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杀手遇高人
秋生施钱救恙妇
绣衣使者李秋生报出姓名,以为能够吓退船上众人,真可谓年少气盛、不计后果。
大宝又抱拳道:“原来公子是庆明将军麾下…”
“将军之名尔等可直呼的么?”
说完,李秋生一掌向大宝拍去,只见大宝不闪不避,顺手硬接。大宝窃笑,心中忖道:此后生个子不高,内功不错,多加指导,肯定不输于庆明将军。只不过,脾气浮躁了一些。待我再戏耍一下他,消磨一下他的锐气。
大宝深纳一口气,单掌徐徐内收,只见秋生身子站立不稳,双脚几乎装了滑轮般不由自主的向大宝身边移动,双手就像被对方粘上一样收发不灵。大宝再将手掌轻轻往前一推,秋生的身子又被推到船沿,眼看就要掉进水里,却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了回去。如此反复两回,只见秋生俊俏的白脸憋得通红,行走江湖数载,几时受过如此戏耍?心中又羞又气。
大宝见时机成熟,呵呵的笑道:“贤侄好功夫。”便收回内气。
秋生是什么人?几时受过如此羞辱?只见他一声不响的将三颗钢珠电光般的射向大宝面门。大宝又呵呵两声长笑,顺着钢珠飞去的方向,反手将三粒钢珠抓在手里,轻轻一用力,粉未从他指间漏出…
秋生几时见过如此阵仗?高声喝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
“我怎舍得杀你?呵呵。就算杀也得庆明将军同意才是…”
“尔等到底何人?”
秋生急了…
“秋生休得无礼…”
只见庆明从岸上一跃,便飞到秋生面前…
“参见大人。”
秋生见到庆明,连忙抱拳行礼。
“大人,这…这…”
秋生不解的问道。
“还不跪见皇上?”
“…”
“朕说过多少次了,为出巡方便,宫中之礼全免,以商家主仆相称,为何总是忘记?叫我主人便是…”
皇上坐在舱内悠哉悠哉的看着两个切磋功夫呢,心中暗自称赞庆明密卫部的人身手非凡。
“皇上?”
听皇上一说,身为绣衣使者的秋生心里立刻明白,立即上前问安。
“密卫部人才济济啊,哈哈…”
皇上大笑道。
“那这位戏耍俺的又是…?”
“禁卫军上将,江湖人称夺命镖大宝是也。”大宝轻轻拍了拍秋生的瘦弱肩膀大笑道。
“原来是大宝将军,在下冒犯了…”
秋生笑道。
“卑人禁卫军教头,人称剑上添血尤二是也,适才得罪了…”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真乃不打不相识,出手便知自家人。
原来,皇上下达发往吏部,礼部,刑部的诏令由庆明飞鸽传书召集附近绣衣使者火速送达京城。庆明刚离开不到一时辰,秋生在巡查官道、水路经过扶来贺江岸边歇脚时,见一大船驶来,桅杆上飘着黑白相间的商旗,船舱里站着数人围在坐着的头儿身边谈论着什么,两边有序排例着几个看似身手非凡的壮汉,于是心中生疑,故发生了先前一幕。
出了扶来村,前面便是胡塘。胡塘和古城广信接邻,再行驶三几里水路就到城内了。
广信城内果然人头攒动,各地商贾云集,街上的店铺面前讨价还价声彼此起伏。掌柜的基本上是来采购傥山茶叶,罗董,渔涝晒烟,平凤香蕉黄瓜皮,杏花鸡,麒麟山油粟,贺江鱼干,江川黄皮等等,农产品应有尽有。
宽阔的西江边上停泊着不计其数的商船,有些是各外地带来的布匹,盐,干制海鲜等日常生活用品,全部用马匹驮上岸。
码头上进货的,出货的络绎不绝,一派繁荣祥和景象。
“果然是个好地方。”
皇上站在船头赞叹道。
水师提督解清和搭挡将船停泊好,暂且留下两个禁卫兵守护,其他人背着袋子,肩背搭连,紧随皇上前后左右。
大宝独自先上岸去寻找适合的客栈。
众人陪伴着皇上在大街小巷走了一圈,正觉得有些疲倦,只见大宝迎面走过来说:“请主人随我来。”边说边在前面带路。
“大胆贼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抢钱?…”
只见一个高瘦、面容憔悴、约二十上下的男子急匆匆向众人走来,后面一老者一边穷追不舍,一边高喊着。
“秋生,此人交给你,我和当家的先行一步,等下到杏花村客栈找我。”
大宝因见街上人多复杂,加上公务在身,不敢惹事生非,便留下经验丰富的绣衣使者秋生处理,众人装着若无其事般的走去客栈。
“想跑?”
