内心，幸福而满足着。
不小心我踏进了这座精神的百草园，
贸然采摘累累如果之沉重思想。
我便为此而富足着。
是的，我已知足。
因为，我的灵魂已被彻底清洗。
因为，奇迹的春雨在炎夏发生。
因为，曾经的梦幻在瞬间重燃。
是的，就在从顺宁赶来的车上
我还是一个饥肠辘辘的饿汉。
此前很多时候，对于文学与艺术，
我的确发生了很多的摇摆。
而此刻，那一团圣火重新燃烧。
烧尽魂魄间的污浊气体，
送来了埋藏千年的玉液琼浆。
我终于确信，文学依然神圣。
此前，即使在宾馆落座的片刻，
我的七窍还为红尘阻塞，
本以为精神、信仰不再重要。
而此刻，我却不由地转换频道，
坚信起文字和语言的神奇疗效。
向往前行，所以寻找明灯。
衷情梦想，所以选择蜗行。
而他便是我们的长者
便是我们寻求的人。
由于他的存在，
我们超越迷茫而占有光明。
由于他的到来，
我们经过黑夜而一路顺风。
他只是一个平常不过的人。然而，
他的存在，却显示出许多人的无聊和卑微。
关于他的故事，我且不必赘言。
因为他的文字便是证据；
关于他的苦难，我亦不必提及，
在他的面前，我们的苦痛一贫如洗。
黄昏的拜访，虽然短暂，
却又很长很长，这便是思想的力量。
一杯咖啡，只能给人一日的余香，
听君一席言，却令人终生难忘。
宾馆之外，已是黄昏时分，夕阳西沉。
天空红霞遍布，一派血染风景。
在这片古老而又鲜活的土地上
一群人在繁忙地赞美物质
一个人却在宁静中建构红都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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