只见秋生脚一伸,贼人一个踉跄正要赴倒地上,说是迟,那是快,只见秋生手一抓,拎住了贼人衫领,盗者的脸吓得像死灰一样。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因何偷盗?”
“我…我…”
“大胆贼人,不跑了么?”
老者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说。
“究竟何事?”
秋生问老者。
“回公子的话,此人偷了我买鸡的钱。”
“快说,因何偷盗!”
秋生再次怒问盗者。
“我…”
“快说!”
“俺娘重病在床两载,余一直照照顾左右,现已身无分文。我爹没了,不想再也没了娘啊…呜呜呜…”
一个大男人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既是如此,亦不可偷盗,将钱拿出来。”
春生虽然后生,并且常在刀尖上过日子,心却是热的,他同情的低声说道。
“只要放了我,我给就是…”
说着,盗者颤抖着将钱袋交给春生。
“此钱袋是你的么?”
他转头问老者。
“是我的,袋里有何物?”
“十文钱,里面有卖鸡的税票一张。”
“拿去吧。”秋生看了看钱袋里的东西后递给老者说。
“这位仁兄既然是因救母而盗,此钱就不要了,你快拿回家请先生开药吧…”
老者果然是个良心人。
“谢谢大恩人,今生今世报答不了,下辈子变牛变马回报大哥。”
说完,卜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人常说,人间处处有爱,此话不假。
看着两人各自离开的背影,春生站在原地感慨万千。
“娘,我找到钱了,现在就去请先生给您看病。”男子说完,流着泪就出去了。
话说秋生见两人离开,心中感慨,正要去客栈,转念又想。何不随男子去他家看看?主意已定,便悄悄的尾随其后。
跟了两三里路,只见男子抹着泪从一间破屋里出来,他闪身将自己藏匿起来,待男子走远,便走近破屋。说是屋,其实和牛圈差不多,屋顶用杉木皮盖成,屋外面的土墙也破烂不堪。他推开那扇用树皮做的门,屋里依然光线暗淡,破床的上方只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砖孔,床上的蚊帐补着各种颜色的补丁…
“宣儿,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床上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妇女,穿着同样是补丁打补丁的蓝色衣裤,面向里面睡着。被子,席子都烂得不能再烂了。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婶婶,是我,刚路过此地,进来想讨碗水喝。”
秋生连忙回答道。
“宣儿没在家,俺又卧病在床,你自己去水缸找水喝吧。”
妇人说道,身子没有动弹。
“婶婶,你生的甚病?”
秋生问。
“两年前腰痛,看了不少先生,越看越严重,去年连床都起不了了。奴家想不明白,这一家子前世到底做了些什么阴功事。我生病不久,夫君便常去去对面江求先生,结果有一天吹大风翻了船,竟然比我还先走一步。夫妻在生时还可以去江上打打鱼什么的,宣儿也在街上教教书,家里还过得去。他爹死后,他就再也没去教书,天天陪着我。呜呜呜,是我的命不好,害了他爹,也害了宣儿,呜呜呜。”
说着说着,妇病哭了起来。
“婶婶,难为你们了,我这有些钱,放在你枕头下,我明天再来看你…”
“不用,侄子,我们素不相识,你的恩德宣儿无法回报的…”
一向行走江湖,表情冷漠的秋生,此刻也热泪盈眶。
宣儿一家的遭遇简直与自己十岁时如出一辙,不同的是,那时的自己已经是个在街上流浪的孤儿,也是庆明将自己收留后带在身边教武功,教自己读书。在秋生心里,庆明将军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的西席。如此相同遭遇,怎能不让他流泪?
“婶婶,你等我,明天此时一定带个好先生过来帮你诊治,我先走了…”
说完,他怀着复杂的心情,慢慢的朝客栈走去…
话说,宣儿去找郎中,先生出诊不在,只好独自而归。
他无精打采的打开门,喊了一声娘,只见娘在嘤嘤哭泣。
“娘因何哭泣?宣儿未见到郎中先生,唯有稍后再请。”
“不必了。”
“娘此话怎讲?”
宣儿以为娘在说气话。
“你走后…”
娘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娘,孩儿对不起你,呜呜呜…”
宣儿知道来者是谁,便和娘道出和春生在街上相遇的过程。
“你这个不孝之子,怎能做出这等畜牲不如的事来?你枉读了一肚子书啊?天哪,我前世做了做么孳啊…咳咳咳咳…”
宣母差点气得晕了过去。
宣儿跪在床边一个轻的磕头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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